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生病 Malato
  
  
  。自創有
  
    
  綿綿不絕的大雨飄落,不聲不響的沖刷著虛偽的污黑天空,在天際,閃爍著刺眼的雷電。閃電劃破了天際,刺眼的光線瞬間的照耀了充斥著陰灰的戰場,一聲巨響之後便是沉靜的窒息。
  
  濃厚的塵灰伴隨著鋼鐵互相擦撞的聲響迴盪於寧靜緊張的空氣之中,被劇烈的撞擊所激起的雨水花四濺。濃厚的煙幕隨著吹起的微風散去,耀眼的火光在黑暗中照耀著大地,金紅有如火焰一般耀眼的雙眼斥著決心以及堅定,冷漠的嗓音清楚的在雨滴聲下迴盪著。
  
  
  「看著重要的夥伴在眼前消失,簡直生不如死。」
  
  
  緊皺著雙眉,像是一刻都沒有鬆懈過一樣。那對金紅的眸子看似是如此的溫暖,但是卻透露出了冰冷。額上的火焰狂妄的燃繞著,緊緊握在手中的鋼鐵在著了火的手套之下漸漸的軟化。
  
  雨珠靜靜的滑過了他防水的黑皮外套上,被連身帽掩蓋住的髮絲絲毫沒有沾溼。銀灰的眼眸斥著微微的詫異,緊緊的盯著那站在場外,手裡卻持著鋼鐵的少年。深思的他,視線在那下巴有著鬍渣的男人以及那身穿著黑西裝的嬰兒身上徘徊著。
  
  倏地,那淡漠的嗓音緩緩的道出隱藏於那年輕軀體中的內心的真實話語。灼熱的火焰逐漸的熄滅,他褐色的眼眸中帶著不捨。他驚人的話語使的敵我兩方不禁紛紛的吃驚,他的夥伴露出了笑容。
  
  
  「少廢話。」
  
  
  瞬間地,一聲冷酷無情毫無溫度的嗓音傳來,低沉斥著冷冽。少年纖瘦的身軀在那一瞬間的被一股重力撞至一旁,纖弱的身軀重重的跌落於冰冷潮濕的地面上。抵在地面的雙手無力的支撐著他的身軀。
  
  史庫瓦羅銀灰的眼眸順著來源望去,那冷冽無感情的聲音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BOSS。那有如乾凅血色的狠狠的往他這方向瞪來,粗壯的手臂瞬間的提起,史庫瓦羅銀灰的眼眸瞬間注意到了那物體的存在。
  
  那血色的男人冷哼的一聲,手臂一個使勁,那物體迅速的朝著自己飛來。措手不及的史庫瓦羅詫異的睜大了眼眸,本想要閃躲的他瞥見了在閃電刺眼的光線下的一抹銀白,他立即的伸出了手臂,將那嬌小的身軀抱個滿懷。
  
  被大雨浸濕的嬌小身軀顫慄著,銀白的眼眸抬起,泛著霧氣的眸子楚楚可憐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大雨落至了柔順的長髮,濕潤的髮絲毫無間隙的緊緊貼著纖弱的身軀。單薄的衣物在大雨的侵蝕下變的微微的透明,少女渾身無力的倚在了男人身上。
  
  「舅舅……」牙門打顫著,嬌弱的身軀顫抖著,雙手懷抱著胸,試圖尋找著一絲溫暖。銀灰斥著訝異,史庫瓦羅趕緊的將眼前的少女摟進自己的懷中,讓自己身體上殘留的溫暖傳達至少女的身上。
  
  「怎麼這樣就出來了?」他皺起了眉,有些焦急以及不耐的看著眼前顫抖的少女。「怎麼不多穿一些衣服?況且妳不是說不出來看嗎?」不由得的怒斥,史庫瓦羅的手緊緊的抓著纖瘦的身軀。
  
  毫無血色的唇瓣顫抖著,蒼白的臉頰在閃光之下清晰可見。「人、人家原本想要睡覺……結果就被XANXUS突然的抓起來了……」顫抖的嗓音令人感到心疼,史庫瓦羅輕輕的撥開了緊貼在少女額前的髮絲,一吻落下。
  
  冰冷的小手緊緊的抓著身前的衣裳,她銀白的眼眸靜靜的看著那憤怒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將憤怒之火對準了其中一個切爾貝羅,被憤怒之火擊中的女人四肢抽蓄的躺在地面上,鮮血源源不絕的流出,浸染了大雨沖刷的地面。
  
  銀白的眸子靜靜的瞥著那個露出了難得一見猙獰笑容的男人,她不屑的悶笑了一聲,但是身體卻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或許是害怕?又或者是因為被大雨浸濕的身體發冷?
  
