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緊張 Nervoso

。自創有淡淡的花香在室內飄移著,由大理石所鑲成的地面冰冷的使的銀白色的少女顫抖著。纖瘦的身軀上佈滿著純白色的繃帶,一身刺鼻的藥水味令人感到難受。白皙的身軀上有著青青紫紫的痕跡,刀劍劃過的舊傷讓有如白瓷一般的肌膚出現了瑕疵。

弱小的她渾身顫抖著,銀白色的眼眸畏懼的看著眼前的人影。身上除了過大的襯衫和過大的短褲的她緊緊的抓著手中的被單縮在角落,泛著淚水的銀白眸子楚楚可憐的看著那人。

「嗚啊啊──不要過來啊啊啊──」死命的抓著被單的她悲鳴著,看著眼前笑的詭異的男人,她瞬間的覺到此命休矣。「魯斯里亞、不要靠過來啊啊──」拼了命地掙扎的她死命的搖著頭,

「ししし……不管過了幾年啊,小索妳果然還是孬的跟什麼一樣!」燦爛耀眼的笑容,金稻髮的少年手中懷抱著靛色的嬰兒坐在柔軟的大床上取笑著。雖然看不清那雙眼,但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嘲笑的意味。

「嗚嗚、貝爾‧菲格爾你給我記住!」泛著涙的她緊咬著下唇,死命的想要把快要離身的被單拉回。「人家不要啦!小心我告你喔!」試圖的奪回那覆蓋自己的被單,處於弱勢的她仍然不干示弱。

「哎呀、小白柳妳也真是的!」帶著墨鏡的男人用著詭異的女性腔調説道,勾起了那抹令人戰慄的笑容。「明明以前人家常常幫妳換衣服的呢!」愉悅的語調在尾音上昂,魯斯里亞一起了八年前那美好的時光。

那時的小女孩在此時成長的更加的成熟,如今已經變成了成熟卻又不失稚氣的少女。看著如此的白柳,使的他內心的打扮欲又再次的甦醒,在接獲到了史庫瓦羅的要求之後,便立即的請人從外面訂了好幾套衣服來。

「那是以前!我年幼無知不懂事的時候!我現在已經發育了!不要靠過來!」包覆著身體的溫暖倏然的被抽離,她驚叫了一聲,線條優美的腿立刻的邁出了一步準備逃跑。

「呵呵、不用這麼的害羞嘛!我仍然是妳的魯斯姊姊喔!」男人甜膩的高音幸福的說著,儘管雙眼被那墨鏡遮掩住,但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萬分地愉悅。「小貝爾、小瑪蒙,幫我把小白柳抓起來吧!」轉頭望著那兩個無所事事的孩子,立即的指揮著兩人。

「嘖、好麻煩吶!」雖然語句是多麼的不甘以及不悅,但是那愉悅到詭異的笑聲以及燦爛的笑容卻可以讓人感覺到他十分的興奮。為什麼?因為王子非常的想要好好的戲弄一下小索喔!

「這是價錢。」帶著手套的小手迅速的按著小巧的計算機,將螢幕上的價錢釋出給男人看。而魯斯里亞只是點點頭,滿意的笑著。「成交,等等去跟史庫瓦羅領支票吧!」意味著,史庫瓦羅買單。

驚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銀白色的少女單薄的身體抖了抖,顛起了腳尖,躡手躡腳的移動到了木門前,準備逃離這是非之地。嬌小的手覆上了冰冷的門把,她緩緩的勾起了笑容,悄聲的將門打開。

屆時之間,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脫逃時,那三對狠戾的視線朝著她投射而來,不懷好意的笑容使的她發毛。感覺到了她無力的身子正在顫抖著,冷汗從她的額上流下,在背後的手輕輕的轉開了門把。

「ししし……小索不要跑喔!」燦爛耀眼過人的笑容展露,指間瞬間的出現了一把把鋒利的匕首。一個揮灑,匕首毫不留情的朝著她飛來。驚叫了聲,笨拙的身體閃躲著,牽扯到了傷口的她齜牙列嘴的哀鳴著。

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悶悶的聲響傳起,鋒利的尖端深深的插入了木門。白皙的臉龐上流下了豔紅,滾燙的液體順著輪廓滑下。「ししし……小索妳變弱了喔!」高傲的王子笑著,匕首再次滑入了他的指間。

「貝爾,你不要再玩了。」瑪蒙靜靜的坐在了柔軟的床墊上,淡漠的嗓音輕輕的飄蕩著。「你再不動手就換我了。」語氣中可以聽出微微的不耐。「ししし……瑪蒙,你就讓王子多玩下嘛!」貝爾輕鬆的語氣透露出了愉悅,在那一瞬,手中的利器再次的飛出,直直的朝著少女飛去。「王子不玩了喔,小索,王子這下子可不會失誤了喔!」一臉期待著看著少女的舉動。

