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穿越】淚痣。憶 Memoria 






02.獄寺隼人 Gokudera hayato狂飛吹散了他的髮絲,陰鬱的天空之下吹起了陣陣的冷風,如狠戾的刀刃一般劃過了他的面頰。單手的操控著方向盤,他迅速的在無人的街道上奔馳著,黑色的跑車猶如黑豹般的迅速且猛烈。

碧綠色的眼眸不時地瞥著陰暗的天空,潮濕的空氣以及綠葉所散發出的天然香盤旋於他的鼻前。皺起了那從沒鬆懈過的眉,他低聲的暗咒著。踩著油門的腳更是用力的壓下,跑車飛快的奔馳著。

「嘖、要下雨了……」瞇起了那對美麗清澈的眼眸,不悅的輕聲地悶哼。而坐在一旁的寵物則是輕輕地貓吟著,動物對於大自然所發生的事情最過於的敏感。只見那燃著火炎的貓耳垂下,貓兒有些不開心的輕叫著。

「嘖、又是滿地泥濘了……」不高興的唸了唸,咒罵著上天此刻的不領情。冰冷的液體低落於他的鼻頭上,他知道那並不是錯覺。空出來的大手迅速的按下了一旁的按鈕,而遮雨棚立即的罩住了車內。

借由後視鏡他可以清楚的見到那一束百合安然無事的躺在後座,安心的笑了笑,碧綠色的視線在次回到了前方的道路。清脆聲音回盪於空盪的車內,一滴滴的雨滴不斷的打落至車上。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


她,討厭雨。




曾經,在那久遠的過往之中,那個銀白燦爛的少女曾經對自己這麼的說過。



「欸、隼人,我討厭雨。」



那時的她是這麼的說著。

冰冷的雨滴細細的打落於透明的傘面上,順著平滑的傘面低落至地面,在小小的水坑之中形成了淡淡的漣漪。陰鬱的天空之下,綿綿的細雨之中,銀白的身影渺茫的如霧般的存在。

突如其來的話語傳入了他的耳內,在一聲的水滴落下時,他不悅的悶哼了一聲。「又關我什麼事?」緊鎖著眼眉,冰冷的雨珠滑過了他的肌膚,浸濕了他的衣裳。銀灰的髮絲在綿綿細雨下顯得閃耀。

「呵呵、沒有啊……」只見那美麗的銀白色眼眸歛下,即使陰暗的天空也無法浸染那純潔的銀白。「只是、突然想感嘆而已……」揚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朱紅的唇瓣牽著抹苦澀。

「呿、無謂的詩情畫意……」瞇起了碧綠色的眼眸,他輕哼了一聲,手扠著口袋與撐著傘的少女走在無人的巷道。「過了這麼多年、妳倒是變了不少……」瞥了瞥一旁的少女,他勾起了抹冷笑。

「我是變了。」毫不否認的,她頜首,銀白的髮絲飄揚餘空氣之中。倏地停下,銀白的眼眸認真的看著他。純潔的眼眸在此刻顯得有些迷茫以及模糊,如深淵般的令人不斷的墜下。


「你也變了不少,隼人。」


冰冷之中的一絲溫暖倏然的傳制了他的面頰,潔白如陶瓷般潔淨的藕臂映入他碧綠的眼簾。纖細的柔軟輕觸著他的面頰,柔荑撫摸著他的面頰。眼瞳瞬間的收縮,他有如觸電般的拍開了那手臂。

只見那銀白的眼眸毫無情緒,掛著的笑顏也微微地垂落,嘴角泛著咖啡般的苦澀。愣了愣,他只是轉過頭,沒有再看眼前的少女一眼。「不要再這樣叫我了。」皺起了眉,瞥了瞥那再次重新掛回平常的笑靨的少女。

「有什麼關係?」絲毫不以為意的說著,在綿綿細雨之下,潔白的藕臂伸出,冰冷的雨水在掌心中匯聚。「我們的感情以前不是很好嗎?」淡淡的瞥了瞥一旁的少年,勾起了嘴角輕輕地頜笑著。

「我已經不是以前住在城堡中的小少爺了。」瞇起了碧綠色的眼眸,猶如想起了那久遠的過往,斥著清澈的眼眸只剩下了厭惡。「我現在是獄寺隼人、彭哥列十代目的左右手。」抬起了眼簾,眺望著逐漸散去的烏雲。

「是嗎……?」勾起了尾音,她再次的邁開了腳步踏步向前,猶如呢喃般的話與隨著微風而飄揚至了少年的耳旁盤旋著。「那我呢?對你來說,我是什麼?」倏地停下了腳步,回過首,微風吹起了銀絲。


「陌生人。」


一個突然闖入了他的生活中的陌生人,一個帶著假面具的陌生人。


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只見苦澀的笑容渲染了開來,銀白色的眼眸有如閃爍著晶瑩。只見那朱紅的唇瓣輕輕地呢喃著,在雨聲之下無法清楚了聽見。只見她咯咯的輕笑著,如絕美的笑靨般。

