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芙,妳造就了一個惡魔。」

濃濃的義大利咖啡味徘徊於室內,滲透過窗簾撒入的夕陽光輝替辦公室添增了一股憂愁。身著墨黑西裝的男子手懷抱著胸,修長的雙腿優雅地交疊、帽簷下的銳利眼眸靜靜地盯著沙發另一頭的少女看。



坐在另一頭的少女一語不發,垂著頭、金褐色的眼眸呆愣地凝視著自己的鞋子。不如以往,那對金褐的眼眸不再閃爍如以往如柔水般的光彩,水霧遮掩了她的真實情緒。就饒是善於看透他人思緒的男人不太清楚那薄薄的水霧後到底隱藏著是怎樣的思緒。



「是甚麼樣的惡魔呢?里包恩叔叔。」



輕柔的嗓音迴盪於空蕩蕩的辦公室內,輕輕挑起的尾音好似純真的孩童的稚嫩問句。墨水眸迅速掃向金褐長髮下的臉龐,他隱隱約約的看到少女失去血色的蒼白唇瓣略略勾起僵硬的弧度,好似在苦笑。



不疾不徐地起身,他並沒有很著急的想要把內心的話語吐露出來。壓低帽沿、他頭也不回地朝著少女所坐的沙發後的門口走去,沒有留戀、也沒有做過多的道別,他只是朝著安靜得令人感到窒息的辦公室拋下一句話語:





──一名為愛瘋狂的惡魔。





門扉被輕輕帶上的聲音滑入耳廓,原本強制牽起的嘴角禁不住顫抖、最後垮下。少女忿忿地咬著下唇、強行扯出笑靨。「不行呢、在面對這種艱困的情況,我必須笑啊,不然會給迪諾添麻煩的。」一股濕熱的液體於面龐上滑落,她知道那是她的淚水。



並沒有將於面龐上蜿蜒的淚水抹去,她任由鹹澀的淚珠一顆顆滑落、滴落於地面綻放出清雅的百合花朵。靜靜地凝視著窗戶、凝視著窗戶所投射出的她的倒影。



笑中帶著苦。
淚中帶著澀。



她的名字是妮芙,有著如雪般的名字。她是義大利人,雙親早早逝世,目前與失聯已久的親戚一同居住於南義的西西里島、充斥著血腥以及死亡的黑手黨聖地。



是的,正如她所說的。她叫做妮芙,在妮芙這個名字之後就沒有了。是的,她並沒有姓氏。然而這並不是甚麼大問題,畢竟姓氏對於現在的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頭上掛的是加百羅涅這個姓氏。



她是妮芙‧加百羅涅。



加百羅涅,據說是義大利黑手黨界數一數二的家族,也是黑手黨第一家族彭哥列家族的同盟家族。



加百羅涅,很莫名的姓氏、卻也這樣很莫名的落到自己的頭上。人們總是說幸福與幸運一切都發生於來不及眨眼的一瞬間,那麼、她可以把這個莫名稱為幸福與幸運嗎?



是的、她應該把這個天下掉下來的禮物當作是自己幸運、幸福。她不應該拒絕上天所給予她的禮物、她應該將她的手搭上那個名為迪諾‧加百羅涅的男人。這不正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嗎?



於是、她伸出了她的手。



然而,這卻釀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錯誤。一切錯誤的源頭、全部都發生於她朝著迪諾伸出手的那個剎那產生的。



在她的手搭上迪諾的手的那一剎那,她看到那對總是閃爍著溫柔的湖綠色眼眸轉為憤怒、哀傷、仇恨以及瘋狂。那雙眼眸似在控訴著她的背叛、仇視著她的善變、哀怨她的離去。



這個世界改變了。



至於為什麼?





沒有人知道。






#







逐漸邁入秋季西西里島正下著大雨,微冷的空氣帶來了島嶼實際上已經進入冬季的錯覺。雨珠清脆的敲響聲迴盪於寧靜的街頭,午後的傾盆大雨為義大利的街頭帶來微冷。



水花啪搭啪搭的濺灑聲於寧靜的街頭意外清晰,大雨的沖刷也無法掩蓋住腳步的慌張以及不安。薄薄的白霧因輕喘而不斷從口中飄出然而緩緩消逝於空氣中,大雨的沖刷令金褐的捲曲髮絲服服貼貼地貼於肩頸。



或許是因為有些彆扭,所以她並沒有帶人出門的習慣。儘管彭哥列家族還尚未與密爾菲奧雷家族開戰,然而由於目前的情勢有些緊迫,所以她不得不聽從迪諾以及羅馬利歐的建議帶了兩、三個保鑣出門。