銀白的少女微慌的望著那軌道絲毫沒有偏移的凶器,覆在門把上的手立刻的打開了門,腳步倒退的逃了出去。「笨蛋,過了八年還是如此啊。」貝爾勾起了戲弄的笑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一揮,有如指揮家一般。被以著肉眼難以發現的鋼琴線綁著的匕首立即的轉換軌道,朝著那向逃跑的少女飛去。

銀白色的眼眸在那一瞬間的收縮著,詫異的看著那朝著她胸口飛來的武器。眼看早以毫無閃躲的餘地,纖細的手臂下意識的去抵擋住了那即將飛來的利器。閉上的眼睫,她等待著那刺麻疼痛的痛覺襲來。

倐然的,鐵與鐵在空氣的交加聲清楚的傳入了她耳內,一聲悶響之後,一切再次的平息。「嗚……」皺著柳眉,白柳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眸子。她知道,她的身後有人,但卻不知道是誰。

銀白的眼眸在四周徘徊著,暴露於冷空氣之中的身軀顫抖著。落了一地的匕首就在她的正前方,彷彿如果沒有人阻止,那些匕首將刺穿她的心臟。抬起頭,看著那笑著不懷好意的金髮少年,不由的畏懼了眼前的人的成長。

「ししし……小索,算妳走運。」眼前的王子仍然掛著那嘻笑的笑容,無所謂的揮了揮修長的手指,而散落於地面的匕首一個個的飛起落入了他的手中。「鯊魚,你的小寶貝不肯乖乖的穿我們挑的衣服喔!」愉悅的語氣帶著調戲,手指玩弄著手中的武器。

「欸?」早就察覺到了籠罩於自己的黑影,但是卻沒有想到那人是自己最親密的親人。仰首,映入眼簾的是那在昏睡前才好不容易看清的面孔,那個曾經思念的人影。「舅舅……」輕輕的低喃著,她看著那面無表情的長髮男人。

不只是面容變的更加的成熟,擺脫了稚氣,就連氣息,那個熟悉的氣息以及味道早已消失無蹤。而,徘迴於那男人身上的,只有著淡淡的血腥味以及酒精的味道,嗆鼻的令人難受。

銀灰色的眼眸默默的看著眼前似乎有些陌生的少女,他撇過頭,瞪著眼前的三個肇事者。「喂喂、你們還不快點給我滾!」危險的瞇起了眼眸,目送著那三個同僚而去。

「ししし、小索!衣服在床上喔!」滿懷著不懷好意的笑,貝爾抱著幼小的嬰兒遠去,而站在一旁的人妖則是在可惜的嘆息著。三人的影子消逝於黑暗的長廊之中,留下了沉靜的兩人。

銀灰色的眼眸在見到了三人的消失之後,轉頭面對著仍然比自己矮小的少女。瞇起了眼睫,他細細的打量著八年不見的孩子。從來沒有想過,這八年的轉變會是如此的大。

短髮早已經留長,柔軟的髮絲在光線下閃耀著。那銀白的眼眸仍然是如此的清澈,但是卻帶了些陌生。羞怯泛紅的肌膚細緻的有如絲綢般的光滑,神韻不再是如此的稚氣,帶著成熟的韻味。

「舅、舅舅……好久不見……」眼前的少女忽然的開口,顫抖的語句以及生疏、截然不同的東方語使的他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間隔。染上了紅暈的雙頰,羞怯的低下頭,纖細的手指不安的玩弄著。

他不多加的回答,只是悶哼了一聲。毫不憐香惜玉的扯著少女暴露於空氣之中潔白的藕臂,粗魯的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房間。「痛……」耳邊傳來了少女細微的哀鳴,他低下頭,那少女委屈的看著他。

「人家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吐露出了語句,帶著畏懼的她不敢正視那對鋒利的銀灰。如此沉默嚴肅的他,她感到害怕。那早已面無表情的面容像是帶著憎恨一樣。

男人悶哼了一聲,那皺起的眉像是顯示出了他的不耐。高大的身軀瞬間的彎腰,手臂環繞過了少女纖細的腰部。銀白詫異的睜大,對於突然的舉動感到了驚愕,腰部傳來的觸感使的她不安的皺起了眉。

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懷中的少女,面無表情的他邁出了修長的腳步移動到了自己的床邊。「坐好。」將滿身包覆著繃帶的少女放置了柔軟的床墊上,他淡漠的嗓音帶著無情。銀灰色的眼眸瞥了瞥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服裝,原本毫無表情的面部瞬間的扭曲。

