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穿越】淚痣。憶 Memoria


03. 澤田綱吉 Sawada tsunayoshi「綱吉、你願意當我在日本的第一個朋友嗎?」


「可是我是個廢柴……」


「有什麼關係、綱吉你將來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喔!」


「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啊……」




──澤田綱吉你這真糟糕,從小就知道怎麼吐槽了,長大果然沒救。



















03. 澤田綱吉 Sawada tsunayoshi




劇烈的炸裂聲以及哀號聲回盪於諾大的彭哥列大宅,少許的碎削以及灰塵隨著晃動搖擺著的豪華大宅而飛散於空氣之中。燦爛的火光在陰鬱的光線下顯得有些刺眼,有如彩虹一般,七彩不同的顏色閃爍著。

昂貴精緻的木門瞬間地被打開,或許是因為踹門的力道太過於用力,扭曲變形的木門靜靜地躺在了走廊上的一角。身穿著墨黑西裝的男人雙手提著如覆著紫雲一般的鐵器走了出來。

鳶藍的東方美眸瞇起,毫不留情的狠瞪著狼狽的會議室內。悶哼了一聲,邁開了修長的腿揚長而去。看著遠去的守護者,褐髮的男人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仍然帶著微微稚氣的臉龐掛著苦澀的笑容。

帶著憐惜的目光看著那躺在地面上破碎的木門,伸出了潔白的手揉了揉被男人打出有些瘀血的臉頰。「欸、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二次了……」無奈的勾起了弧度,搔了搔膨鬆柔軟的褐色髮絲。



嘛、今天也才是這個月的第一個星期而已……



銀色的髮絲倏地飄忽在他眼前,愣了愣,他驚叫的向後退了幾步後這才定眼一看。「十代目、真是抱歉!都是我太弱了才讓雲雀那傢伙一直囂張!」挺筆的身軀彎下了完美的弧度,銀色的髮絲垂落。

「嘛、獄寺,也不是你的錯啦!」黑色高大的身軀倏地靠近,豪爽粗糙的嗓音爽朗的大笑著,刻劃於下巴上的痕跡隨著綻放的笑靨而移動著。將變回竹刀的時雨金時扛於他寬敞的肩膀上,褐色的眼眸閃逝過了一絲痕跡。



「瓜不小心將雲雀的鳥吞掉也不是你的錯啊。」



噙著笑意,男人爽朗的嗓音在空曠的會議室迴盪著。愉悅的瞇起了眼眸,輕巧的閃避過突如其來的拳頭。彷彿早已預料到了那夥伴的反應,但是好心的他仍然帶著善意的去提醒。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再打了……」愁眉苦臉的著混亂的會議室,他可以深深的感覺到赤字又離自己更近了一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彎下了腰,他時起了散落一地的文件。

「抱、抱歉!十代目!都是我不好!」碧綠的眼眸瞥見了首領的無奈,迅速地跪下磕頭道歉。「喂、山本武你這傢伙還不快一點來幫忙!」眼眸犀利的狠瞪著,盪漾著水波的眸子夾雜著怒意。

「哈哈哈、知道了啦!」不管經歷了多少的困難重重,那個仍然燦爛如陽的笑靨不曾改變過。彎下了高大的身軀,將從不離身的竹刀擱置一旁,挽起了衣袖著手開始與那銀髮的男人一同整理混亂的室內。

帶著淡淡的微笑,蜜色的眼眸歛下,靜靜地凝望著一邊整理一邊吵嘴的兩人。或許是想起了什麼,眼眸閃逝過了一絲不捨。掛著苦澀的笑容,甩了甩頭,他甩去了那久遠的思緒。

邁開了腳步,捲起了衣袖的他加入了兩人的行列。





「欸、山本、隼人!我們今天去綱吉家玩吧!」



「妳這傢伙不要給十代目添麻煩!」







銀白色的髮絲在燦陽下顯得耀眼,柔軟的髮絲飄逸於炎熱的空氣之中。只見銀灰色的身影無奈的怒斥著,一旁高大的黑色身影則是附和著那銀白存在的話語。或許是燦陽過於刺眼動人,那本該是熟悉的面容在此刻是模糊的。



