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穿越】淚痣。憶 Memoria 01





01. 獄寺隼人 Gokudera hayato佈滿著厚繭的粗糙大手伸向了西裝外套內的暗袋,順手地拿出了長期以來不離身的香煙以及打火機。叼著菸的他阻擋了吹來的微風,在徐徐的微風之中,點起了一絲灼熱的火熱。有如僅存的希望一般,如風中殘燭般的搖曳著。

吞雲吐霧,灰白的煙霧隨之繚繞瀰漫於空氣之中。輕嘆了一口氣,儘管他知道這種惡劣的嗜好只會讓自己的身體耗損更加的迅速,但是他就是戒不掉那種繚繞不去的懷念。

瞇起了碧綠色的眼眸,仰頭,冰冷濕潤的空氣拍打著他的面頰。陰灰色的天空帶著憂鬱,暗灰的烏雲掩蓋住了高掛於天空之中的燦陽,透過了雲間的縫隙,微小的光線如金色碎片般的灑落至大地。

一陣騷動從他身旁傳來,微弱的貓吟帶著撒嬌。瞥過了頭,歛下了在燦陽下閃爍的碧綠色眼瞳,噙著淡淡的笑意,大手帶著寵溺的騷弄著那隻小貓,碧綠望進了那對如火紅寶石一般的貓眸。

「瓜……」指上的指環燃上了豔紅的火燄,如能將一切燃燒殆盡的火炎。原本趴在一旁的貓兒一個躍身地跳至了他身上,原本整齊的西裝襯衫此時凌亂不堪。無所謂的笑了笑,帶著清淡笑意的他任由著貓兒舔舐著指環上的火燄。

闔上了眼眸,疲憊的他揉了揉額角,好讓疼痛的頭舒適些。或許是因為太過多的文件以及零零散散的任務吧?加上一些部下的無能以及同事之間的糾葛,搞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依稀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尖銳的爪子正抓著自己的衣衫,低下了頭,他瞥了瞥那隻已經滿足的貓兒在懷中撒嬌著。「欸、瓜,你今天可要乖一點。」大手拍了拍柔軟的獸毛,輕輕地逗弄著。

貓兒只是輕吟了一聲作為了回應,早已經吃飽喝足的牠靜靜的窩在了主人溫暖的懷中,慵懶的瞇起了紅寶石般的眼眸。「真是的……」帶著苦笑,他將全身的重心倚靠在全黑的酷勁跑車上。

「真是的、」抬起頭,銀灰的髮絲在燦陽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大手順了順有型的髮,垂落於臉頰髮絲被撥至了耳後。平靜如湖水般的眼眸不濁痕跡的瞥了瞥遠方的山。

「要不是妳、每年到這一刻我也不用出來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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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那時的他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在有意識開始,就有著父母親以及姊姊的愛護。碩大的城堡內,每個人待他如寶物一般的,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他想要什麼,大家都會給他什麼。

如此的完美,有時卻也有著隱藏不住的孤寂。居住在深山之中的城堡的他沒有半個朋友,正是因為如此,父親才一直努力的滿足他,填補他內心之中的空虛。

直到……

那抹燦攔的銀白闖進了他的視野。


那天,是他期待已久、等待已久的日子。因為,那個特殊的人將要再次的到來。每到了每一年的某些日子,那個年輕且溫文儒雅的大姊姊都會前來與他一同的玩耍,溫柔的教著他彈鋼琴。

那柔軟纖細的大手溫柔地覆蓋住了他的手,溫暖的溫度傳至了他的心底。那輕柔的嗓音以及在燦陽下閃爍著的銀色髮絲,無法忽視的溫柔的存在。熟悉的花香永遠徘迴不去,而他則是貪婪的吸取著。

厚重的木門想起了清脆的聲音,他驚喜的抬起了首,原本在鍵盤上舞動著的小手停下,優美的旋律軋然停止。厚重的木門在他的期待之下推開,映入眼簾的正是久違的女人以及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孩。

碧綠色的眼瞳不著痕跡的輕輕打量著那抹在燦揚之下閃爍的銀白,白皙病態的面容摻雜著一抹恍惚的東方味。銀白的眼眸如鑽石一般的清澈耀眼,俏麗的短髮柔順的貼在頸上。

耀眼的存在刺人奪目,猶如初踏入凡間的精靈。美麗的眼瞳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詫異的睜大,但是卻也再塌眨眼的那一瞬間恢復了平靜,噙著友善的笑靨,隨著那溫柔的女人一同走向了他。