  從在她與那個男人見面一開始,她從來沒有看過那男人有過笑容,就連一絲絲的笑意也沒有。如今,卻在這種時刻笑了,如惡魔般、如撒旦般,嘲笑著世人,將眼前的愚民玩弄於掌間。那個宛如黑夜一般的男人。
  
  
  ──XANXUS。
  
  
  平但沒有情緒起伏的嗓音在此時傳來,身材纖細高挑、臉上帶著半臉面具的女人在此刻開口,靜靜的宣佈著此戰役的結果。
  
  
  ──大空、雷指環歸瓦利亞所有。
  
  
  窩藏在男人懷中的她不著痕跡的輕輕瞥著身旁的那些瓦利亞幹部們,各個面孔露出了淡淡滿意的笑容,猖狂、淡漠、嘲諷,各種情緒一一的顯現於七原罪的臉上,他們嗜血的嘴角勾起,瞇起了雙眼,眼眸在黑夜中的閃電中閃爍著血光。
  
  銀白的少女不禁的瑟縮了下,她看著在閃電下各個猙獰的面孔。瞬間地,她開始畏懼了。不管是她的兒時玩伴、又或者是她至親的親人,各個都陌生、模糊不勘。被男人懷抱著的她在此刻有些畏懼這溫暖的擁抱,她推拒地悄悄地拉開了距離。
  
  「其他的指環怎樣都無所謂,現在我的命令只要以彭哥列的名義隨時都可以把你們通通殺掉。」歛下的眼睫,那血色乾凅的眼眸盯著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著藍色渾沌的光芒的大空戒,他露出了淡淡的恥笑。
  
  「但是,如果單單將老糊塗選中的你殺掉的話,實在是太無趣了。」閉上了在黑夜中閃爍的冷冽的血眸,他健壯的身軀豪不在意的任由大雨打著。「先讓你在指環戰中品嘗下真正的絕望再殺了你也不錯。」倏地,充斥著狠戾的眼眸睜開,他帶著殘酷的笑意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少年。
  
  
  「就和那老糊塗一樣。」
  
  
  低沉,充斥著絕望的嗓音不斷的盤繞於眾人的耳邊,令人感到猜忌的語句令人感到了恐懼。曾經被尊稱為彭哥列年輕的獅子的男人嚥不下那口憤怒,眼人中充斥著狠戾,他大聲的咆哮著。
  
  而回應他的,卻只是那些男人不屑的嘲笑聲。
  
  歛下了眼簾,水珠順著她的輪廓滑落,在她面上蜿蜒著。冰涼的液體滑落於她的眼睫,被雨水打著的髮絲幾近溼透,嬌弱的身軀顫抖著。仰首,她至親的親人的嘲諷笑容映入她的眼簾。不知為何,她瞬間的想要哭泣。
  
  「歡呼吧,冒牌貨們。」血色的眸子帶著玩味,他露出了清淡的笑容,輕啟了薄唇繼續的說著:「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他黑的發亮地制服大衣再閃雷之下閃爍著,也在微風下飄揚著。
  
  「餘下比賽也照常進行,要是萬一你們最終能取勝的話,彭哥列指環和首領的寶座就歸你所有。」舉起了修長卻又粗糙的手指,戒指閃爍著暗淡的光芒。經過百年歷史洗刷的戒指在此刻顯得老舊。「但是如果輸了的話,我會把你最寶貝的東西給消滅……」猙獰的瞇起了眼眸,他的狠戾展露無疑。
  
  褐髮的少年吞了吞口水,瞪大的眼眸在此刻是如此的慌亂,收縮的瞳孔透露出了他的緊張。在他的腦海中,一一的閃逝過了一個個他熟悉又喜愛的面孔。女孩們燦爛的笑容、夥伴們信任的情感、以及孩子們期待的雙眼……
  
  
  不想要失去。
  
  
  帶著眼罩的女人再次開口,平板毫無情緒起伏的嗓音在此刻令人感到了畏懼。那纖瘦的身軀恭敬的朝著那擁有著血眸的男人深深的鞠恭,公式化的嗓音在此刻吐露:「明天的對陣是……」
  