透明的傘落至了潮濕的地面上,濺起了水花。眨了眨碧綠色的眼眸,燦光滲透過了逐漸散去的烏雲,灑落於大地上。銀白的身軀,在綿綿細雨下佇立著,冰冷的雨珠,順著潔白的肌膚滑下。

詫異的看著雨水打落至纖瘦的身軀,瞪大了眼眸,他大聲的怒斥著。邁開了腳步,對於滑入衣領間的水珠不以為意,直直的奔向了那少女所在的位置。一把的拉過了少女,透明的傘擋去了落下的細雨。

「妳是笨蛋啊!難道妳忘了夏馬爾所說的!?」憤怒的瞪大了碧綠色的眼眸,他怒吼著。晶瑩的水珠順著銀灰的髮絲滑落,因為他過度激動的情緒戰慄而落下。抓住了手臂的手更是用力,深怕眼前的人會再次的奔向冰冷的大雨。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知道眼前的軀體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只要是一陣風吹雨打就會倒下的纖弱身軀。並不是不知道、只是裝做不知道,並不當一切是一回事。明明姊姊耳提面命的說著,他卻把它當作是耳邊風一般,充耳不聞。

直到,那抹銀白倏地倒下,他也才了解到,



她,是多麼的重要。



那一天,白雪紛飛的日子。冰冷的溫度凝結了空氣,如砂糖一般雪白的白雪飄落,在掌心上化成水。少年以及孩子的尖叫聲在碩大無人的校園迴盪著,驚天動地的炸裂聲劃破了原始的寧靜。

在最後一聲的巨響之後,校園在次的陷入了寧靜。沉寂瀰漫著,高掛於廣大的天空上的暖陽照耀著,好不容易從昏迷中醒來的眾人勉強的起身拍去了身上的白雪。儘管是如此的狼狽,但各個卻掛著嘻笑的面容。

碧綠的眼眸環繞著四周,一手扶著有氣無力的少年首領。一抹與白雪相襯的銀白搖搖晃晃的從一旁走出,銀白的髮絲上沾染上了雪白,只見苦笑掛在蒼白的面頰,有如嘲笑自身的狼狽。

毫無預警地,那抹身影倏然倒下。

銀白的髮絲在空氣中揚起了完美的弧度,身軀直直的倒下。蒼白的面頰以及不正常的潮紅蔓延於面頰,無神的眼眸也不再清澈。

而他們,只是不知所措的看著那纖弱的身軀倒入柔軟冰冷的白雪之中。

眾人驚慌的大叫著,一個個都跑上前想要幫忙。而一旁的少年首領則是驚慌的跑上前,不知所措的尋求幫助。邁開了腳步,他在無意識下的行動。快速的奔去,心泛起了陣漣漪。

不否認的,他也很在乎。

伸出了想要抱起倒下的身軀,卻被另一隻大手搶先取代。抬首,燦金掛著擔憂的神情毫不費力的抱起了脆弱的少女,呼喚著部下前來幫忙。眾人目送著紅色的跑車離去,他默默地望著倚靠於男人懷中的病弱少女。

不否認的,或許有些吃味。

瞥了瞥後視鏡,在泥濘的地面上奔馳著的跑車後方出現了些不對勁以及不自然。狠戾的瞇起了眼眸,不悅的悶哼了一聲。「呿、連這種時候也要來找碴?」嘲諷的笑了笑,右手瞬間的切換了排檔。「就讓我來陪你們玩玩。」狠狠地踩下了油門。

彎曲的山谷之間,三部黑影極速行駛著,猶如追逐般的,速度不相上下。響亮的槍響聲回盪於空曠的山谷,地下世界危險的火拼這才正要開始。泥濘的雨水飛揚著,噴灑至車身上。

前方的黑色跑車以著高超的技術在彎曲的山谷之間轉彎,繞過了一旁的岩石,跑車此刻狠狠地煞住。而原本在一旁追逐的車子也因為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措手不及,只見叼著菸的男人走出,瞇著那碧綠色的眼眸狠瞪著。

高舉著手臂上的武器,只見如紅蓮之火一般的火炎朝著他們襲來。吞噬著他們,原本的交通工具也在此刻變成了灼熱的廢鐵,驚慌的他們奪門而逃。一股灼熱燃燒著空氣,回過首,他們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死。

不屑的勾起了笑容,他悶笑了聲。捻去了煙頭上的火花,如在葬送著那些可悲的無知人一般的朝著有如深淵般的峽谷丟下。入座之後,他重新的瞥了瞥靜靜地躺在後座上的花朵,安心的嘆了口氣。

重新的踩下了油門,留下了兩具廢鐵燃燒著。


#



指環戰,最後的決戰後,在場內的他清楚的聽見了不同的怒吼聲。他認的出,一個是那個大嗓門的鯊魚、而另一個則是同盟家族的跳馬。那時的他並沒有多家的去注意,只是擔憂的朝著倒下的少年首領呼喚著。

隔天的派對,在眾多的夥伴人海中,唯獨那抹燦爛的銀白沒有出現。歛下了眼廉,他輕聲的嗤笑著,嘲笑著自己的無知。都已經是瓦利亞的人了,還有可能再次的回來嗎?

