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拒絕 Negare


。自創有微微的徐風吹來,蒼白可以清楚的看見血管的手撥了撥紛飛的秀髮,凌亂的髮絲遮掩住了她的視線。碎石以及沙塵在空氣之中飛揚著,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她單單一個人迅速的奔馳著。

慌張的銀白色眼眸四處的張望著,只希望身為路癡的她並沒有再次的走錯路。寧靜的柏油路上缺少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也缺少了人們該有的嬉笑聲。沒有。這裡除了寂靜外,還是只有寂靜。


虛無。


「會是這裡嗎?」不安的眸子四處的打量著,仰頭瞻望著眼前巨大的廢墟。雜草叢生,泥土雜草以及樹木完全的覆蓋住了建築,沒有修剪的雜草顯示出了荒涼。破碎的玻璃碎片灑落一地,不良的塗鴉在破裂的石牆上。而一旁的公車站牌清清楚楚的寫道:


黑曜。


倒地不起的建築設施,破爛不堪的石階以及被土石流所掩蓋的地面,空氣中充滿了鐵銹味以及雜草的味道。原本應該是夢想的樂園,現在卻變成的消逝的夢想遺跡。

看著眼前生鏽的鐵鎖,她豪不在意的用手臂支撐著生鏽的鐵欄,一個躍身的便順利的潛入了那廢墟。「在街上的會是他們嗎?犬、千種。」一邊小心翼翼的踏過了地面,她一邊的回想著今天所見到的那兩著身影。

沒錯,那純白色的毛線帽,尤其是那顯眼的佇立在頂端的毛球,那駝背的身軀,準沒錯的,那絕對是千種。那個怕麻煩的千種。而在一旁的那黃髮少年,肯定就是聒噪不已的犬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在健康中心裡頭吧……」皺了皺雙眉,她迅速的移動著腳步來到了破碎不堪的玻璃門前。「討厭……為什麼偏偏要挑今天穿馬靴……」不禁的抱怨著,儘管是穿著低跟的鞋子,但也非常的困難要快速的移動著。

經過雨水長期的沖刷,白色的建築物早已經泛黃以及泛黑,幾乎沒有一扇玻璃窗是完整沒被破壞過的。邁開了腳步,她緩緩的步入了滿是垃圾以及碎屑的健康中心。眼前暗黑的室內,看似有些古怪。或許是太過於寧靜,導致著她練武之人的神經緊繃著。

她銀白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閃爍著,早已經習慣光明的她無法在短暫的時間內適應黑暗。她微微的閉起了雙眼,等待著。卻在此時,一陣鋒利的風倏然的經過了自己身邊。她睜開了雙眼,一臉警戒的閃躲著。

「誰?」銀白色的眼眸散發著危險的殺意,那雙伶俐的眼眸迅速的掃視著。而,黑影在此時緩緩的移動著,像是蠢蠢欲動的野獸準備出籠一般。纖細的雙手從暗袋內掏出了能收縮的長棍。

突然的,雜亂無章的殺氣衝著她而來,低啞難聽的吼叫聲頓時充斥於室內。「日本的中學生打架時都一定要鬼吼鬼叫嗎?」噗嗤的輕笑,她警覺性的側身一閃,按下了伸縮棍的機關,原本短小的棒子瞬間的伸長為將近兩公尺的長棍。瞬間的壓低了身軀,銀白色的髮絲在黑暗中飛舞著。用著有力的手支撐著地面,她修長的腿迅速的往上一踢。

感覺到柔軟的肉體以及鞋跟的碰觸,不禁的讓她感嘆用高跟鞋踹人的美好。「喝、」一個翻身,她用著長棍抵擋著無數朝她身上砍來的武器,不以為意的輕笑著,銀白色的眼眸就有如擁有了夜視的能力一般能清楚的看見敵人。「烏合之眾。」唇微啟,她嘲諷著。

熟練的轉動著長棍,她修長的腿踹開了有如蟻一般湧上來的敵人,而手上的長棍毫不留情的迅速揮舞著。在黑暗中,那些凶器在微光之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毫不歇息的往她身上招呼著。

將力氣集中於手軸,她用力的撞向了站在身後準備偷襲的敵人。厚重的榔頭從她頭的頂端準備落下,她舉起了棍棒用力的戳向了那準備攻擊她的敵人。眼裡閃爍著殺意,那隱藏已久的殺意。