那抹有著淡淡的欣喜以及興奮的銀白不時的瞥著他,看的他有些這麼的不好意思。耳聞,那輕柔如銀鈴一般的嗓音迴盪於寧靜的室內,清晰的可以聞到那來自少女的天然花香。

那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

一切,最初的始動。


#

仰望著陰鬱的天空,燦陽再次的被烏雲的掩蓋。低首,順了順凌亂的髮絲,他不悅的悶哼了一聲,低聲的怒斥著已經遲到的同事。「山本……那傢伙又遲到了……」額上冒出了青筋。

原本倚靠在酷勁的跑車上的他撐起了身體,而窩在他懷中的貓兒則是被驚醒而躍至了柔軟的椅子上,露出了利牙,有些微怒的叫著。再次低首的望了望手錶,他瞇起了碧綠色的眼眸狠狠的怒咒著那同事。

「呿、管他的!」不雅的朝著雨守的辦公室比了個中指,帥氣的打開了車門,迅速的入座。啟動了引擎,引擎的吵雜聲與排氣管的聲響混合。踩下了油門,輪胎掀起了黃土,純黑的跑車揚長而去。

初冬的冷風劃過了他的肌膚,白皙的臉龐在冷風下顯得蒼白。銀灰的髮絲在狂風之下更加的凌亂,單手開著酷炫的跑車,他在彎曲的山道之中極速的奔馳。另一隻手壓下了飛昂的髮絲,他享受著刺骨的冷風。

或許,冷冽的風才能讓他冷靜。

原本躺在後座的貓兒一個躍身的落至了一旁的副駕駛座,優雅地舔著柔軟的獸毛。睡飽的牠顯得精神百倍,就連陰鬱的天空以及寧靜嚴肅的空氣都無法影響這支自由自在的動物。

瞥了瞥正在伸著懶腰的寵物,他低聲的笑了笑。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澀以及嘲諷,他低聲輕喃著:「欸、只有你最悠閒了……」空出的大手順了順那隻貓兒柔軟的毛,回過頭,繼續與空氣中的風競賽。

原本迅速的閃逝的綠色不再,映入眼簾的則是帶著濃厚味道的街景。商家擺設出的最新產品靜靜地躺在了玻璃架上,等帶著上門的顧客將它帶走。街上的人並不多,或許是因為這陰鬱的天氣吧?

放慢了速度,黑色的跑車猶如在滑行一般的緩緩的停在了一家花店的前方。熄滅了引擎,他將一旁的貓兒抱起之後便走入了那家斥著優美花香的花店。大手覆上了冰冷的門把上,而懸掛於玻璃門上的鈴鐺輕脆的響著。

原本在櫃台忙碌的老婆婆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緩緩的走來,用著親切的語氣向他詢問著。「請給我一束百合。」勉強的勾起了笑容,他嘗試不讓自己過於猙獰的面容嚇到普通人。

「好、好。」銀色的髮絲在空氣中飄揚著,旋過身去,老婆婆賣出了沉重的腳步走向了一旁的花堆之中。靜靜地佇立於角落的香水百合柔和的綻放著,猶如掛著清淡的笑容,看著顧客們的一舉一動。

如果,是她的話,或許會將所有的花都搬回去吧?

他是這麼想著。記得,那銀白色的身影不只愛巧克力、更愛花。如她的名一般,與植物一同的萌芽、生長、綻放以及,

凋謝。



「是很重要的人吧?」

蒼老顫抖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眨了眨恍惚的碧綠眼眸,低首,只見那帶著柔和的笑靨的老婆婆遞過了大一束純潔的象徵。「你剛剛,對著百合發愣。」帶著寵溺的輕笑,老婦人指了指佇立於角落的百合。

「……」不語,他只是默默的接過了花束,順手的將口袋中的錢放到了櫃檯。想要啟口,但是他卻又說不出口。那種緊緊的壓迫心底的感覺究竟是甚麼?就有如不可說出的祕密般。

好幾年前,就在那場血腥的爭奪戰爆發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信任、不再承認那個人。儘管過了那麼多年,儘管一切都已經平靜,他,還是無法忘卻那段曾經發生過的往事。

