第四十八章 回歸 Regressione


。自創有利刃劃破了空氣,流動的空氣之中出現了一道道刺人的風刃。兩抹銀白色的身影在空氣之中互相的來往較勁著,節節敗退的嬌小身影迅速的運轉著長棍抵擋著猛烈的攻擊。

「哈、真沒想到妳這丫頭有這能耐!」那銀白長髮的男人勾起了猙獰的笑容,銀灰色的眼眸中只有著至人於死地的殺意。「可惜……」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壓低了高大的身軀奔向前。「還是不夠啊!」一個揮展,那原本握在手中的棍棒被打飛於千里之外。

少女疲憊的喘著氣,銀白色的髮絲凌亂不堪,源源不絕的鮮血不斷的流出,細嫩的皮膚早已刻下了深的露骨的傷痕。「該死的……」吃痛的呢喃著,銀白色的眼眸有些迷濛的望著眼前曾經熟悉的男人。


舅舅,她的舅舅。她最喜愛的舅舅……


被劃破的衣服早已經破碎不堪,瑰麗渲染了純白色的衣物,銀白長髮也被染上的鮮紅。疲憊的她吃痛的蹲下了身子,顫抖的左手撫摸著那腫脹紅熱的受傷腳裸。「好痛……好痛……」低聲的鳴泣著,疼痛感使的腳完全失去的知覺,滾滾的淚水不斷的落下。

「呵、真是沒用啊。」瞇起了高傲自負的眼眸,史庫瓦羅毫不留情的嘲笑著眼前狼狽的少女。「就跟那些小鬼一樣,沒有半點實力。」狂妄的笑容展露,左手上嗜血的長劍緩緩的低下了鮮血。「廢物。」

侮辱性的話語清楚的傳進了她的耳內,有如利刃一般的狠戾、有如刀劍一般的無情。不甘的淚水就有如潰堤一般,源源不絕的落下。心中的衝動迫使的她站起,搖晃的身軀是如此的嬌弱,一個用力便可摧毀。

「喔?還有力氣可以站起來啊?」帶著玩味的笑容打量著眼前顯得無力的少女,嘲諷一般的大笑了聲。「那麼,這次就讓我把妳砍的屍骨無存吧!」狠戾猙獰的笑,那把長劍在燦揚下閃爍著鮮紅的光芒。

從何時開始……那溫柔的笑靨已經扭曲成了如此?從何時開始……那高大的身影與自己漸行漸遠?從何時開始……她早已經不再期待?

倏然的,她自嘲的大笑了。沿著輪廓蜿蜒的淚水激動的落下,銀白色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著眼前的男人看。「想要碰到綱吉他們,就先踩過我的屍體吧!史佩爾畢‧史庫瓦羅!」張開了雙臂,瘦小的身子擋住了唯一的去路。

銀灰色的眼瞳瞬間的收縮著,銀白色的長髮也隨著他的情緒起伏而飄動著。看著眼前噙著淚的少女,那銀白眼中的決心是如此的堅定。就算染上了血紅,也是如此的聖潔……就有如一樣。

銀灰色的眼眸逐漸的黯淡,立刻的墜入了那稱為記憶的漩渦,黑的不見底、無法逃脫的黑洞。一張張笑顏、一張張美麗的笑靨,與他如出一轍的柔順銀白髮,純真的笑容。永遠忘不暸的美好回憶。


不過,就在那件事之後……一切就有如脆弱的玻璃碎片一般的……


──破碎。


在那一瞬間沉浸於回憶的他瞬間的回到了現實,銀灰的眼眸掩飾過了那早已塵封的情緒。「呵、那就讓我踏過妳的屍體吧!」高舉著那嗜血的長劍,邁開了修長的腿,朝著少女快速的奔了過去。

看著那極速的朝著自己奔來的男人,她瞬間的感覺到了自己渾身無力,顫抖的厲害,無法控制。如此的恐懼,也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想要至她於死地。就因為,她現在是他的敵人,不是他的外甥女。

男人揮舞著那把長劍,砍出了一道道風刃。她伸出了手臂抵擋著那強大的風刃,任由著刺骨的利刃劃破了她的肌膚,鮮血飛灑在空氣之中。她的長髮隨著強大的風飄揚著,闔上了銀白色的雙眼。



我說過了吧?現在的妳因為記憶碎片的關係,就跟我、庫洛姆一樣,是擁有著霧之力的人。

不過,很薄弱。

那麼,妳該怎麼做?




