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歉意 Spiacente

 

清爽令人感到舒適的涼風一陣陣的吹起,碩大湛藍的天空上佈滿著一層一層有如棉花糖一般豐滿蓬鬆的純白色雲朵,隨著吹起的微風緩緩的在廣闊無際的天空之中飄蕩著。

 

微弱的陽光輕輕的灑落至逐漸重新生長的萬物上,青綠色的嫩芽上的露水孤光照耀的晶瑩剔透。原本凋謝枯萎的樹木重新的換上了新貌,準備迎接著美好溫暖的春天的到來。

 

原本飛向溫暖的南方去度過嚴冬的侯鳥也在此時重新的回到了這美麗的國度,各色各樣的鳥兒在枝頭上朗聲高歌著,就像是在歡慶著春天的到來。就有如在爭艷一般,許多花朵逐漸的從沉睡之中甦醒,放眼望去,五顏六色的花朵綻放著。

 

在清淡的薄霧之中,伴隨著花香以及露水。清香而不刺鼻的香味在空氣中輕輕的飄散著,甜而不膩的香味卻又如此的清淡,不時摻雜著青草的香味。就有如令人能夠寧心的薰香一般的香醇。

 

就有如紛飛的白雪一般的,但是取而代之的卻是淡紫色的花瓣。伴隨著幽香的紫色花瓣在吹起了微風之下緩慢的飄落,空氣中充斥著清淡的花香,使的人的心情逐漸的平緩以及寧靜。

 

就有如雨一般的,隨著地心引力而落至地面上的花瓣被掃起之後被堆成了小小的山丘。滿山滿谷飄落的花瓣頓時為了這初春帶來了溫暖的氣息。唦唦的踩踏聲,清淡的花香盤旋於兩個身型嬌小的孩子身旁。

 

嫩白的手賞張開,一片片淡紫的花片落至了掌心之上。「小黎,這是紫丁香花喔。」稍稍的撇過了頭,湛藍色的眼眸帶著柔和的笑意,將手掌湊近了身旁東張西望的女孩。「怎麼樣?很漂亮吧?」

 

「嗯!而且好香呢!」掛起了爽朗的燦笑,舉起了雙手接下了從樹上所飄下的淡紫花瓣。「之前都沒有看到這種花的說呢!」瞇起了月牙一般的眼眸,女孩有些留戀的再次聞了聞花瓣的味道。

 

「是啊,紫丁香花的開花期只有再四月到六月這短短的兩個月喔。」張開了緊握著的掌心,讓手掌之中的花被隨著微弱的風吹去,飄盪於空氣之中。仰首望著戰藍色的天空,細耳傾聽著風精靈的細雨,半遮掩住右眸的褐稻色瀏海被淘氣的風精靈撥至了一旁。

 

在離自己的不遠處傳來了聲響,他側過頭望著那傳出聲響的一旁。發現一抹銀白色嬌小的身影試圖跳躍著,而短小的小手則是伸的高高的,似乎是想要拿取什麼東西。「怎麼了?小黎?」帶著輕笑的望著那因為跳躍而有些勞累的孩子。

 

「嗚嗚……人家想要採花給九代爺爺啊……」忿忿的咬了咬朱紅水嫩的唇瓣,楚楚可憐的銀白色眼眸徘迴著霧氣,可憐兮兮的望向了不遠處的男孩。伸出了細小的手指,指著從樹上飄蕩著花朵。

 

與那銀白色期望的眼神對視著,他知道女孩正在求助於他。歛下了那湛藍色的眼簾,他低聲輕笑了幾聲,便上前幫助那銀白的孩子取得樹上的花朵。「要多少?」望著那充斥著花鄉以及色彩的大樹,他問著一旁得孩子。

 

皺起了雙眉,像是在苦惱的深思著。「嗯嗯……很多很多!人家還要給家光叔叔!」抬起了首,女孩張開了手臂畫了個大圓,誇張的比喻著。「畢竟紫丁香花很小嘛,所以人家想要送一小堆給叔叔和爺爺。」在艷陽下的銀白綻放出了色彩。

 

「我知道了。」柔和的湛藍望著那女孩,在回應之後他一個躍身的跳上了一旁的樹木上,借力使力的跳上了那飄蕩著花朵的樹木。輕巧的身軀落在了樹枝上,而樹上的花朵隨著輕微的重力而飄蕩著,四處紛飛。「啊……糟糕……」望著那些飄盪於空氣中的花朵,男孩懊惱的皺了皺眉。

 

