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嵐 Tempesta

。自創有燦爛陽光滲透過了單薄的窗簾,金黃的燦金碎片灑落於銀白閃爍著柔順光澤的髮上,經歷過黑夜的洗禮的房間在白晝來臨之時頓時染上了溫暖的氣息。蒼白上染著紅潤的肌膚暴露於冷空氣之中,線條優美的腿瑟縮的窩進了溫暖的被單之中。

暖陽的光芒灑落於男人的面頰上,銀白的髮絲仍然是如此的柔順,靜靜的躺在了柔軟的枕頭上。男人皺了皺雙眉,刺眼的陽光對於他這個暗殺者來說實在是太過於耀眼,燦爛、充斥著陽光的生活果然不適合他。

睜開了視線有些迷濛的眼眸,銀灰的眼眸斥著霧氣。他輕打了聲呵欠,揉了揉眼眸,歛下了眼簾默默的看著那靜靜躺在自己的懷抱之中的少女。均勻的呼吸、正常的溫度,看來少女的病情已經穩定了下來。

沒有帶著手套的右手伸出,探了下額上的溫度後,他鬆了口氣的笑了。慵懶銀灰眼眸帶著笑意,他輕輕的再少女的額上落下了淡淡的一吻。少女天然的體香刺激他的嗅覺,在他的鼻前繚繞不去。

右手滑過了那柔細的髮絲,兩人的銀白長髮交纏在一起,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眷戀的看著那沉穩、安詳的睡顏,他粗糙的手指劃過了白皙的肌膚。見狀的手臂支撐起了他的身軀,在他想要下床去梳洗時……

似乎有什麼不對勁。

的確是有什麼不對勁,對、非常的不對勁。似乎有什麼東西卡著使他無法起身,而那東西緊緊的纏著他的腿,使他無法移動。那東西不但細長,而且還有微微的溫度存在著。

而也不時的摩擦著……

他的兩腿之間。

一股痲養的悶熱感傳達至了他的腦神經,身下輕微的摩擦使的血骨輕微的酥麻,陣陣的愉悅感伴隨著輕微的摩擦而來。他緊皺著雙眉,輕聲的悶哼,銀灰的眼眸有些慌亂以及憤怒的羞窘。

該死的……千萬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樣……他是這麼的在心中怒罵著,陣陣的愉悅感一口一口的吞噬著他的腦神經,他嘴角微微的抽蓄著。以著不會驚動到那熟睡的少女的力道,寬大的手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被單。

白皙在熱氣下泛著微微瑰麗,線條優美的腿跨在了他的兩腿之間。

銀灰的眼眸瞪大的瞪著那纖細的腿,而那腿似乎是接觸到了溫暖的被窩外的冷空氣,稍稍的瑟縮而弓起來。而輕微的動作使的被壓制而不能起身的男人額角上爆著青筋,隱忍著似有似無的愉悅感。

該死的,這小妮子的睡姿真是世界級的差!

他可是正常的男人啊!血氣方剛、擁有著七情六慾的正常男人!正值二十二歲的他性慾是最旺盛的時期!早晨如果運氣差的話就很有可能會有生理反應!難道那小妮子不知道嘛!況且睡姿居然能差成這樣,他真懷疑眼前的少女到底是不是他那優雅完美的姊姊所生的。

……那小妮子的確不知道……聽她說過她的兩性教育課程都是在及格邊緣……況且,她從小的睡姿就已經很差了,這已經不是他的一次領教了。

嘆了一口氣,他懊惱的看著緊緊的用著纖細的手臂抱著他的少女,那安詳的睡顏彷彿將俗世隔絕,純潔無汙的靈魂在夢鄉中愉快的奔馳著。嗯,的確是忘了世俗沒錯,因為這丫頭壓根都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讓自己的舅舅陷入的危機。

被慾望惹得有些惱怒的男人不悅的怒斥著,為了顧及身旁的少女,他將音量降到了最低。他一動也不動的懷抱著懷中的少女,深深的深呼吸,試圖讓自己的腦袋冷靜。

等到少女醒來,也是快要中午的事了。


#

躺在了柔軟的床鋪上,一旁的花不時的傳出誘人的香味。靈巧的鼻嗅了嗅,她放下了手邊的食物,虛弱的支撐起了隨時有可能墜落的身子,緩步的來到了孤挺的百合花前。

雙手輕輕的捧著花,她湊首輕聞聞香。蒼白的小手憐愛的撫摸了下花瓣,替有些零亂的花朵重新的擺放位置。寧靜的空氣卻在此時被打亂,慌亂的氣息伴隨著一聲怒吼蔓延了開來。

清脆的聲音在怒吼落下之後發出,頓時的畫破了空氣的碎片四散,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痕跡,淡淡的瑰麗順著細長的痕跡流出,而少女則是不知所措的望著來人。「對不起……打破了……」斂下了眼簾,她立即的蹲下身去拾取。