「那還用說……」勾起了笑容,那不失自信的笑容。睜開了雙眼,銀白的眼眸閃爍著絕對的自信。「當然是……就算付出性命也要拼死的抵抗!」那冷靜的語句吐露,不只是說給自己聽,也是給那突如其來出現於自己意識中的蠱惑聲音聽的。

那低沉蠱惑的聲音只是輕笑了下,詭異的笑聲在她的腦海之中回盪著。那少年輕聲的呢喃著,隨即,就有如巨風被吹散了似的消逝。因為過度緊張而緊握的右手上突然的開始集中的碎片,靛色的碎片快速的集中於她的手中。

男人狠戾的笑容嘲諷著,看著眼前的少女的無謂的掙扎,他只覺得可笑。用力的一個揮展,他朝著手無寸鐵的少女攻擊。嗜血鯊魚,等待不了而饑渴的撕裂獵物。有如利牙般的劍,毫不留情的朝著少女劈下。「去死吧!」

響亮的聲響劃破了空氣,鐵與鐵相撞的刺耳摩擦聲驚動了佇立於屋頂上的烏鴉,黑的發亮有如黑曜石般的鐵器在陽光下閃逝過了冷冽的光芒,純黑與那在空氣中飄揚的銀白色的髮絲形成了強大的對比。

銀灰色的眼瞳瞬間的收縮著,詫異的看著那突如其來出現於兩人之間的黑色長劍,硬是抵擋住了他的猛攻。「這是……」瞬間的回神,加強了手上的力道。只見眼前的少女笑了笑,清脆的銀鈴聲迴盪:「我的決心。」





不管妳的霧之力是多麼的薄弱,但是,只要妳專心一致,堅定不搖。霧之力將可以化成妳最強的守備以及武器。





#



充斥著血腥味的空氣之中,刺耳的鐵器交加聲。少女的低聲悲泣著、男人的高昂勝利嘶吼著。男人的長劍有如利牙一般的拼命想要咬住眼前的獵物,想要在獵物的身上刺出一個又一個的洞。

被鮮血吸引的鯊魚,貪婪的吸取鮮血的鯊魚。令人感到恐怖的海洋生物緊咬著獵物不放,撕裂了獵物的肉,暢飲著獵物的血。鯊魚,海洋中的霸者。

向後一個躍身,銀白色的髮絲在無風的空氣中飛躍著。受著傷的身軀無力的顫抖著,渾身是傷的她迅速的揮舞著那用幻覺所形成的長劍抵擋著猛攻。被利刃砍到的皮膚噴灑出了鮮血,灑落一地嫣紅。

「怎麼?妳的決心呢?」男人嘲諷的大笑著,銀灰色的眼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傷的不輕的少女。「就說了,這只是無謂的抵抗罷了!不是嗎?」他悶哼了一聲,壤上了豔紅的顯得特別的顯眼。

「呵、的確是如此……」自嘲的悶笑了下,一股甜腥衝了上來。「唔、」瞪大了眼,她咳出了大量的艷紅血液。劍端抵著地面,她用著長劍支撐著自己的身軀。迷濛的眼眸使的她無法在清楚的看清。

「那麼,訣別。」毫不留情的,男人迅速的奔向前,那把長劍狠戾的揮展著。鋒利的劍身撞上了虛弱無力即將倒地的少女,隨著血液張狂的噴灑,少女溫熱的嫣紅落於了他的面頰上。



「Volete uccidermi? Caro zio.」



那少女飛離的那一瞬間,那蒼白的唇瓣輕啟,勉強的吐露出了語句。接著,再下一秒那嬌小的身軀直接的撞上了不遠處了玻璃門,過大的力道使的脆弱的玻璃破裂,玻璃碎片如雨一般的落下。