然而,一切都發生的措手不及。在部下們來還不及反應的瞬間身著雪白制服的男子們踩著各色的火炎出現於街頭,直直地朝著他們飛來。很明顯地、他們的目標應該是她。



開戰了。



她成為密爾菲奧雷的獵殺目標只是早晚的事情。沒有為什麼,她並沒有做甚麼危害到密爾菲奧雷的利益,更不是他們的敵人。單單只是因為她的親人是彭哥列家族的同盟。



面對如此的情況儘管部下們沒有亂了陣腳,然而密爾菲奧雷家族的隊伍過於龐大,只有四個人的他們完全沒有勝算,加上四個人中有一個人完全沒有任何戰鬥能力。他們現下唯一知道的事情也只有逃了。



在部下的掩護下她踩著低跟涼鞋慌張地奔跑於街道上,才跑了沒幾步、天空竟然下起傾盆大雨。儘管這傾盆大雨模糊了敵人的事也、給予她良好的機會逃跑,然而她仍然不喜歡大雨、因為這樣會把她全身弄得溼答答的。



米白的裙襬因奔跑而渲染上濺灑而起的泥水,冰冷冷的泥水直接滲入毫無防備的涼鞋,整個腳都濕濕冰冰的,令她感到難受。



腿與腳隱隱約約傳來痠麻以及疼痛,她知道她的肌肉正在朝著她叫囂、抗議。她這個人並不怎麼喜歡運動,況且她也不能運動過度。



吸氣以及吐息的韻律變得更加急促,蒼白的小手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一陣悶悶難以喘過氣的感覺從胸膛傳來。她了解自己的身體,她知道自己已經到達極限的地步。



拖著沉重的步伐,她跑入一間陰暗的小巷。腳下的步伐愈來愈緩慢,痠麻的疼痛令她停下腳步,倚靠著牆,她的身子緩緩下滑、最後無力地跪坐於佈滿雨水的地面。腦袋因過度缺氧而暈眩、連帶著也模糊了眼眸的視野。



於雨水中發出啪搭啪搭濺水聲響的腳步聲摻雜在清脆的雨珠敲打聲滑入耳廓,她勉勉強強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朦朧的視野落於地面上的黑影。



「妳把藥放在哪裡?」



熟悉的聲嗓令她嬌弱的身軀不禁一顫,緊緊咬緊下唇、視野朦朧的她倔強地搖了搖頭。然而帶著厚繭的粗糙指頭不算溫柔也不算粗魯地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向那個人。



「告訴我、妳的藥在哪裡?」



「你們不是來獵殺我嗎?那乾脆讓我死在這裡不就好了?」嘴角勾勒出諷刺的笑、不知道是在諷刺著自己還是在諷刺身後的男人。諷刺著自己心中居然還期待著那個人仍如以往一樣溫柔,諷刺著他於溫柔下殘酷無情的一面。



「跟以前一樣……」



雙眼的朦朧導致她聽覺異常清晰,雨水傾瀉聲中她依稀聽見手提包中東西被翻攪的聲音。才過不久、聲響停了下來,而冰冷的唇瓣尋到了相同是冰冷的吸口。顫抖的雙手緩緩向上探去,在觸摸到那人的手的瞬間她不禁愣了一下,然而她卻沒有收手、手立即覆上藥罐的頂端,拇指輕輕按壓,她深深吸了一口。



一陣清涼吸入了咽喉間,原本緊縮的喉嚨逐漸放鬆。從緊繃且難耐中得到舒緩的她深深地吸了口濕冷中帶點鹹味的空氣,放鬆的身子無力的癱軟。



一個健壯有力且帶著些許溫暖的手臂環住了她,很熟悉、熟悉得令她想要不得不繼續依靠於那懷抱中,令她不得不繼續聆聽他那有力的心跳。



她勉強撐開雙眼,模糊的視野中她依稀可以看見男人輪廓。嘴角略略勾起笑,不知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隱藏於胸膛下的不屑。












「桔梗,化了妝的你看起來真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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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各位又久違了ˇ
是的!沒有錯、正如各位親所看到的,這就是新坑啊!!
最近的新坑簡直就是挖不完要命啊!!!(是你自己愛挖
可惡、說好金妮要填坑的卻加速了挖坑的速度我(掩面
說起來升上了十一年級後課業壓力也沒有很重、不、應該是說我不怎麼想要管課業
考試阿甚麼地都隨便這樣ˊˇˋ
可是卻因為功課所以都無法打文(掩面

對了對了,想要購買淚痣隱藏版的親們趕快填寫預購單喔,不填寫的話就沒了
隱藏版是不會開放二刷的
還有、隱藏版的截止日期可能將會延後至十二月一號,
然後決定已經要購買的親們大約十一月底阿彌會先寄匯款通知
大致上就這樣,有些東西還是要協調一下
淚痣隱藏版的狀況可以說是意外的好,意料之外(?
所以囉ˇˇˇˇ仍然是那一句、希望大家繼續支持!不管是本子還是新坑喔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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