伸出了手,正當她要撿起碎片之時,卻被立即的拉入了溫暖的懷抱,頭頂上的男人怒斥著。「生病的人不好好的休息沒事跑起來做甚麼?」微慍的語氣,男人抱著少女回到了柔軟的床。

「沒有……只是因為花太香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她低下了頭不敢看著那心情似乎不太好的男人。而男人只是無奈的嘆息著,將散落於地面的破碎碎片一一的拾起,丟入了垃圾桶之中。

「拿去。」他拾起了落在地面上的花,將還未凋謝的純潔放置了少女的手中。「居然還呆到要自己去撿碎片,妳腦袋真的退化了不少。」拉過了一旁的椅子,他懷抱著胸怒瞪了自己的外甥女。銀灰的眼眸瞥了瞥被冷落在一旁的午餐,抬起頭看著被看得有些心虛的少女。「怎麼不吃?」

只見那少女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模樣立刻的嶄露於他的面前。瞥了瞥一大堆綠色的怪物,她不禁的湧上了一股嘔吐感。「不要青菜……」面有菜色的看著那堆青菜,她透露出了打死我也不吃的模樣。

男人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只能說,不管過了多少年,眼前的人還是沒變。一樣的,睡姿不良、一樣的,不愛吃青菜、一樣的,愛撒嬌……「吃二分之一。」為了外甥女的身體健康著想,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不要。」猛搖著頭,迅速得拉起了一旁的棉被將頭埋起。在被單下悶悶的嗓音傳出了堅決。「三分之一。」無奈的他揉了揉額角,看著在耍賴的外甥女他不由得的火大。

「四分之一。」被單下的嗓音再次的傳出,他的外甥女露出了半顆頭,那對月牙一般的銀白眼眸眨著,乍看之下是如此的楚楚可憐。緊皺著眉的他緊緊的握著他的拳頭,最後她嘆了一口氣。

他妥協了。

默默的做在一旁的他督促著少女將青菜吃掉,他在靜默環繞之時開口:「今天晚上的嵐之戰妳就……」話語才剛講到一半馬上就被打斷。只見那銀白色的少女慌忙的說著:「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並不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的好心,但是她真的非常想要去看嵐之戰。畢竟,那是那個令她分神牽掛的少年的戰役。或許是因為她曾經承諾過,他承諾過那少年在天上的母親要好好的幫她看著他,也在兩人年幼時承諾過要在一起。

但是承諾甚麼的,根本不算甚麼。最重要的是,那個真誠的心。

「可是妳的病……」看著激動的外甥女,他愣了愣,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的反應會如此的大。望著那對認真的眼神,他知道,不管他怎麼拒絕都是沒有用的。歛下了眼簾,史庫瓦羅的銀灰眼眸漂移著,在少女虛弱的身上還回打量著。「好吧……」

再次的,他又妥協了。

「太好了!」蒼白的面頰因為興奮而染上了瑰麗,被陽光掃照射的肌膚再次回歸了朝氣。過於興奮的她將百合花擱置了一邊,毫不猶豫的,纖弱的身軀便投向了男人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像是在撒嬌著一般的到著無盡的謝語,而被突如其來的舉動而嚇到的男人終於回覆了平靜,帶著手套的大手輕撫著那頭柔順的長髮,歛下了眼簾,他輕帶著笑意說著:

「不管過了多少年,妳還是沒變啊……」

依然的這麼愛撒嬌,思想總是這麼的天真,就有如個孩子。

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

紫紅色的眼眸噙著嘲弄的笑意,纖細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了平靜的水面,沉寂的水面再次的掀起了漣漪。「怎麼樣?有趣吧?」勾起了嘴角,祂滿意的從鏡子的反射看著滿臉怒意的男人。