地面上清脆有如銀鈴一般的嗓音這麼的說著:「沒關係喔!」他湛藍的眼眸在好奇新的驅使之下往地面上一看,見到的是令他感到詫異的畫面。「小、小黎!?」吃驚的看著女孩撩起了裙擺,用著裙子接著那落下的花朵。

 

「哈哈哈、所以我才說沒關係的嘛!」瞇起了月牙色的眼眸,她開開心心的大笑著。提著裙擺道處的奔跑著,接下了許許多多的花瓣。「小黎、快把裙擺放下!」他慌亂的看著似乎不管什麼形象的女孩,最後才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她而去。

 

低頭看著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女孩,他逐漸開始輕輕的搖晃著樹幹,使的原本佇立於樹上的花朵一朵一朵的緩慢的飄下。而女孩則是撩著裙擺慌忙的四處奔跑著。「這樣子應該夠了吧?」低頭對著女孩說著,只見那女孩點點頭,他才從樹上跳下。

 

「巴吉爾哥哥好厲害喔,可以跳這麼高。」那銀白色的眼眸像是帶著羨慕的目光,一臉崇拜的看著他。而他只是露出了清淡的笑容,像是在回憶著過去一樣。「這其實不容易呢。」輕輕的拍了拍女孩的頭。

 

「對了,小黎妳打算等一下要怎麼給九代目和師傅大人?」低頭看著被淡紫的花朵佈滿著的裙擺,疑惑的望了望女孩。而在這一瞬間也才察覺到了自己的失禮,立即紅著臉別過頭去。

 

似乎視沒有注意到巴吉爾的害羞,她直接了當的聳聳肩,露出了爽朗直率的笑。「嘻嘻、我也不知道的說呢!」看著那清純天然的笑容,聽著那無所謂的話語,頓時讓巴吉爾感覺到自己被打敗了。

 

「唉…我們先回彭哥列大宅好了……」原本想要牽起女孩的柔荑的手伸出,但這才發覺自己居然忘了女孩的兩隻手都提著裙擺,根本無法與自己手牽手。看著那一蹦一跳朝著彭哥列宅子去的女孩,巴吉爾邁開了腳步緩緩的跟上。

 

 

四月,美好的春天。

 

 

#

 

 

在光線柔和的室內,儘管已經進入了暖秋,但是暖活的暖氣仍然照常運作著。「……來……小心翼翼的把花朵放進去……」淡雅清脆的嗓音在碩大的餐廳迴盪著,纖細的手指撐開了絲質袋子的邊緣。

 

銀白色的眼眸仔細的盯著被加工處理過後的乾燥花朵倒入了絲質的袋子之中,接著順手的拿起了一旁的緞帶,緊緊的束緊了袋口,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嗯……成功了!完成了耶!」大聲的歡呼著,看著眼前的成品。

 

乾燥花包。

 

「終於啊……」像是舒坦的嘆了一口氣,他將全身的重心都放下,背倚靠著椅背。看著女孩開開心心的將四包乾燥花包拿起,陳列於餐桌上像是在觀賞一般的看著。

 

在兩人回到了彭哥列大宅後,兩人前去詢問了年紀稍為年輕些的女僕如何在這些花上做變化。而那女僕也很好心的放下了手邊的工作指導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做出了眼前的乾燥花包。

 

漫長的上午就耗費在這四包香包上,勞累不堪的兩人趴在了捷徑的餐桌上休息著。而就在此時,原本應該是寧靜的大廳傳來了熟悉不過的中年男聲,兩人立即的抬頭望了過去,同時的叫著來人。

 

「喲、巴吉爾!小黎!」下巴充滿著鬍渣的男人身穿著正式的黑色西裝,他卸下了平時的緊張嚴肅,換上了自認為所有孩子都願意親近的燦爛笑顏。

 

雖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太過於的熱情會將孩童嚇跑。

 

「家光叔叔、你看你看喔!」雖然上一句是這麼形容著那男人的熱情,但是那銀白色的女孩仍然豪不畏懼的躍下了椅子,一蹦一跳的捧著手上的成品奔向了男人。

 

看著那孩子柔和燦爛的笑容,家光不禁的露出了淡柔的笑容,像是想起了自己在遠方的東洋國度的兒子。眼前的女孩純真毫無雜質的笑容就與他那有如幼兔一般的兒子一樣,兩人的笑容重疊。

 

蹲下了他高壯的身子,他張開了手臂準備迎接著眼前的女孩落入自己的懷裡。雖然在躍至眼前的男人的懷裡前女孩不禁的猶豫了一下,但是她還是為了不讓那思兒過度的可憐中年男人傷心,乖乖的給那男人抱著。

 