一把鋒利的利氣劃過了她精緻的臉龐,微微的刺痛麻癢使她頓了頓。纖細白皙的手輕輕的撫著從臉頰上流下的鮮血,她銀白色的眼眸危險的瞇起,勾起了狠戾的笑。「這是你們逼我的。」

嬌小纖細的身軀快速的移動著,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際用著棍棒再模糊不輕的黑暗之中迅速的襲擊著眼前的中學生們。一點也不留情,也不需要留情。因為,這是戰爭。



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沒有心軟的餘地。



冷冷的悶哼了一聲,她不屑的望著倒地不起的黑曜國中生,毫不留情的從他們的身上踩了過去。勾起了勝利的笑容瞥了瞥那些面目扭曲正在掙扎的人,她愉悅的綻放出了笑容。「活該。」

就在她嘲弄地上那些敗者之時,一陣陰狠的殺意劃過了她的皮膚,那鋒利的殺氣就有如刀刃一般的尖銳。她反射性的舉起了武器,靠著直覺用力的朝著來人批去。

但是,那長棍卻在此時被緊緊的被來人抓住。她的瞳孔急速的收縮著,呼吸也逐漸的急促,帶著強烈的敵意盯著眼前的黑影看。那高大的黑影令她感到的些畏懼,那黑暗中凌厲的視線盯的她渾身不對勁。

看著眼前一動也不動的高大身影,她的額上滴下了一滴冷汗。趁著在黑暗中的優勢,她的右腳用力的往那高大的身影踢去。但是卻被那人輕鬆的擋下,那人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腳,使的她動彈不得。

「該死的……放開!」低聲的咒罵著,她尖銳的怒吼在空盪的室內傳開,試圖掙扎著,卻徒勞無功。脆弱的腳裸被緊緊的握住,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強而有力的手逐漸的收緊,就像是想要折斷她的腳一樣。

「放、放開!」劇烈的疼痛使的她全身的神經都在叫囂著,淚水在她的眼框中徘徊著,她緊緊的咬著早已泛白的唇瓣。「混、混帳!」緊緊的抓著手中的長棍,想要試圖抽回。而那人的力道越來越狠戾,就有如想要毀了她的腳裸一般。




「啊啊啊啊──」




倏然的,腳部關節連結的骨頭悶悶的作響著,前所未有強烈的疼痛以及無力感襲上了她,淚水潰了堤,有如泉湧一般的湧了出來。她潔白的面頰此時瞬間的刷白,巨大的疼痛感使她吼叫著,她失去了重心緩緩的跌落。

她並沒有跌落那冰冷堅硬,充滿著尖銳的玻璃碎屑的地面。她反而的跌入了微微溫暖的懷抱,那蠱惑的低沉聲線有如安眠曲一般的令人安心,那隻冰冷手輕輕的覆上了她半闔的眼簾,溫暖的氣息噴在了她的面上,那人柔聲的說著:



「睡吧……親愛的貝理絲卡諾……」



她,墜入了黑暗。





#





微小的聲音緩緩的漂盪於空氣之中,緩緩的傳入了她的耳內。她皺了皺眉,微微的啟口打了個呵欠,迷濛的銀白在黑暗中開眼。她動了動僵硬的身軀,體內的骨頭咯咯作響。她靜靜的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一動也不動的盯著黑漆的室內。


是夢嗎?


依稀的記得那雙異色的眼眸在她昏睡之前映入了她的眼簾,那有如鮮血一般瑰麗的眸子在黑暗之中閃耀著。


是夢嗎?


她重複的反問著自己。她支撐起了纖瘦的身子緩緩的起身,雙腳接觸到堅硬的地面,她試圖起身的想要行走著。但,劇烈的疼痛就有如烈炎燃燒過她一般的灼熱,她吃痛著咒罵著,因為腳步的不穩使的她無力的跌落。

她的身軀被人支撐了住。「小心。」蠱惑溫柔的嗓腺傳入了她的耳裡,她疑惑的抬起了首,銀白色的眼眸與那雙異色的眼眸對視,那異色的眼眸透露著清淡的笑意,瑰麗的右眸閃爍著。