  
  「嵐之守護者的對決。」
  
  
  驕傲的王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完好無缺白皙亮麗的牙齒整齊的排列著,詭異的笑聲不斷的溢出。燦爛的稻金色髮絲伴隨著水珠搖曳著,精緻的皇冠沾染著雨珠,卻仍然毫無瑕疵的靜待在擁有著純正血統王子的髮絲上。
  
  碧綠色的眼眸閃逝過了詫異,冷汗伴隨著雨珠滑落他的面頰。少年吞了口口水,銀灰的髮絲上的髮膠在碰到大雨之下漸漸的融化,挺立的髮絲也漸漸的塌下。他帶著敵意的緊緊盯著佇立於高處的少年,緊張感隨著兩人的對視而觸發。
  
  「藍波──」瞥見了那令人感到黑色恐懼的男人的身影消逝於黑暗、陰鬱的大雨之中,褐髮的少年停止了害怕,邁開了步伐,纖瘦的身軀在大雨中奔馳著,立即的奔向了靜靜的躺在了場中央,全身受著傷的孩子。
  
  擔憂的銀白眼眸不忍的看著那渾身是傷的孩子,本該是活蹦亂跳的乳牛小孩卻愛此時靜靜的躺在大雨之中,身上有著不符合孩子該有的灼傷。那孩子每一下的喘息都讓她感到內心的刺痛。看著那孩子,使的她的鼻頭不禁的一酸,拼命的眨著雙眼,她試圖蒸發掉眼中的濕潤。
  
  但是,她似乎忘記了。
  
  
  在大雨中其實可以豪不顧忌的哭泣。
  
  
  游移的銀白眼眸不忍的看著,她是多麼的想要下去,脫離身旁的人。下去,立刻的與他們,她的同伴們團聚,說出自己的心一直都是屬於他們的。她不輕輕的邁出了線條優美的腿,踏出了腳步,腳踩在了屋簷邊,隨時都有可以落至地面的邊緣。
  
  
  但是,美好的幻想總是會被打破。
  
  
  冰冷的溫度獲住了她的小手。並不是人類皮膚的纖細的觸感,而是那種布料合成的手套。回過了首,她詫異的銀白瞬間的睜大,驚愕的看著那用著銀灰冷冽的眼眸瞪著她的男人。
  
  
  「不准去。」
  
  
  那個男人是這麼的說著,那冷酷無情的嗓音帶著濃厚的警告,緊握著她的手的大手更是縮緊,使的她不禁吃痛的悶哼了一聲。「不管妳心裡是怎麼想,妳現在已經是屬於瓦利亞的,不准妳過去。」用力的扯回了少女的身軀,弱小冰冷的身子落入了他的懷中。
  
  呵、他怎麼可能不會發現?他怎麼可能不會發現那對閃爍著光芒,渴望著的銀白色眼眸?身為暗殺者的他,怎麼可能不會發現?那對希望歸返的眸子。靈敏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少女還牽掛著他們。
  
  這就是為什麼,他,史佩爾畢‧史庫瓦羅更加的討厭那群小鬼了。
  
  銀白的眼眸靜靜的凝望著那些少年們,現在的她或許已經被視為了敵人也說不定。清澈的眼眸在一瞬間與碧綠色的眼眸對視,只見那兒時與她親密不過的玩伴在此時露出了憎恨的表情,那碧綠清澈的眼眸帶著厭惡。
  
  或許是被那少年看的心虛了,她的身軀再次的顫抖著,頓時感到了呼吸困難,胸口傳來的胸悶令她想要流淚。緊緊的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她的掌心之中,她撇過了視線,不敢與少年對視。
  
  「妳這又是什麼意思!」銀灰的少年狠狠的瞪著她,碧綠的眼眸透露出了不解以及憎恨。「難道妳已經冷酷無情到了這種地步嗎!?就連妳喜歡的藍波都可以不管!?」少年怒吼著,他揚起了首,大雨沖刷著他不可置信的面頰。
  
  「妳真的是我所認識的人嘛!那個溫柔的傢伙!」瞪大了眼眸,他心中的憤怒到達了極限,怨恨在此刻宣洩而出。「不,我想不是吧?是吧?那些溫柔都是假象,是吧?」
  
  
  
  「總是掛著虛偽的面具的妳,真是令人感到厭惡。」
  
  
  