「喔?這是什麼?」健壯結實的手臂一個使力,將體重極輕的孩子抱起。淡淡的幽香從孩子手上傳來,低頭定眼一看才發現了是一包包的乾燥花香包。「這個是要給家光叔叔的喔!」瞇起了銀白色的眼眸,掛著燦爛的笑容將手上的其中一包用著橙色的緞帶綑綁著的乾燥花遞給了眼前的人。

 

「喔?給我的?」褐色的眼眸像是綻放出了光芒,而臉也因為掩飾不了發自內心的愉悅以及興奮而露出了笑容。瞇起了雙眼,家光開開心心的收下了女孩遞過來的花香包,輕輕的在女孩柔軟的髮上落下一吻。

 

「嗯!巴吉爾哥哥也有幫忙喔!」不好意思的輕笑著,隨即的將功勞立即的推給了坐在一旁清理的男孩。「巴吉爾哥哥教我很多,所以有大部分都是巴吉爾哥哥的功勞喔!」而男人則是用著讚賞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第一弟子。

 

靈敏的雙耳一聽到了不遠處的一大一小將話題轉向了自己。「不、不,師傅大人、這一切都是小黎所提的主意,所以……」連忙慌張的撇清了自己的功勞,但是話語卻被突然的開門聲所切斷。

 

緩慢微弱的腳步聲傳入,附在銅色的門把上的粗糙蒼老的手像是在顫抖一般的輕輕打開了厚重的木門。老舊的木門緩緩的被推開,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著正式西裝,年邁白髮的老人帶著柔和的笑容步入了室內。

 

因為木門開啟的微弱聲音引起了原本在嘻鬧的三人的注意,回過頭去,滿臉鬍渣的男人露出了穩重的笑容向著來人打招呼:「午安,九代目。」瞇起了褐色的眼眸,朝著來人點頭示意。

 

「午安,家光、小黎、巴吉爾。」露出有如陽光一般燦爛,又有如春風一樣溫暖,那總是如此溫柔的笑顏佔據了大多數人的心房。「九代爺爺午安!」看到了熟悉的來人正是那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的老人,小小的使力的掙脫了男人有力的懷抱之中,一個躍身的落地,奔向了老人的所在處。

 

「爺爺、爺爺!這是送你的喔!」因為興奮而使的緋紅佔據了嫩白的雙頰,小心翼翼的遞出了其中一包乾燥花香包。「這是我跟巴吉爾哥哥一起做的喔!」像是洋洋得意一般的捧著那乾燥花香包。

 

那蒼老微微虛弱的身軀蹲下,看著那雙眼綻放著燦爛的光芒的女孩。他舉起了手將蒼老的手附在了孩子柔軟的髮上,輕輕的撫弄著。像是讚賞一般的看著一旁的男孩以及眼前的女孩。

 

「謝謝你們。」顫抖虛弱的語氣這麼的說著,他蒼老的雙手捧起了小小包的乾燥花觀看著。淡紫色的花瓣以及形狀讓他不禁的讓他想起了在離彭哥列大宅不遠處,那一小片的紫丁香花樹林。

 

「九代目,是那片紫丁香花樹林啊……」仔細的打量著手上的乾燥花,家光想起了這花中期中的涵義。這讓他不禁的會心一笑,那褐色的眼眸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的,流連忘返。

 

「是啊……這花啊……讓我想起了他們……」老人瞇起了眸子,像是在憶往著什麼一樣,勾起了懷念的笑容。此花就像是在那一瞬間的將他帶回了過去,那段青春的過往。

 

──青春時期的回憶。

 

 

「喔喔……青春啊……這讓我想起了……奈奈啊!我的綱吉啊!」原本仰頭望著湛藍的天空的男人突然的大聲的叫了愛妻以及愛子的名一聲,接著便像是在嚎啕大哭一般的鬼哭鬼叫。從西裝外套的暗袋內掏出了皮夾,在其中抽出了一張被保存著完善的照片。「奈奈啊……我的綱吉啊……」看著那張照片,男人又再次激動的鬼哭神號。

 

「我想要看綱吉的照片!」一聽到了是那有些陌生的日本語,她認出了那專屬於那男孩的名字。一蹦一跳的,她跑向前要求著高大的男人蹲下身子。「家光叔叔、人家想要綱吉的照片。」伸出了短小的手指,啟口道出了令在場的人都微微訝異的話語。

 

「呃……?為什麼?」詫異的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望著雙眼散發著興奮的光芒的女孩。雖然說,自己有很多很多從日本帶來的相片,但、但是他就是捨不得給人啊啊啊─

 