像是察覺到了男人的視線,少女扁扁嘴,銀白的眼眸楚楚可憐帶著撒嬌的意味看著男人。「所以人家就說了人家不要穿……」眼神帶著厭惡的看著那滾著蕾絲邊的蓬鬆短裙。黑色與紅色的交加襯托出了搖滾的風格。


真不愧是魯斯里亞……


嘴角抽蓄的笑著,心中滿滿的不悅以及吐嘈連接而來。身旁傳來了騷動,銀白的眸抬起,好奇的看著史庫瓦羅默默的起身。銀白色與自己相像的長髮飄逸著,有些欣羨的望著。

走向了衣櫥的史庫瓦羅將門打開,而白柳則是悄悄的爬到了床邊,偷窺著史庫瓦羅的衣櫃。而,映入眼簾的是整齊不過,清一黑白的櫥櫃。帶著黑色手套的男人在衣櫥內翻找著,他懊惱的皺起了眉,嘖了一聲。

「舅舅怎麼了?」眨了眨水潤的銀白眸,好奇的看著史庫瓦羅懊惱的神情。輕巧的,她躡手躡腳的爬下了床,仍然有些紅腫的腳踝踩在了地面的那一刻傳來了刺麻,她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不是叫妳坐在床上了!?」瞪大了眼眸,銀灰的眼眸中斥著憤怒。

「我、」被突如其來的怒吼嚇的心驚,身體不由得的顫抖著。全身就有如被施了法一樣,麻木的令人無法動彈。看狠戾的眼眸像是要將她燒出一個洞似的,那陌生的眼神令她想要哭泣。生疏、陌生,一切不再是如此的美好。

男人看著欲哭無淚的精緻臉龐,那原本皺著的眉更加的深。輕嘆了一口氣,他重新的調整了自己暴怒的心情,隨手的將一件黑的發亮的外套丟至床上。「穿上。」簡單的語句就有如不得違逆的命令。

看著那輕飄飄的落於她面前的黑色外套,懷著不安的心的她彎腰將其拾起,冰冷的觸感使的她的心不由的一顫。捧起了黑外套,淡淡的味道隨即的撲鼻而來。那輕淡的幽香,如此地熟悉,是曾經伴著她一同入睡的味道,熟悉地令她想要哭泣。

單薄的身軀罩上了保暖的外套,看著仍然是過長的袖子這讓她輕笑了下。不管過了幾年,儘管這是史庫瓦羅的外套,對她來說仍然過大了些。「謝謝。」勾起了柔和的笑靨,銀白的眼眸滿帶著笑意地看著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舅舅。

男人輕聲的悶哼,那面無表情的面孔從一開始都沒有改變過。冰冷的氣息與混雜的空氣,沉悶的空氣令人感到窒息的難受。男人邁開了腳步,快速的走向了房間的另一端,與少女纖瘦的身軀擦身而過。

揚起了一抹苦笑,她蒼白的手拉緊了身上的外套,銀白清澈的眼眸帶著苦澀。「舅舅……」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肯說?為什麼?為什麼從不正眼看著自己?為什麼?


只因為,他們是敵人嗎?


皎潔的圓月高掛於烏黑虛偽的天空之中,冰冷的月光散發出了冷冽。月光照射於銀白色的長髮上,美麗柔軟的長髮散發出了柔和的祥光。倏然的,男人轉過了身,那深遂卻帶著狠戾的眼眸緊緊的盯著身後的少女瞧。

「喂……」低沉的嗓音令人沉醉,有如香醇的陳年美酒。終於的,他終於開口。銀灰的眼眸停於滿身負著傷的少女,淡淡的血跡再次的讓他憶起了許多有關於瑰麗的液體的回憶。

「什麼?」眨了眨銀白,勾起了淡淡的笑容,苦澀不再。滿心懷著期待的希望眼前的親人能忘卻兩人交戰的那一天,喜悅的幼芽在心中逐漸的成長。但是,那嫩芽卻在男人的一句話化成了塵埃。


「為什麼……和那些小鬼在一起?」


詫異的銀白瞬間的收縮著,不只是緊握的雙手,她的身體不禁的顫抖著。緊咬的下唇,那泛白的唇瓣被咬出了豔紅的血絲。居然是這令人敏感的話題,那個她最不想要面對的話題。

為什麼?又得再次的做出抉擇?