看著那如雨珠一般的玻璃碎片劃破了纖細的皮膚,噴灑出了鮮血使地面染上了嫣紅。無力的身軀毫無再次起身的跡象,他彎腰拾起了那靜靜的躺在一旁的黑色長劍。在那一瞬間的,那把劍粉碎,化成了碎片隨風飄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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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桌椅,破碎的碎片。在風暴之下,長髮的男人佇立於兩個全身是傷的少年面前。那長劍垂落,卻有如會隨時舉起一般的嚇人。他揚起了自付過人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顫抖的少年。「喂喂喂──在你把它交給我之前要把你砍成幾塊啊?」

「千萬不可以交給他!澤田殿!」輕嘔出了微量的血液,滿身是傷的巴吉爾吃痛的瞇起了湛藍色的眼眸。身後的褐髮少年慌張的捧著那黑色的盒子,不知如何是好的望著四周。倏然的,一道好聽的嗓音畫破了緊張的空氣。有如救星一般的,褐髮少年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那出現的黑影。

「你還是一樣啊,史佩爾畢‧史庫瓦羅。」燦爛的金髮在陽光之下閃耀著,金褐色的眼眸散發出了強烈的敵意。手上的刺青顯眼而見,那代表著陽光、水與生命的刺青圖騰。「對小孩子發脾氣,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扯了扯手上的跳馬鞭,嚴肅的表情讓人產生了錯覺。

「迪諾先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褐色圓潤的眼眸頓時的感到濕潤,他不由的高興的想要哭泣。眨了眨迷濛的湛藍色眼眸,巴吉爾吃力的打量著那突如其來出現的男人,陽光的照射使的他無法能好好的看清來者。

「BOSS……」羅馬力歐緩緩的道出,低沉的聲音引起了迪諾的視線。金褐美眸朝著羅馬力歐的視線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靜靜的躺在玻璃碎片之中的銀白色嬌小身影。「是白柳小姐。」

金褐色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他憤怒的皺起了雙眉,狠瞪著眼前的男人。「難道你不知道你傷了誰嗎?」閃爍著憤怒的眼眸,低沉危險的語氣使的空氣不由的凝結。「你想要殺了她嗎?你最疼愛的外甥女。」

望進了那沒有情緒起伏的銀灰眸子,絲毫沒有一絲波動。「如果你執意繼續玩這種卑鄙的遊戲,那就讓我來陪你玩吧。」四周瞬間的散發出了強烈的殺氣,嚴肅的表情以及殺氣是綱吉從來沒有看過的。

高傲他轉過頭望著那金髮的男人,銀灰的視線毫不留情的與金褐對峙著。「喂喂喂──跳馬,要我在這裡殺了你也沒關係。只是與同盟家族打起來上頭會說話的。」那抹絕對自信的笑容深信著眼前的男人仍然不如自己。

滿懷著笑意,他歛下了眼簾輕聲的悶笑了下。「今天我可不會……」瞬間的,他高大的身軀來到了褐髮少年的身旁,那戴著手套的大手用力的抓起了褐色膨鬆柔軟的頭髮,粗魯的將少年提起。「乖乖地走人!」

驚見了男人粗魯的動作,迪諾立即的甩出了手中的鞭子,咬牙的緊緊盯著男人。「快點放開!」長髮的男人只是悶笑了下,左手一個揮展,隱藏於劍身之中的小型炸藥瞬間的飛出。

在空氣之中瞬間的炸裂的炸藥引起了強烈的風暴,濃厚的煙幕以及強勁的封包覆著眾人。碎石在空氣之中紛飛著,刺人的鋒刃劃破肌膚。迪諾睜開了眼眸,暗自驚叫不妙。趕緊的向前查看著師弟是否安好。

濃厚的煙幕之中,兩個虛弱的少年拼了命的咳著,吸入過量了煙使的他們的肺部感到了極度的不適。「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暫且饒他們不死。」就在此時,那自負的嗓音從一旁傳來,他詫異的金褐眸子瞥向了那男人。

銀白色的長髮隨著風暴飄蕩著,那狠戾的笑容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原本在綱吉手上的那黑色盒子早已不在,落入了男人的手裡。「但是這東西我拿走了!」高傲的笑容,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詫異的眾人。