「嘛、因為綱吉很可愛啊!像隻小兔子一樣,對不對啊?巴吉爾?」滿懷的笑意的望向了身後泛紅著臉頰的男孩,那過長的瀏海遮掩住了半邊的臉頰。「是、是的……」湛藍的眼飄忽著,像是在隨便的應答一般的。

 

「喔?巴吉爾你怎麼了嗎?」原本在鬼哭神號的家光恢復了原樣,順手將皮夾內的另外一張備用相片遞給的興高彩烈的女孩,看著反應有些異常的第一弟子。卻只見那男孩猛烈的搖頭,而頭垂的更低,無反看清現下的表情。

 

「喔喔、我知道喔!」帶著一臉狡猾如狐狸一般的的笑容瞥了瞥一旁的男孩,高高的舉直了短小的手臂大聲的說著。「因為啊、人家剛剛送了乾燥花給巴吉爾哥哥,然後又偷親了一下喔!」稚嫩的嗓音充滿了自豪,得意洋洋的發表著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唉?巴吉爾你也真是的,居然會被偷襲,看來回去要好好的訓練啊!」帶著調戲的語氣,家光用著他那粗獷的嗓音大笑著,用著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盯了自己的第一弟子好一會。

 

「師、師傅大人!」被緋紅渲染的臉頰更加的豔紅,就有如玫瑰一樣的瑰麗。皺起了修長的眉毛,像是在抱怨一般的大叫著。而身旁的笑聲依然不減,其中,女孩稚嫩的嗓音笑的更是過火。

 

最後,因為敬愛的師傅大人以及玩伴的大笑,使的原本害臊的他也被喜悅的空氣所傳染,釋懷的瞇起了湛藍色的雙眼大笑著。而,一直坐在一旁的老人也難得的不顧忌形象的小小聲的笑了出來。

 

青春啊……

 

 

 

#

 

 

夜幕的降臨,使的原本歡騰的氣氛在頓時的沉默。儘管是如此祥和耀眼的燈光,或者是如此溫暖的火炎,都無法掩蓋住那碩大的大宅之中所飄蕩的沉靜,那窒息的感覺殘留餘空氣之中,壓迫的使人無法的喘過氣。

 

輕巧的腳步聲在長廊內迴盪著,拖鞋摩擦著絨毛地毯的聲響雖然細小但是卻可以清楚的聽見。「貝爾?瑪蒙?舅舅?」柔軟的童音嬌弱的叫喊著與自己關係良好的人的名字,小小的手臂上抱著一隻柔軟蓬蓬的純白色大熊,而精緻卻有些過長的睡裙在地面上拖著。

 

過於的寧靜使的她在那一瞬間有些不習慣,感覺像是少了生氣一般的,寧靜的恐怖。自從她下午回到了瓦利亞大宅之後,整個大宅就陷入了過於寧靜的狀態,安靜的令人感覺到毛骨悚然。

 

而直到了現在為止,她除了在服恃他們的下人以及少數的瓦利亞隊員以外,什麼人都沒有見到,更別說那些她熟識的高階級幹部了。空虛佔據了她的心,過度的寧靜使她感到了不安,令她感到了恐懼。

 

「為什麼一個人都不在……」像是賭氣一般的嘟起了唇瓣,懊惱的皺起了雙眉跺了跺腳,像是在發洩她的不滿一樣。她垂頭喪氣的嘆息著,搖搖頭,轉過身決定回到自己的房間來渡過這空虛的夜晚。

 

倏然的,一個觸感襲上了她敏感纖弱的腰間,使的她不禁的驚呼而尖叫著。「噓……小鬼你安靜點……」一陣低啞充滿著磁性的聲音附在了自己的耳邊輕輕的說著,溫暖的熱氣使的她渾身不禁的顫抖著。

 

「舅、舅舅?」回過頭,映入眼簾正是她所猜測的人。眼見是熟悉不過的人,她立即的轉過身緊緊的攀上了少年的身軀,手臂緊緊的環抱著少年的頸子。「都上哪去了……」小小聲的低喃著,不滿的聲音十分的清晰。

 

低頭,銀灰色的眼眸細細的打量著女孩,就像是在檢查著是否有受傷一般的。「對不起,我在忙一些事情……」被黑色的皮手套所遮掩住的義肢生疏的附上了孩子的髮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

 

「一定很辛苦吧?」抬起頭,望著少年有些勞累的神情,她不禁的趕到了心疼。眼前的少年為了前程,不斷的犧牲,儘管他並不在意,但是她卻異常的在意。「今天要早點睡喔……」纖細的小手撫上的少年細緻的臉頰,來來回回的撫摸著。

 