「汝不要太過分了……」陰柔的面孔瞬間的扭曲,鮮紅瑰麗的眼瞳怒瞪著眼前漲的陰柔的。「玩弄這些人的命運有這麼地好玩?」瞥了瞥那早已經混濁的水面,被他緊緊握在手中的陶瓷茶杯瞬間的破裂。

破碎的碎片四散,紫紅眼眸的人輕輕的笑了下,修長的手指舉起,原本該是在空氣中四散的碎片全數的停下,停頓於空氣之中。「不是吾在說,但是閻王大人……」身高莫測的勾起了一抹笑。

「您實在是太衝動囉!」修長的指迅速的指著那坐在於位置上的陰柔男人,而停頓於半空中的碎片朝著那佈滿著怒容的男人飛去。尖銳的碎片劃過了男人的肌膚,傷痕中流出了淡淡的瑰麗。

「喔呀?」帶著嘲弄的笑容,紫紅色的閃爍著光芒。「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閻王大人啊,如此的氣度是吾可學不來的。」揮了揮過長的衣袖,祂的眼眸有如野獸一般的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穩重,且紋風不動。

「汝到底想要怎樣?」手指輕輕的劃過了淺淺的傷口,而傷口則是奇蹟似的消失,如陶瓷一般精緻的肌膚完整無缺。伸出了舌,祂舔舐了手上的鮮血,撐著頭的質問著。

「您言重了,吾只不過是在盡上頭交代的職責罷了。」恭敬的微微屈膝,祂朝著眼前的男人敬了一個大禮,淡紫色的髮絲垂落於祂的面龐上,掩蓋了那對斥著意味的紫紅眼眸。

「戲弄人間為樂?」男人不屑地悶哼了一聲,嫣紅瑰麗的眼眸輕瞥著那男人,祂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繡有著彼岸花的艷紅服飾隨著男人的走動而搖擺著,不搭理身後的男人,祂拂袖而去。

輕輕的瞥著前方,原本彎著的腰也直起,祂紫紅的眼眸斥著笑意,纖細的手輕拂著過長的髮絲。輕起了薄唇,祂斥著嘲弄的笑意。

「啊啊、是啊。」

#

劇烈的風狂野的吹著四散的紙張,散落的桌椅在教室內形成了混亂。空氣中不時的瀰漫著淡淡的鐵鏽味以及火藥的味道。倏地,一陣刺耳尖銳的機械聲響起,使的眾人不知所措的睜大了眼眸。

伴隨著刺耳的機械聲,劇烈的爆炸聲響劃過了天際,四散的玻璃碎片張狂的飛舞著。頓時煙幕瀰漫於長廊中,校舍內的一切都被炸毀,微弱的火燄處處的燃燒著,焦黑的痕跡佈上了校舍。

銀白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瞪大,眨也不眨的看著螢幕,深怕會錯過什麼。身上僅僅披著一件外套,她纖瘦的身軀仍然小弧度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的交握於胸前,小手緊抓著燦金的十字架。

凌亂的圖書館裡算落著無數的玻璃碎片,濃厚的火藥味瀰漫於空氣之中,髒亂的地面上,兩名少年互相的毆打著。兩人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對方的領口,仕途的想要以激烈的手段將指環奪過來。

而另一頭的爆炸聲再次傳來,響亮的令人感到恐懼。死命的掙扎的銀灰髮少年的心更加的焦急,在一個大意下被眼前已經失血而發瘋的少年狀向了書櫃,書本零零落落的散落於他們身上,厚重的櫃子壓上了他們。

銀白的眼瞳瞬間的收縮著,她不禁的驚呼,纖細的小手輕掩著口,她將自己的畏懼都全數的吞回了肚裡。在這場戰鬥之中,好幾次的她都無法在有勇氣持續的看下去,好幾次的,她是多麼想要逃避,但是她卻不行。

似乎察覺到了少女的緊張,長髮男人銀灰的眼眸輕輕的瞥了瞥那在自己身旁瑟縮的少女,他露出了溺愛的淡笑,但也只有僅僅那一瞬間。抬首,那犀利的銀灰眼眸緊緊的盯著螢幕不放,而那平板的女音也在此時傳來。

「還剩下四十五秒。」

聽到了僅剩下不久的時間,白柳的心更加的焦急,緊緊的抓著男人的衣擺,著急的她眼眸漂移著。她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她身體深處的那顆溫熱物體的加速,視線頓時的染上了霧氣,她將首埋進了男人懷中。