──不是夢。


「……骸……」啟口,她輕輕的喚了聲眼前的少年的名,伸出蒼白微微無力的手撫摸著少年如白玉一般的臉龐,然後,捏了捏那柔軟的觸感後暗自的低喃著:「哎呀?果然是真的……」

少年瞇起了異色的眼眸,輕聲的笑著,他並沒有揮開少女的手,只是任由少女打量著。「你……不公平……怎麼這麼高……」回想,明明在義大利時兩人還是相同的身高,現在卻差了一截,真是令人感到不滿。

「好了,妳乖乖的坐著吧,妳暫時不能走動了。」輕輕的扶著少女,讓她入座於柔軟的沙發上,而自己也坐到了她的身旁。「很痛吧?腳。」異色的眼眸瞥了瞥那紅腫的腳裸,淡淡的微笑著。

「痛死了,到底是誰差點扭斷我的腳的?」危險的瞇起了銀白色的眼眸,她瞪了下眼前的少年。「是你下令的嗎?嗯?」不悅的悶哼了一聲,看著少年那無所謂的聳肩令她感到了火大。

「當然是我下令的。」帶著玩味的笑容看著怒氣沖天的少女,修長的手只撐著下顎。「因為我下的命令是凡是入侵者就消滅的指令。」少年輕聲的笑了出來,愉悅的笑聲在室內迴盪著。「當然,我的工具只是照著命令行事而已。」異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耀著詭譎的光芒,他瞥了瞥不遠處的房間。

寧靜逐漸的籠罩這間空洞的房間,而窗外的天色早已不早,火紅的夕陽早已消逝於地平線。銀白色的眼眸在黑暗下逐漸的黯淡了下來,「這下可好,我現在回不了家了。」手懷抱著胸,她一臉怒意的瞪著少年。

「クフフフ……這不是很好嗎?多陪陪我們。」骸慵懶的瞥了瞥眼前著急的少女,勾起了笑,玩味的看著。「你在焦急什麼呢?」異色的眼眸愉悅的望著少女詫異的銀白。「嘖、大家會擔心的……」撇過頭,那對異眸把她看的心虛。

很討厭,非常的討厭那對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的異眸。那笑容,她也討厭。那面容帶著質問,總是故擒欲縱,總是在那最後一刻,在那緊張的時刻及時的收手。

「大家?」感興趣的挑了挑眉,少年勾起了一抹豔麗的笑容。「妳的詞彙中……多了個大家呢……是朋友嗎?」那雙異色的眼眸就像是一隻盯上了獵物的野獸一般,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相信妳應該早已經了解到了吧?」高傲的勾起了笑,他閃耀的血色眼眸顯得詭譎。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真正的友情,只有利益……」



骸悶笑了聲,愉悅詭異的笑聲傳遍了空盪的房間。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但是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陣冷風吹來,吹進了她的心。她的身體不禁的顫抖著,是因為害怕嗎?對,她害怕。

但是,她確認同了骸的話語。貨真價實的例子就出現在自己身上,她早就對那些虛偽醜陋人類不抱著任何一絲期待。或許,曾經有帶著期待的心態,但是,卻在那次的事件後,徹底的毀滅了她那想法。



不管到哪個世界,人類就是人類。



但是,他們卻不同。他們,那些閃耀著燦爛的光芒的他們與那些醜惡的人類不同,是嗎?是的,他們與眾不同,他們的生命就有如不會燃燒殆盡的火炎一般,不斷的發光發熱。

耳邊的騷動使的她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到了現實,映入眼簾的是兩抹黑影再她眼前移動著。撐著下巴,她清淡的笑了出來,朱紅的唇瓣微啟,她喚著兩的名:「犬、千種。」嗓音中充滿了喜悅以及興奮。高掛於閃亮的星空之中的月閃耀著,有如夜燈一般的照耀著昏黑的室內。

「欸?貝理絲卡諾?」她清楚的可以聽見犬的聲音,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犬好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情緒似的。「犬?怎麼了?」疑惑的抬頭,月光照耀著她的面頰。

像是忍不住一般的,犬那股情緒還是爆發了。

「哈哈哈哈哈──實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寧靜的室內,充斥著犬誇張的笑聲。一聲巨響,犬高大的身軀頓時的倒地,他捧著肚子大笑著。