「妳要睡覺了吧?」抬起頭看了看離自己不遠的老爺鐘,這才發現了時間已經到了年幼的孩童該上床睡覺的時刻。「走吧,今天我陪妳到妳睡著為止。」將女孩緊緊的抱在懷中,少年淡然的一笑。

 

「太好了。」露出了燦爛的笑靨,女孩嘟起了唇瓣在少年的臉頰上落下了細細的一吻。「說好的喔,不可以偷跑喔!」像是在撒嬌一般的,女孩湊首磨蹭著少年的胸膛。

 

「我知道了。」將孩子小心翼翼的抱至床上,他細心的將棉被拉起,蓋置了年幼的孩子身上。「要開燈嗎?」轉頭望著乖乖的躺著的女孩,他的手伸向了桌燈。「不用喔。」女孩搖搖頭,美麗的笑容再次的綻放。

 

「只要有你的陪伴,我什麼都不怕。」

 

#

 

深夜之中,所有的燈光早在數小時前熄滅,而眾人也進入的甜美的夢境之中。但,她確沒有。她並沒有沉浸於美好又甜美的,相反的,她從一個惡劣的噩夢之中甦醒了過來。

 

渾身發冷的她不禁的顫抖著,小手笨拙的朝著一旁的茶几摸索著,接著室內便一片光明。刺眼的燈光刺痛了適應於黑暗之中的她的眼,她瞇起了眼眸好讓自己適應耀眼的燈光。

 

低頭看著被她踢落於地面上的棉被,她彎腰拾起直接的蓋上。關掉了一旁的桌燈,她閉起了雙眼,想要強迫自己入睡。但是,似乎沒有什麼效用,精神未定的她根本無法安然的入睡。

 

於是,她掀開了厚重又溫暖的棉被,決定下床步向廚房,準備來一杯溫熱的熱牛奶促進睡眠。

 

 

捧著溫熱的牛奶,她一臉幸福的淡笑著。濃郁的香味陣陣的傳入了她的鼻中,靈敏的嗅覺聞出了其中的香醇。裸足踏在了冰冷的木質地板上,小心翼翼的顛起腳尖,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輕輕的啜飲著溫熱的液體,身體頓時的溫暖了許多。她舔了舔唇瓣周圍所遺留下來的液體,像隻幸福的小動物一般的憨笑著。在黑暗之中,在不遠處卻有一間房間傳來的光線格外的明亮。

 

──會議室。

 

有人?什麼人會在此時進入會議室?不、除了幹部們以外,其餘的人也應該是不敢進入那專屬於幹部的聖地。那麼,也就是說是舅舅他們正在開會?在這大半夜之中?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她顛起了腳尖,一步一步的步向了不遠處的會議室。而,熟悉的嗓音就有如她所料的,果然是幹部們在開會。小心翼翼的捧著溫熱的馬克杯,她倏起了耳傾聽著。

 

倏然的,原本捧在手中的馬克杯在她的一個不小心之下,掉落至地面,溫熱的液體噴灑了出來,而鋒利的碎片也隨著碰撞冰冷堅硬的地面之後四處紛飛著。裡面所討論的內容使她聞之變色,根本無暇去管那噴灑至自己身上的濕熱液體或者是劃破自己細嫩的肌膚的碎片。

 

叛變。

 

這字深深的刻入了她的內心,瞳孔在瞬間的收縮著,而心臟也不停的跳動著。詫異的她甚至差點的忘卻了想要逃跑的想法,只是不知所措的呆愣著。

 

「誰!?」粗獷憤怒的聲音伴隨著會議室的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傳來,銀白色的身影映入了自己的眼裡,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最喜歡的舅舅。那對睜大的銀白色眼眸不可思議的望著少年,語氣中帶著顫抖:「這、是真的嗎?……叛變…」

 

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嬌小身影,史庫瓦羅結實的大吃ㄧ驚,甚至差點忘記如何呼吸,詫異的銀灰謀子睜大,與銀白色的眼眸互相的對看著。兩人之間伴隨著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

 

「垃圾鮫。」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那是xanxus的聲音。他知道,他知道那簡短的話語的意思,儘管身後的那個男人不這麼樣的命令他,他還是會遵從自己的意思去做。

 

眼前的少年歛下了眼簾,揚起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苦笑,銀灰的眼眸充滿了歉意以及決心。「對不起……」揚起了手刀,那她最信任最愛慕的少年突然的消失於她的眼前。

 

在一瞬間與那血色乾凅的眼眸對視之後,一陣重擊落於她脆弱的頸部上,她疼痛的悶哼了一聲,接著便陷入了無止盡的昏厥以及沉睡。

 

但,她忘卻不了……

 

那充滿歉意以及哀傷的銀灰眸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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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