「嗯?綱吉,怎麼了?」



從窗外吹進的風聲如細軟甜美的嗓音,如輕柔的手一般,撩起了薄紗般的窗簾也撩起了他的髮絲。或許是過度思念所造成幻覺,那曾經的過往在風飄然而入時也隨即的破散化為空氣中的碎片。





留下的,只有吹散了一地的雪白。





#






曾經,他有這麼的想過。



他們的相遇,並不是偶然。



而是命中注定的必然。







暖暖的春風吹拂過了他的面龐,飄散的櫻花形成了美麗的花海。如天空降下了水紅般的雨水,徘迴於空氣之中的清香繚繞於鼻前。柔和的光線滲透過了濃密的雲朵,在櫻紅上灑上了燦光。

低頭垂首,褐色的矮小身影默默地走在了飄落著櫻花的大道之中,乍看之下是如此的孤寂。蜜色的眼眸落寞的望著走在前頭帶著笑靨的學生們,一股情緒油然而生。

輕嘆了一口氣,望著遙遙無及的人群。他知道,他這個各項無能的學生,平凡到不能平凡的普通人是無法擁有朋友。歛下了眼眸,再次的皺緊的眉,蜜色的眼眸透露出了不安。

春風再次的吹起,將躺在地面上的櫻紅吹起。或許是幻覺,銀絲在眨眼的那一瞬間閃逝而過。揉了揉眼眸,可能是日本的狐仙在作怪吧?然而,冰冷纖細的手卻讓他不得不去否認自己的想法。

詫異的轉過頭,蜜色的眼眸在見到來者時訝異的瞪大。為起了唇瓣,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吐露隻字話語。在見到陌生的顏色以及輪廓時,他的腦海中只剩下了無止盡的純白。

只見那銀白的眼眸眨了眨,帶著善意的笑容朝著他點了點頭,如銀絲般的髮在微風下遮掩住了面龐。深邃的輪廓之中卻帶著微微的東方韻味,美麗的鳳眸如彎月般,銀白色的髮絲以及眼眸讓他立即的下了定論。

「Can……can I help you?」原本空白的腦海好不容易的才被拉回了現實,糾結在一塊的眉以及扭曲的面容史的他看起來格外的有趣。吐露出了生澀的話語,他勉強的將上課所學到的東西運用出來。



「請問、並盛小學怎麼走?」



只見那眼眸彎起,噙著完美的弧度,甜美的嗓音如芬芳的櫻花一般。




所謂冥冥之中的註定相遇。




詫異的他在數秒鐘後才驚覺了眼前的女孩與自己講著相同的母語,雖然文法有這麼些的錯亂、還有著微微的口音,但是勉強還聽的懂。「呃、我也是並盛小學的……」有些慌張的語調,蜜色的眼眸不敢與那銀白對視。

「太好了!」揚起了燦爛如陽的笑靨,女孩興高采烈的勾起了他的手臂,速度快的令他無法反應。「那麼請你幫我帶路吧!」或許是第一次與母親以外的異性接觸,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他感到羞窘。



莫名奇妙地,拉著自己的異國女孩就這麼的成為了他的朋友。



第一個



朋友。



「妳叫什麼名字?」



「白柳。」



──毒島 白柳。






#





撐著頭,他百般無聊地坐在餐廳的餐桌前望著母親與那最近交道的異國新朋友聊著天。意外地,母親似乎早與眼前的那新朋友認識。據母親說,兩人是在並盛的商街認識的。

據說,那天母親似乎是粗心大意將買到的食材不小心遺留在某處。據說,剛好路過的異國女孩好心的將那包食材送到家裡來。據說,感激的母親就將好心的女孩留下。

據說,那異國女孩正是自己剛認識的新朋友。

「啊啦、真沒想到妳會認識綱君呢!」柔和的嗓音,美麗的眼眸柔和地如湖水一般的平靜。總是帶著天真的笑容,粗枝大葉卻天真的可愛的母親。「你們能認識真的是太好了!」褐色的眼眸瞇起,藏不住的喜悅流漏。