  那句話語就有如一把利劍一樣的刺入了她脆弱無助的內心,她渾身顫抖著。並不是沖刷中冰冷的雨水、更不是徐徐的寒冷微風。
  
  
  那是,無助而產生的害怕。
  
  
  銀白色的身軀,在寒冷的大雨之中,靜靜的倒至了冰冷的地面。濺起的水花沾濕了男人的褲擺,虛弱無力的身體動也不動的躺著,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雨水,液體順著她的臉龐滑落。
  
  泛著紅潮的臉龐、傾吐著灼熱氣息、一臉難受的少女身上裹著擋雨的外套,沉靜的躺在了男人寬大的懷中。兩人的身影消逝於陰灰的大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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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飄逸於空氣之中的百合花清香與焦躁的情緒混雜著,混濁的空氣吸入了在場人的肺中。身穿著斗篷的嬰兒輕坐於柔軟的枕頭上,小小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那染上了瑰麗的蒼白。
  
  「她發燒了。」淡漠的嗓音淡淡地說著,仰起了首,在斗蓬下了眼眸可以清楚地看見史庫瓦羅焦躁的情緒。「ししし……真是沒用……」仍然掛著燦爛的笑容的王子嘲諷的看著冒著冷汗的少女,他輕輕的碰觸了那纖細的身軀,身體卻意外的冰冷。
  
  「我當然知道她發燒了!問題是要怎麼辦!」早已退下了溼透的衣服的史庫瓦羅輕扯著美麗的秀髮懊惱的怒斥著。雖然,在她年紀還小時他有幫她處理過,但是現在卻不同了。這裡完全沒有一個人有經驗。不、應該說,有經驗的那個正躺在醫院。
  
  「長毛,給小索吃退燒藥。」撐著下巴的王子看著那著急的來回踱步的男人,他與那戴著斗篷的嬰兒互視,雖然他們看不到彼此的眼。嬌小的嬰兒的小手上遞出了一盒退燒藥。「在大廳的櫃子裡找到的。」
  
  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史庫瓦羅一句話也不囉嗦的搶過了那盒退燒藥。慌張的他立刻的抽出了一顆藥丸,將準備在一旁的溫水端起。「對了,記得要付錢喔。」嬰兒的小手上頓時的出現了一台計算機,上面的數字仍然是比一般市面上販售的藥還要高上好比倍。
  
  悶哼了一聲,他並沒有這麼多的精力去管眼前的天價。此刻的他,這在猶豫著要怎麼把藥丸餵進去。「喂、這……要怎麼辦……」一臉錯愕的看著那躺著一動也不動的銀白少女,如死屍一般的僵硬。
  
  「那還用說,你把藥丸交給我就可以了喔!」號稱沒事就惹麻煩、有事就惹人厭的驕傲的王子竊笑了幾聲,說出了腦中的點子。「然後王子就不用顧忌的親下去啊……ししし!」捧著臉頰,綻放的笑容更大。
  
  「貝爾,你不要鬧了。這樣史庫瓦羅可是會把你大卸八塊的。你知道的,他很疼愛白柳,是不可能給我們碰分毫的。」靛色的嬰兒點了點頭,繼續的說著。「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史庫瓦羅自己親。」有些自豪自己的點子比那王子還要有用。
  
  就在氣氛僵硬的這一刻,虛弱無力沙啞的嗓音緩緩的傳來,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力。「拜託……我又不是不會吃藥……」顫抖著手臂支撐起了身體,她無力的坐起,雙眼迷濛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白柳,吃藥。」彎下了腰,史庫瓦羅的心在此刻糾結了下,此刻的他是用著不冷不熱的嗓音說著。明明自己前幾秒還是如此的焦急,卻在少女醒來的那一刻冷漠了下來。
  
  或許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很在意他唯一的外甥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很在意勝與敗。他從一開始知道他的外甥女的心一直都是向著那些人,但是他也試圖的去改變,希望那顆心再次回歸他們。
  
  但是,不管如何,似乎都沒有用。
  
  歛下了眼簾,他默默的看著外甥女痛苦的吞下了藥丸,虛弱的身子躺回了柔軟的床上靜靜的沉睡著。他用著狠戾的視線驅趕走了兩個禍星之後,他沉默的坐在了床邊,沒有戴著手套的右手輕撫著柔軟的髮絲。
  
  冷漠的眼神、灼熱的心,此刻的他猶豫不決、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是靜靜的、沉默的,凝望著那淺淺的呼吸著的少女。
  
  
  
  
  
  「我該拿妳怎麼辦?」
  
  
  
  
  
  ──要如何,妳的心才會再次的歸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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