「……」頓時無語的白柳抬頭看著冷靜的站在一旁的千種,疑惑的看著他。「千種,犬今天是忘了吃藥所以狂犬病發作?」坐在椅子上的她無辜的看著千種,卻沒有想到,連千種都噗嗤的輕笑。

「千、千種!?」詫異的看著千年面癱臉的千種終於露出了表情,白柳微啟著唇瓣傻眼的看著。猜想著他們兩個發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她的小手摸上的自己的平滑細嫩的面頰,但是卻沒有出現什麼異狀。

「到底怎麼了,骸?」看著千種仍然死命的憋笑著,試圖的讓自己回歸那沒有表情的樣子,她更想要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而,骸只是輕聲的笑著,沒有給予她任何的回應。

她懊惱的怒瞪著三人,身後的怒氣彷彿就快要實體化。就在此時,原本在地上打滾的犬好不容易的喘過氣,一臉正經的將一面老舊有些破碎的鏡子遞到了她面前。她很沒好氣的接過了鏡子,對著在場的三人咒罵著。

幾近滿月的月亮照耀著她,讓她可以清楚的見到自己的面貌。她沉默了下,而隨著她的沉默,原本歡樂的喜氣早已散去,只剩下熊熊烈火以及滿室的怒氣。




「去死吧──六道骸──!」




她扔下了手上的鏡子,撲向了坐在一旁的少年。






#





一臉怒意的她手懷抱著胸,不悅的擺著臭臉。月光照耀著她的面,銀白色燦爛的髮絲在空氣中飄蕩著。但是,卻並不是那柔順的長髮,反而是乾淨俐落的短髮。而,髮型的樣式與骸的完全一模一樣。


鳳梨。


「該死的六道骸,你給我帶這什麼詭異的假髮啊!」臭著一張臉的瞪著一旁仍然笑的詭異的少年,她扯下了銀白色的鳳梨頭扔向了異眸少年。「還笑?小心我把你的鳳梨葉給剪了。」勾起了陰狠的笑容,銀白色的眼眸充斥著邪惡。

乖乖的坐在一旁的犬和千種互看了一眼,心裡想著共同的事: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貝理絲卡諾的表情可以獵奇成這樣。

「クフフフ……妳剪得到再說吧……」少年惡意的一笑,帶著欣賞的眼神打量著手上那頂鳳梨假髮。「很有藝術感不是嗎?跟妳真適合呢。」撩撥著那有如真髮一般柔順的假髮,他起身遞還給了少女。

她的嘴角抽蓄著,認份的拿著那頂銀白色的鳳梨假髮,有一股詭異的思想緩緩的從她的腦中浮現。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鳳梨假髮越看越順眼,有些心癢難耐的想要把假髮帶上……


等等!這是什麼該死的想法!?難道這是鳳梨的詛咒!?


「骸,你是存心的想要毀了我的形象嗎?」垮著一張臉,她銀白色的眼眸怒瞪著少年,眼裡燃燒著怒火。卻沒有想到,「クフフフ……妳早就沒有形象可言了。」揚起了高深莫測令人想要毆打的表情,骸這麼回嘴著。

「嗚嗚……」咬牙切齒的她緊緊的握著雙拳,忍住了想要上前毆打少年的激動情緒。「來吧,讓我幫你好好的修剪一下那頂假髮,讓妳更加的好看。」骸招了招手,而右手立即的出現了一把尖銳的發亮的剪刀。

「嘖、」悶哼了一聲,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戴上了那頂看似可笑的鳳梨假髮,緩步的走向了骸所在的方向。右腳的疼痛使她吃痛的咬著下唇,一步一步的來到骸的身旁。

「坐好。」拿起了一旁不知何時準備好的一塊大布,細心的為她披上。「妳想要葉子高一點呢?還是要更高?」滿懷著笑意的骸玩著那把剪刀,『咖擦咖擦』聲在寧靜中如此的悅耳,利刃劃破了空氣。

「我覺得你把葉子剪掉最好……」面無表情的她忍不住的吐嘈著,只見那少年笑了笑,開始揮舞著那把剪刀,進行著他的美髮大業。反正,那頂假髮又不是自己的,所以就算剪壞也不關她的事。

坐在一旁的犬和千種嚼著新買的口香糖看著一藍一白坐在聚到的鏡子前修剪著那銀白色的假髮。看著那兩顆變種鳳梨不時的為著髮型的問題爭執著,他們頓時的趕到了無語。只能慶幸戴上假髮的不是自己。