不管是淡默冰冷的面部表情以及冷酷的嗓音、又或者是不在乎的言行舉止,一切的一切,他都無法去忘記。有如深深的烙入他的心中,無法抹滅去的陰暗纏繞著他的心扉。

那時的他、那時還年輕的他,常常被說是火爆且不成熟的少年。那時的他,或許是太年輕,忽略的些甚麼、失去了些甚麼,且也,傷害了甚麼。

「是啊、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苦澀的勾起了笑,他是這麼的回答著。斂下了碧綠色的眼眸,複雜逐漸的染上他清澈的眼眸。眨了眨眼,他帶著輕笑向著老婦人道別,啟動了車,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是該說,這孩子的嘴巴不老實嗎?」目送著那消逝的黑色跑車,老婦人勾起了一抹輕笑。



#

那次的等待,實在是太久了。明明就說好的,明明就說中午就會到達的。為什麼、為什麼已經黃昏了,那抹身影還是沒有出現?難道說,那美麗溫柔的大姐姐不將再次的來臨?

焦躁不安的他驚慌的坐在了鋼琴前,心裡染上的複雜的情緒,雜亂不堪的心情或許是他第一次感覺到。他知道,那銀白色的女孩跟她說過今天並不會出現,但是,那溫柔的人影呢?

那個最初純真的約定呢?

緊緊的咬了咬下唇,他拼命眨著碧綠色的眼眸,眼前的視線是如此的模糊。雜亂無章的心打亂了優美的歌曲,此刻歌曲早已破碎不堪,有如破嗓了鳥兒般毫無價值。

倏地,一旁的木門瞬間的打開。詫異的他抬起了頭,帶著欣喜的望著出現於木門之後的人影。高高懸過於心理的希望此刻卻跌入了深淵,走出的人是他的親生姐姐,那抹紫紅色的女孩。

雖然常常看不出來姊姊平靜的眼眸在想些甚麼,但是此刻那與自己相同的碧綠嚴肅的凝視著自己。悄悄的闔上了門,他的姐姐邁開了腳步來到了他的身旁。珠紅的唇瓣輕啟,彷彿宣告著結束。

依稀,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從面頰上滾滾滑落的淚水,灼熱的滾燙灼傷了他的肌膚。憤憤的咬了咬牙,他輕聲的哽噎著。姐姐溫暖熟悉的香味旋繞於他的鼻前,他緊緊的抓著姐姐的衣袖,低聲的抽泣著。


──騙子。


那時,他是這麼的說著。



不知道為什麼,那銀白女孩的拜訪次數更加的少。儘管如此,但是他們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股改變彌漫著。一股說不出口的微妙,以及逐漸消瘦以及病態的面容。

那抹銀白色的眼眸,不再是如此的清澈動人,摻雜著微微的複雜,那是他們都無法看清的不明情緒。美麗的笑靨,不再是亮麗動人的綻放。隱隱約約的有著苦澀,勉強勾起了嘴角令人感到心疼。

第一次的,她滾燙的淚水的一次的出現於他們面前。她如崩潰的大哭著,像個剛出生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虛弱無助的彷彿汪洋中的一艘小船,緊緊的抓住了他們,宛如他們是救生圈一般。

不斷道著歉,在不明的歉語結束後,女孩哭累便沉沉的睡去。


這是暫時的安逸。


但是,就彷彿再也不見一般、有如永別一般,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不管是怎麼打聽,就是無法得取消息。就有如義大利沒有了這個人一般,留下的只有那曾經殘留過的氣息以及殘影。

八歲的那一年,他猶如野獸般的亂闖。受傷的內心滿是瘡痍,他的心憤怒的咆哮著、怒吼著。他開始逃離,鎖緊了眉頭,與街道上了不良少年們打架,好宣洩他的不快,以及證明他擁有著強大的力量。

或許此刻,一切詭異的事情都串成了一串。使的他更加的明白到

那銀白色的女孩,說不定知道些甚麼……

他是這麼的猜想著,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他的第六感強烈的告訴著他,那個女孩知道些甚麼。冷哼了一聲,倚靠於冰冷的磚牆上的他仰起了頭,看著迎面而來面目猙獰的不良少年。

熄掉了手上的菸,碧綠色的眼眸瞬間的變得犀利且狠戾。倚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的武器滑入了他的指間。彌漫著火藥味的空氣中,四處的炸裂聲以及竄逃的尖叫聲。

勾起了一抹笑,看了看眼前凌亂的小巷。他再次的點起了一口菸,吞雲吐霧,仰望著冬日的天空。



──全世界都是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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