長髮的男子在臨走前留下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即的,一個旋身,那修長的身影在風暴之中消失。金褐色的眼眸靜靜的望著那熟悉的身影離去,也不做多加的追逐。

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師弟在前任的家庭教師的解說下不禁的哀鳴著,那全身是瘀青的先受身軀慘不忍睹。警車的鈴響在不遠處傳來,他警覺性的望著聲音的來源。

羅馬力歐用著微著急喚著迪諾,將迪諾的思緒喚回了現實。「不好了!BOSS!」示意著要男人望向另一旁。「怎麼了?羅馬力歐?」男人淡漠的金褐眸子順著中年男人的視線望去。

原本該是靜靜的躺在玻璃碎片之中的銀白色少女早已不在,只留下了暗淡的血跡。但是散落的玻璃碎片卻可以清楚的顯示出那少女曾經在那裡。





──白柳,被帶走了。




#





寧靜的空氣伴隨著方香飄揚著,甜美芬香的花朵在室內的一角靜靜的綻放著,昏暗的燈光使的房間有些恍惚,外頭的天色早已暗了下來。銀白色的少女靜靜的躺在了柔軟諾大的床上,身上纏著無數個繃帶,血跡早已被擦拭乾淨。

羽睫輕顫著,少女發出了微弱的呻吟聲,似乎是一旁的人們吵醒了沉醉於夢鄉之中的她。微微的睜開了迷濛的銀白眼眸,她試圖舉起雙手想要揉著雙眼,但是全身的刺麻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吃痛的悶哼了一聲,身體上的疼痛就有如被卡車來回的輾過,而頭也疼的快要裂成了兩半。眨了眨銀白色的眼眸,她銀白眸默默的打量起了室內。豪華奢侈的裝飾,有如高級貴族一般的房間。

「……獲救了?」低沉沙啞的嗓音,她頓時的感到了一陣飢渴。伸出了柔軟的舌,她稍稍的舔舐了下乾澀的唇瓣。歛下了眼簾,她回想起了不久前的戰場,那第一次以著不同的身分與身為舅舅的他交戰。

是迪諾救了她嗎……?畢竟,會住在這麼奢華的飯店的也只有身為外國人的迪諾了。只記得,在自己陷入昏迷之前,她的心迫切的想要道出真實,而她也這麼做了。那時的她輕啟了口,儘管那時鐵銹味充斥於嘴裡,她也繼續的用著曾經是熟悉的語言道著。

很簡單的提示,或許吧?世界上能這麼叫他的,也只有她了。畢竟,她是他唯一的外甥女,而他是她唯一的舅舅。但是,他會去注意到嗎?要是他知道了,或許會很憤怒吧?八年前是如此親暱的他們,在此時便成了敵人。

或許是剛醒來不久,神智不清的她被淚水迷濛了視線,滾燙的液體順著輪廓滑下。粗魯的用著被單擦拭著淚水,她靜靜的窩在被窩中啜泣著。倏然的,一旁的人遞出了一張衛生紙,那柔和單調的嗓音說著:「用這個擦吧,不然皮膚會破皮的。」

「嗚嗚、謝謝……」默默的接過了紙巾,她擦拭了下淚水。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抬起頭朝著遞過紙巾的那人說著:「對了你們知道迪……」剎那之間,銀白的眼瞳瞬間的迅速收縮,詫異的睜大的銀白的眸子,朱唇微啟,驚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ししし……八年不見了啊!小‧索!」稻金色的髮絲映入了眼簾,那總是掛著燦爛無比的笑容的少年出現在她的眼前。而,被少年抱在懷中的嬰兒手上則是拿著一捆衛生紙等待著她去使用,而另一隻小手則是快速的在計算機上打著數字。「妳剛剛用了一張……所以妳等一下要給……」

呆愣了下,認為眼前的一切是幻覺的她揉了下雙眼,不管怎麼樣,那兩人仍然活生生的佇立於她的面前。驚叫,劃破了天際。







「是瓦利亞啊啊啊啊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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