依稀可以聽見那嘲諷的成年男人的笑聲,有如在嘲諷似的。那長髮輕輕的劃過了她的臉龐,輕輕的搔弄著她,但是她卻笑不出來。她的朋友、她的玩伴,現在正在遭遇著生命危險,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可以輸!」那壓抑的嗓音瞬間的傳來,他拼了命的與流著血、早已喪心病狂的王子纏鬥著。那嗓音此刻狠戾的低吼著,此刻的忿怒以及悲憤。「一勝三敗的話就沒退路了!是致命的敗北啊!」他嘶吼著。

已經不能再輸了!要是在輸、一切的努力將化為烏有!所有的人將會……

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在他腦海裡閃過,不管是那個他一直畏懼、只要是看到就會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的大姐,又或者是那總是綻放著柔和的笑靨的尊敬人物、孩子們、同伴們,他想要守護。

「怎麼可以空著手回去!」身上的鮮血不斷的流出,身體上的傷口刺痛了他的神經,只感覺到了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只能緊咬著牙,拼了命的掙脫眼前的人

只是……那一抹銀白或許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是吧?

「就這麼的回去哪有資格做十代目的左右手!」發狂的他憤怒的大叫著,碧綠色的眼眸斥著很力以及慌忙,他的拳頭毆打著眼前的人的面頰,那人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鏈子,使的他喘不過氣,拼了命的抵抗的他就深怕戒指落入那人的手中。

眾人的怒吼徘迴至他的耳旁,但他卻充聞不耳,明明是如此清晰的聲音,他卻當作是耳邊風似的。他的耳邊,只剩下了他與敵人的喘息聲以及不斷的在遠處爆裂的炸彈。

他知道、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那在特訓之前的約定!他怎麼可能會忘記那深刻的教訓!但是、正因為如此!在最需要他的時候犧牲掉有什麼關係!只要能保護他們……為了他們!

「就算死在這裡我也不會回去!」

憤怒的吼聲萬分的清晰,銀白的少女眨了眨模糊的眼瞳,吃驚的望著那不顧著一切拼上了性命的少年,她撇過了頭,臉龐窩在了男人的懷中,而滾燙的液體隨之而落下。

她緊咬著下唇,忍住了有如貓吟一般的抽泣聲,她的身軀顫抖著。或許是過多的冷空氣吸進了肺中,使的她不由的乾咳著。儘管此刻是躲在厚實的胸膛之中,她的心,還是無法平靜。

褐髮少年的怒吼清晰的迴盪於她的耳中,而她也可以清楚的聽到身邊的男人們的不屑悶笑聲,他們嘲諷的笑著那些孩子的天真。此刻,尖銳刺耳的機械音再次的傳出,伴隨著的是驚天動地的滅絕爆炸聲。

「不──」

懸掛著淚的她睜大了斥著微微血絲的眼眸,錯愕的看著因為過大的爆炸而失去了訊息變得黑白的螢幕。原本抽氣的她再也忍受不住的粗喘著,淚水也隨著輪廓滾滾的落下。

隼人……

「貝爾……」她唦啞的嗓音低聲的呢喃著,她輕輕的喚著好友的名字。但是,她卻不敢喚著那現在與她立場相反的少年的名,只怕,身旁的暗殺者們會注意到甚麼。

似乎注意到少女的淚水,男人憐愛的輕笑了一聲,有如嘲諷得一般的笑了。「放心,貝爾的生命力有如蟑螂一樣,打不死的。」失笑了一聲,他的大手輕柔的撫過了細嫩的面頰,拭去了淚水。

「紅外線感應消失了。」嗓音平淡的嬰兒這麼的說著,輕輕地一躍,瑪蒙從那有如巨人一般高的機器人上跳下,落入了白柳的懷中。眾人邁開了步伐,而那巨人早已經將躺在戰場昏迷的王子拖出來。此時的瑪蒙似乎發現了甚麼不對勁,小手探出,手背貼著少女微紅的臉頰。

「史庫瓦羅,不太妙。」儘管平淡的嗓音如平常一樣,但是卻可以聽出微微的擔憂。撇了撇頭,嬰兒用著肥嫩的手指指著少女。「好像又要燒起來了。」小手在次的貼上,他很肯定的說著。