銀灰色的眼眸帶著極度的不悅,那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矮小的她。狠戾的銀灰望進了她的銀白,直直的刺入她的內心,不放過少女的任何一絲波動。冷酷無情的嗓音讓她的心瓦解,曾經是如此的期待的人不再是以往。

曾經期待的歸來早已不再是如此的美好,一切的一切都被歲月毫不留情的侵蝕。朦朧矇蔽了她的視線,本該是熟悉令人懷舊的地方已經模糊不勘。吞了吞口水,她哽噎的嗓音斷斷續續的抽泣著。


「因為……他們是朋友……」


滾燙劃過了肌膚,抽泣的哭音在寧靜的室內迴盪。早已被淚水迷濛的眼眸歛下不敢與眼前的銀灰對視。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那眼眸斥著憤怒,那眼眸斥著不解,那眼眸斥著不悅。

她知道,她一切都知道。

但是她就是放不下。



他們,已經太重要。



#




寧靜的室內只剩下了孤寂的月光,昏暗的室內兩個人影對峙著。冷冽的月光照耀至他們的身上,兩抹相似的銀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兩個暴露於月光下的半邊臉頰白皙的被照耀著,被黑暗遮掩的另一半臉旁有如被吞噬一般。

月娘勾起了諷刺的笑容,嘲笑著在她光芒下的兩人。冰冷的光芒伴隨著愉悅心情起伏著,歛下了眼簾,月娘俯身望著那兩個關係曾經是如此的好的兩人,如今那美好的以往落了一地的破碎。

晶瑩剔透的淚水不斷的滑下,有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狠狠的抽泣著,那銀白的眼矇早已被淚水佔據,不再是充斥著懦弱,眼神中夾雜著正經以及憤怒。蒼白的唇瓣毫無血色,不再顫抖著身軀顯示出了她不再畏懼。

「就因為那些傢伙!妳就可以拋棄我們嗎!?」史庫瓦羅瞪大的銀灰眸子可怕的懾人,狠戾的語氣伴隨著殺氣慢慢的浮出。憤怒早已佔據了他的心頭,這時候的他早已忘卻了以往的美好。「妳就如此的不在乎我們嗎!」

「對!我可以拋棄你們!為什麼?讓我告訴你吧!」噙著淚的她怒吼著,破碎的嗓音顫抖著,滑落的淚水一滴滴的落至了冰冷的地面上。「你們都不在乎了!我能在乎什麼!?不曾在乎我的你們!能讓我在乎什麼!」

不管是哪一次,他們都是如此的自私。不管是哪一次,每個眼神帶著厭煩的望著她。不管是哪一次,總是將她排除在外。冰冷又孤獨的寒冬,她又能與誰一同的度過?火熱又無趣的炎夏,她又能與誰一同的戲耍?


沒有。


陪伴她的,只有寧靜的空氣。


男人火熱的視線有如要把她貫穿似的,除了憤怒外還有著憎恨。儘管,那已閃即逝的情緒曾經出現過。「呵、是嗎?」他冷笑了聲,冰冷的視線以及語氣使的室內的溫度降至了最冷點。「這就是妳離開我們的理由嗎?」

「不錯。」堅定不搖的銀白色眸子不再畏懼,抬起頭與男人對視著。那藏於深處的心是如此的掙扎,是如此的害怕,是如此的害怕失去一切。貪婪的她,無法放手。她想要擁有一切,但現實的世界卻是如此的殘酷。

「他們在乎我。那些人在乎我。那個叫做綱吉的男孩,以及他的夥伴們。」銀白的眼眸瞬間的柔和,一起了與少年以及少女們的相處,她不由得輕笑著。「而你們,沒有心的野獸,你們在乎什麼?」嘲諷的一笑,微微的瞇起了眼眸。「七原罪。」

毫不畏懼於那灼人的視線,逐漸平緩的情緒平淡的有如會消失一般。「我親愛的舅舅,你可曾經在乎我嗎?」柔和的聲調,有如惡魔的呢喃。或許,被憤怒所遮蔽的雙眼早已看不到了過去的美好,她只看到了眼前現實的殘酷。

「呵呵、你可曾經在乎我嗎?我親愛的舅舅?」輕柔的嗓音飄逸著,踏出了線條優美的腿,她緩步的來到了男人的面前,銀白的眼眸與銀灰對峙。「據說,你曾經懷疑過我,懷疑我是那八年前的告密者。憎恨我,懷著忐忑不安的猜測心增恨著。不是嗎?」柔荑輕輕的撫上了起伏的胸膛,皺起了柳眉一臉哀傷的說道:「知道嗎?這裡很呢。」

倏然的揚起笑,嗓音笑的輕柔,卻又笑的癡狂。「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不是嗎?」掛著陰柔的笑顏,她微微的歪著頭打量著眼前不語的男人。「曾經是如此親密的我們,卻在此刻成為了敵人,不是嗎?」






「要殺了你最疼愛的外甥女嗎?我親愛的舅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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