#





「對了……骸,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放我回家?」纖細的手指敲了敲沙發,轉過頭去卻見到了少年不懷好意的笑容。

少年佇立於破碎的玻璃窗邊,那血色的詛咒之眼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詭譎的顏色令人心驚。少年詭異的令人發顫的笑聲迴盪於寧靜的室內,夜晚的冷風吹起了虛無感。他回過了頭,表情十分認真的看著她。那薄唇微張,他說著:


「我需要妳,貝理絲卡諾。」


那沉重、認真的語氣讓她愣了下。她知道,骸並不是在開玩笑。或許她知道,或許她知道骸所要的。她知道,骸所謂的需要,正是幫手。幫助他,毀滅這醜陋的世界,幫助他,用鮮血浸染這噁心的世界。


幫助他,成為他的工具。


他怨恨這個世界,她了解。她怨恨這個世界,他了解。他們擁有著相同的怨恨,他們嘲諷著,他們愚弄著,他們厭惡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是如此的不相同。

他,一心想要摧毀這個醜惡的世界。她,一心的想要安定平穩的過完這一世。

不,她並不想要。她並不想要去傷害他們,她並不想要去傷害那些人。儘管這世界是這麼的醜陋,但是仍然有著那些純真以及善良存在著,那些燦爛的生命毫不止息的燃燒著。

也就是因為這個醜陋而不完美的世界,這才讓他們相遇。



「抱歉……恕難從命。」



抬起了眼睫,她堅定不搖的銀白色眼眸直直的望向了那對微微詫異的異眸。骸立刻的掩飾了自己的詫異,揚起了危險的笑容,詭譎的笑聲在室內迴蕩著。「クフフフフ……」

他優雅的移動了修長的腿,漫步的來到了少女的面前。看著那仍然堅定不搖的眼神,他輕笑著。「妳知道嗎?就是那種眼神……那種眼神只會更想要讓人破壞殆盡喔……」狠狠地獲住了少女的下顎,邪魅的笑著。

「親愛的貝理絲卡諾……為什麼呢?」妖異的異眸閃爍著蠱惑的光芒,骸微微的歪著首,附帶著意味的看著少女。「是因為……同情那些人類嗎?」勾起了狠戾的笑容,他湊近了少女的臉龐。

溫熱的氣息吐在了她的臉頰上,她不禁的顫抖著。那對異眸在此刻是看起來如此的嚇人,就有如能看透她內心的最深處。鮮紅色就有如鮮血那樣瑰麗的右眸使的她不禁的沉醉,不禁的墮落。

「妳知道嗎?那些人類並不值妳這麼做……」看著那逐漸的模糊失焦的銀白色眸子,他輕笑了一下。「妳知道嗎?不管是哪一世的妳,都是因為醜陋的人類而死的……」

骸低聲的呢喃著,深藍色柔軟的髮絲垂落於潔白的面頰上。唰的一聲,利器劃破了空氣,充滿著霉味的空氣中頓時的佈上了一層鐵銹味。鮮血在空氣之中噴灑著,骸瞇起了異色的眼眸,滿意的望著眼前的少女吃驚以及疼痛而扭曲的面容。



──那把三叉戢深深的刺入她的腹部。



「你……」微弱的嗓音中帶著顫抖,蒼白而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啟,血絲緩緩的從口流出蔓延至下巴。詫異的銀白不可置信的與那對異色的眼眸對視著,皎潔的月光照耀至那身影上,勾起了笑的他顯得有些妖媚。

「知道嗎?我的能力中第六道的能力?」毫不憐惜的抽出了那把三叉戢,而腹部的鮮血就有如泉湧一般的噴出,她低聲的悲鳴著。眼前的意識逐漸得模糊,近在眼前的人影也是如此的模糊不清。



「操縱意識。」



身體完全的使不上力來,就有如被施打了麻痺針般的無知覺。她顫抖的身軀緩緩的倒下,倒入了柔軟的沙發之中。那總是冰冷,但是卻在此時如此的溫暖的雙手握著她的手,那聲音柔聲的說著。




「甦醒吧……我親愛的貝理絲卡諾……」









她,墜入了有如深淵一般的黑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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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