「那天多虧綱吉君的福,我才能平安的到達學校。」頷首,銀白的髮絲有如瀑布一般的傾瀉。銀白的眼眸帶著笑意,側過頭朝著正在餐桌上努力寫功課的他眨了眨眼。

「綱君能交到這麼好的朋友實在是太好了。」順了順髮絲,將準備好的點心以及飲品一一的端上了書桌。「小柳,以後也又常常來我們家玩喔!」慈祥和藹的輕笑著,轉過身整理了下凌亂的廚房。

只見那女孩笑而不答,而母親則是當作女孩暗許了。低首,他再次將頭埋入了艱深困難的字裡行間之中。兩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班級,教室的位置毫無交集。或許是因為那深邃美麗的輪廓、又或者是那燦爛的髮絲,剛入學的她特別受歡迎。

但卻也莫名的,那女孩莫名的低調。也更不顧其他人的勸言,時常跑來找自己。意點都不明白,被當作是廢柴的他、被眾人當作不存在的他,為什麼她還是如此的願意去接觸他?


有時候,問了她為什麼,她只會笑而不答。銀白色的眼眸卻蘊藏了什麼強烈的感情,猶如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時候,她會這麼回答:





「因為,你是澤田綱吉。」





#





七年前,正是七年前那場攸關生命的爭奪戰,徹徹底底的讓那個來自異國的少女,那個名為毒島 白柳的少女消失於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消失,也就是永久的沉眠,沉眠於花海之中。

有時候,夜深人靜時,他的腦海會不禁的再次回想那個爭奪戰,那個久遠早已經被塵封的記憶。過了整整七年,無法忘記過去奮鬥的種種,更無法忘卻那突如其來的惡耗。


──死亡。


對那時年輕的他們來說,是多麼艱深的字眼。

但是,那令人感到恐懼的字眼,卻降臨在了那少女的身上。

她曾經說過,她不想要衰老。



「人家要當永遠的十四歲。」



一天,有如荒唐的言論一般,少女在午餐時間時這麼的宣佈著。只見那灰色的少年不屑的悶笑了一聲,冷靜的嗓音將天真的想法打破。「那麼妳就多吃些泡麵吧。」碧綠的眼眸泛著笑,大手凌亂了銀白的髮絲。

「呿、隼人你就不懂了。女人都希望保持年輕貌美。」拍掉了那隻大手,股起了肥嫩白晰的面頰賭氣的怒斥著。「哼、年輕貌美又不能拿飯吃。」翻了翻白眼,無奈的少年低頭啃了口飯糰。



「等著瞧吧!我絕對會努力保養讓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年齡!」



「我等著。」





永遠的十四歲。



已經



實現了。



在冰冷的黑棺之中、在撲鼻的花海之中,靜靜地、沉寂地,就這麼的沉睡於其中。永遠地、再也無法起來。銀白如月牙般的眼眸,不再閃爍著燦和耀眼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只剩下空洞的黑洞。



永遠的十四歲,



年輕貌美的她,躺入花棺之中,不再起身。



#



始終,他還是如此的懊悔。曾經,他對著廣闊無際的天空發誓過,他要以著這雙燃上了火焰的雙拳保護所有人。每一個人,他都成功地保護。但是,卻獨獨她,那個被喻為時代的犧牲品的她,在他們的過失之下死去。

好不容易的,終於回到了過去。熟悉的街影以及平安的寧靜令他想要哭泣。在未來所受到的錯則以及創傷,在徐徐的微風之下被撫平。眨了眨濕潤的眼眸,他們再次綻放出了欣喜的笑靨。

或許是因為在未來時發覺到了曾經是敵人的暗殺部隊與他們不再是如此的關係,感覺到內心的大石塊掉了下來。看著那些用著冰冷的態度幫助著他們的暗殺部隊,他感覺到心裡添增了一股溫暖。

在未來時,曾經疑惑著。為什麼?那抹身影從未出現過?就連那名字,也從未被提過。此刻,他心知肚明。或許,心裡已經有底的他不想要知道事實的真相,他也不曾詢問。



只是沉默。



或許,如果自己緊咬著牙、皺緊了眉地戰鬥著,為了重要的大家而戰。或許,未來也會改變也說不定。

不、是一定,一定、一定會改變。



──毒島 白柳,逝世。



瞪大了蜜色的眼眸,一陣漣漪猶如掀起的波浪般。腦中有如被擲下了原子彈一般,瞬間被炸得空白。停止了呼吸,週遭只剩下了令人感到窒息的沉寂。「騙、騙人……」上前,他緊緊的抓著師兄的衣袖。