輕啜了口瓷杯中的綠茶,放下時表面卻應聲的破裂。

愣了下,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那表面有些破裂的茶杯。抬起了首,只見跳馬的面部表情有些擔憂,彷彿在隱瞞著什麼東西一般。不過,他對於別人的家務事沒有興趣。

在被十年火箭筒打到了未來之後,從十年後的山本等人口中才了解到了嚴重性。世界正逐漸瓦解,身邊的人們也遭到的獵殺,甚至有些難逃一死。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再次踏上了戰鬥的旅途。

驚天動地的大吼聲,螢幕上出現了銀白色的身影,卻不是那嬌弱的身影。此刻的他察覺到了十年後兩方的立場早已經有所改變,儘管心懷芥蒂,但在心中的異樣的催使之下,他還是鼓起了勇氣問著十年後的大姊那人的去向。

耳聞,十年後的大姊是這麼的說著。



──毒島 白柳?她、在好幾年前就死了。



並不是死於密爾菲奧雷的獵殺,而是在九年前又好幾的月的那個指環戰之後



──死去。


這令人感到震撼的消息,使的他的腦袋瞬間的空白。緊咬著下唇,他朝著十年後的大姊咆哮著。護目鏡下的碧綠與他如出一轍,那認真以及正經的眼眸正告訴了他事實。

激動的甩開了她的手,他頭也不回的奔回了自己的房間。緊咬著牙,他憤捶著柔軟的床鋪,隱隱的咆哮著。那個銀白活潑的身影,在自己無法察覺下,已經躺入了冰冷的棺材之中沉睡直到永遠。

此刻、他才察覺到



她是這麼地重要。



經過了多方面的思考之後,他這才冷靜了下來。人死了,或許不能復生。但是,說不定可以藉由現在的未來來改變些過往的什麼。深思之後,他決定隻字不提,哪怕這惡耗會影響到眾人。

在與那有著恐怖的力量的男人戰鬥之後,他們終於平安的回到了過去。他們帶著笑靨,慶祝著平安的一切。他們歡笑著、卻遲遲的忘卻了一個人影。甚至連他,也忘卻了。

直到,在他們綻放著笑靨之時,燦金的男人帶來了悲悽的惡耗。


──毒島白柳,逝世。


那時的話語,他依然難以忘記,就有如十年後的大姐所說的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刻入了他的心,被封去的記憶再次的醒來。回過首,只見眾人一臉詫異,少年首領緊緊的拉住了那男人的衣角帶著苦笑說只是玩笑對吧?

「不、阿綱,我是很認真的說。」金褐色的眼眸夾雜著痛心,他再次的宣佈了令人痛心的事實。「毒島白柳,在指環戰後的第二天失血過多而死。」歛下了眼簾,他不再言語。


令人感到窒息的沉寂,隨之襲來。


踏出了班機,他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國土。熟悉的語言、熟悉的身形,但是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隨著跳馬,他們眾人來到了義大利,為著靜靜躺在棺材之中沉眠的少女安葬。

隨著隊伍來到了寧靜的山丘,秋天的風顯得有些寒冷,滿山滿谷的花,大地之母圍繞著他們。早已經準備好的他們佇立於墨黑的棺材旁,少女們的抽泣聲,少年們眼中的疼痛,躺在棺材中的少女毫無察覺。

躺在棺中少女掛著柔柔的笑靨,猶如安詳的死去。躺在迷迭香之中的她潔淨如精靈一般,在埋入土中之後將會化成自然中的一陣風隨之飄揚而去。

不捨的看著最後一面,在棺材闔上時,眾人的淚水不禁的滑落。連最堅強的男人們,在此時也默默的哭泣著。

一道濕潤順著面頰滑下,伸出了手,他抹去了那灼熱的滾燙。


是淚。


#



靜默地,身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佇立於墓前。雨後天晴,翠綠的山谷上灑上了金色的碎片。歛下了眼簾,他帶著輕笑輕輕地跪下,將手裡捧著的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墓碑上。

「欸、索利塔黎,我來看妳了……」伸出了手拍去了墓碑上的水珠,碧綠的眼眸斥著柔和。「已經七年了,不知道現在的妳在做什麼?」勾起了苦澀的笑,將垂落於面龐的髮絲勾於耳後。

「當初的妳,很怨恨我們嗎?」緩緩的起身,仰望著碩大的大空,他輕聲的呢喃著。「其實、要是那時我能穩重些就好了……」低喃著,他旋過身,他邁開了腳步步向了跑車。



「明年的這個時候,再見了。」


引擎響起,跑車乎銷而去。


留下了,只有靜靜地躺在墓碑上的沾著雨珠的純潔花朵。



與蒼翠格格不入的雪白,拍展著羽翅,在山谷間高歌著,宛若黃鶯出谷。





山谷間,偶爾會傳來少女般嬉笑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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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