「那早點了事。」皺了皺眉,他退去了又手的手套探了探少女的額。該死的……沒想到溫度挺高的,希望在這小妮子沒有燒昏頭前回去。「瑪蒙,我來抱她。」他用著眼神示意著嬌小的嬰兒回到那巨人掌心中,只見那嬰兒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柔軟的懷抱,回到了鋼鐵又不舒服的掌心中。

一個使力的,他將有些恍惚的外甥女抱在懷中,銀白與銀輝對視,此刻他只覺得少女脆弱的隨時都可以扼殺。斂下了眼簾,他抱緊了懷中的那個孩子,朝著那些垃圾們的所在地前去。

在溫暖熟悉的懷中的她只能在恍惚中聽到眾人的交談聲,她勉強的睜開了雙眼,迷濛的銀白色眼眸看著那群少年用著敵意的視線看著她這個方向。或許不是針對著她而來,又或許是……

但是,就算此刻想出來了又能怎樣?

他們……已經不認同她了吧?

模糊的意識,她勉強的支撐著眼皮,留戀的看著那些少年熟悉的面孔,一股酸澀襲來,滾燙的液體隨之滑落。「沒事……就太好了……」銀白的眼眸看著傷痕累累但是卻又精力充沛的少年,她輕聲的呢喃著,安心的笑了。

「吶、我說妳。」清晰的嗓音傳來,屬於中年大叔的懶散聲音明顯是衝著她而來的。「對,就是妳。」夏馬爾的眼眸中帶著嚴肅,或許這是白柳第一次的看到那個庸醫是如此的認真。

「怎麼樣?還習慣嗎?瓦利亞的生活。」語中帶著強烈的諷刺,有如利刃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劃過了她的肌膚。銀白的眼眸眨了眨,身上的高溫讓她有些不舒服。「是嘛,看妳也很習慣。」只見夏馬爾勾起了嘲諷的笑容。

──騙子。

史庫瓦羅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切的語句全部都是針對他懷中的孩子,心中的一股憤怒燃起,保護欲過旺的他瞬間的想要抽出劍來把那人砍了。「喂、三叉戢夏馬爾!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喔、看看,瓦利亞的人是多麼的疼愛妳啊。」刻意的挑起了尾音,他存心想要惹火眼前的人,心中的不悅以及不滿一次的轉為帶刺的話語攻擊著那虛弱的少女。「真了不起啊,瓦利亞之影,安柏拉。」男人粗糙的手輕輕的拍著,像是在諷刺一樣的讚美著。「是啊,多麼高超的演戲技巧,將大家騙得團團轉。」

不是的、並不是這樣的!與大家一起歡笑的日子、全部都是真的!心中淌著血的她在心中無力的吶喊著,她想要喊出來,卻也畏懼著。看著一個個嚴肅以及憤怒的臉孔,她躲進了最堅強的羽翼之下哭泣著。

──他們,絕對不會原諒妳的。

#

空蕩的室內沒有花香繚繞著,更沒有純潔綻放著。那朵純潔,靜靜的躺在了窗台上,默默的哭泣著,默默的凋謝。迴盪於室內的只有慌忙的腳步聲,以及無力的喘息聲。

銀白的少女臉龐染著嫣紅,如絲綢一般的肌膚上佈上了一層薄汗,批散的長髮凌亂的散落於柔軟的床上。輕喘著的少女僅僅的抓著被單,帶著哭音的輕輕的抽泣著,難受的移動著身軀,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不要哭……有我在……」擔憂心疼的看著發著高燒的少女,他在次的將能暫時鎮定高燒的冰毛巾敷上。「忍一下,很快就過了……」拿起了一旁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順著輪廓所滑下的汗水以及淚水。

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正在懊悔著為什麼要與那些小鬼頭耗這麼久,早知道不要廢話就先回來了,這樣說不定也不會燒成這樣。那孩子從回到飯店開始便開始嘔吐,似乎將腸胃裡的食物都吐盡了才停止。那時得她蒼白得像隻鬼一樣。

疼惜的撫摸著柔順的髮絲,他將毛巾泡入了冷水之後敷上了微燙的額頭。「不用怕了,我會保護妳的。不要去想了,有我在。」他斂下了眼簾湊進了少女的耳輕聲的呢喃著。

突然的,少女微微的呢喃著,有如在說著夢話一般,沙啞的嗓音輕輕的吐露出了東方的陌生語言,破碎的語句使的史庫瓦羅無法的清楚的傾聽。他放下了手邊的動作,湊手傾聽著。


「對不起……」









──隼人、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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