「騙人吧!迪諾先生!你在說什麼?這邊可是過去啊!我們已經回來了!」忿忿的咬著下唇,蜜色的眼眸望進了金褐色的眸子。其中,藏著數不盡的哀傷以及懊悔。「抱歉、阿綱……」歛下了眼睫,男人唇瓣輕啟。



──毒島白柳,指環戰中受到重創,第二天失血過多而死。



字句迅速的植入了他的心中,如此子彈般的狠裂。一股灼熱感以及酸澀襲來,眼前的視野染上了霧氣,無法看清任何的一切。他無力的跪下,而滾燙的液體滑過了他的面頰,如火焰一般的火熱。



「欸、其實死了的話,就不會衰老了。」



「妳這笨蛋在說什麼啊!」





美麗的笑靨綻放,嘻嘻哈哈的說著只是個玩笑罷了。




#



曾經,他是如此的後悔。後悔著,為什麼當時的他那麼不信任她。如果是信任的話,那麼那時的她就不會離開、那時的她也不會旋身離去。如果那時候踏出那一步的話,或許那時候的她就不會滿身是血的躺在他們的面前。



──Alla fine, mi consentirà di lasciare automaticamente.



那時,她是這麼的說著。

那時的他,根本不了解是什麼意思。只是眼睜睜的看著滿身是血的她無力喘息著,不斷的流出了鮮血不斷的滴落。靜靜地,她躺在了那陌生男子的懷裡,似乎連呼吸一口氣都是件奢侈的事情。

想要上前,但是心魔卻不斷地、不斷地折磨著他。如惡魔一般的,輕輕地在他耳邊呢喃著。那個惡魔輕笑著,咯咯地嘲笑著他的愚昧。啟口,那充斥著罪孽的嗓音這麼呢喃著:



──很害怕吧?背叛。



那時候的他,只是不斷的逃避。不斷的否認,只為了得到那片刻的寧靜。儘管如此,那混亂的心卻是無法平靜。

曾經,他詢問過現任家庭教師,為什麼那時不讓他前去。



「蠢綱,我並沒有阻止你,我只是說你去的話下場會很慘罷了。」



是啊、那時他的家庭教師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畏懼著,不由來而畏懼著。那時的他,懊悔著。懊悔著要是自己不是如此的怕事的話,一切的悲劇也不會發生。

原來,就是因為自己的不信任還害了她。就這麼樣的,在因果巡迴之下,齒輪轉動著,死亡也就這麼的降臨。



原來,都是他的錯。




「綱吉,你以後將會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夕陽暉下,銀白的髮絲被染上的金橘,在光線下閃爍著。輕輕地微風拂過了臉龐,只見柔和的笑靨淡淡的勾起。




#




那句話,他曾經詢問過了家庭教師以及金髮的師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卻淡漠不答,只是說著在往後的日子,他將會了解到那艱深的異國語句。

過了七年,吃過了不少苦頭。為了保護大家,他接受了這扭曲、荒謬的命運。為了不再失去任何一個重要的人,緊咬著牙關,他的雙拳再次的燃上了火炎,捍衛著眾人。

過了七年,在強迫的學習之下,他不但成為了獨當一面的黑手黨教父,也學會了艱深的語言。瞭解了,那久違艱深的語句。



──Alla fine, mi consentirà di lasciare automaticamente.



眨了眨迷濛的蜜色眼眸,他不爭氣的吸了吸鼻。儘管是多年的斯巴達教育,他仍然無法脫離那天真愚笨的自己。用著潔白的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他試著不讓淚水在面上留下任何軌跡。


「難道、妳的死,也是早已經預料好的?」


一拳落於書桌上,過大的力道使的物品不禁的彈跳。盛裝著墨黑液體的小瓶子傾斜而倒落,倏地,黑墨瞬間渲染了昂貴的信紙。如血一般,靜靜的綻放。與血不同,墨黑是神秘。







──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將會自動離去。










黑墨,掩沒了字句。











03.澤田綱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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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