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鎮魂 Requiem


。自創有「Zanna di Squalo.」



低沉的嗓音宛如黑夜一般,伴隨著雨水的沖刷以及淡薄的海鹽味瀰漫於只剩下空虛窒息的空氣之中。嫣紅的瑰麗在掀起的漣漪下漂移著,腥甜的鐵鏽斥於被大雨沖刷的廢墟之中。

繚繞的迷濛之霧襯托出了虛幻,在霧之後的身影模糊地曖昧不明,忽隱忽現有如幻覺一般。「那就是……Superbia‧Squalo……」薄弱、毫無感情的淡漠嗓音隱約的飄忽而出。「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寬大的螢幕之下嬌小的嬰兒仰著頭,被披風掩蓋住的真面目,沒被遮掩住的嘴角毫無感情,猶如他的嗓音一般的淡默無情。「不愧是史庫瓦羅,最後還是好好的表現出了做為雨之守護者的使命……」


「細數著戰鬥歷程,沖洗著流淌的血,宛如鎮魂歌般的雨……」



──Pioggia Del Requiem.



「喂、小鬼!我要把你的心臟剁碎!」狠戾的話語以及猙獰的面容,長髮男人的髮絲被雨水纏繞,數不清的銀白糾纏不清。左手上的長劍散發出了嗜血的光芒,嫣紅的血光寒冷的令人發顫。

耳邊徘迴著場外模糊的叫喊聲以及雨水沖刷的落下聲,薄弱的鹹味清楚的盤旋於他靈敏的鼻前。犀利的銀灰眼眸不屑的看著躺在石面上苟延殘喘的獵物,嫣紅的瑰麗渲染了深藍的水面。傾聽著那獵物細微的呢喃,他嗤笑了聲。

「喂、還想要打嗎?用時雨蒼燕流。」溼透的銀白髮絲隨著他的動作而擺動著,狂妄的語句撞擊脆弱如脆石一般的牆壁。「最後的八型──秋雨在放出的同時,你可能會散的連殘骸都不剩喔!」水珠順著他深邃的輪廓滑落,猙獰的面孔有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一般。

甩了甩那銀白黏膩在一起的髮絲,他仰著頭朝著攝影機的方向咆哮著。帶著高傲不可摧毀的冷冽笑容,狂妄的神情展露無疑。「小鬼們!妳們就睜大眼睛好好的看著!拿刀小子的悲慘死狀!」勾起了冷笑,狠戾充斥於他的面頰。

如果這樣做的話,那孩子……那個被他關在冰冷的深處、已經一日沒進食的女孩會恨他吧?或許……會恨得想要將他殺了吧?然後從此不願意原諒,是這樣吧?畢竟,這些小鬼對她都很重要……



而他,連一點價值都比不上這些毛頭小鬼。



冷笑了一聲,他嘲諷著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身為暗殺者的他、位於最底層的黑暗的他,怎麼可以有這種如此可笑又可悲的想法?太天真了、太愚昧的想法,這只會讓自己陷入絕望之中罷了。

下面倏地傳來了一陣騷動,眨了眨銀灰色黯淡的眼眸,他回過神的低下頭看著那突然起身的少年。一抹猙獰的笑,他將自己的思緒拉回,重回了身為暗殺者、冷酷無情的他。「喂喂、給我好好地躺著!我要把你大卸八塊!」提起的手上的劍,嗜血散發著死亡的味道。

「才不會讓你得逞……」低聲的呢喃著,少年粗喘著氣,搖擺不定的身軀虛弱的顫抖著。轉頭,那充滿決心的眼眸散發出了認真的光采。源源不絕的瑰麗鮮紅落下,但是卻沒有改變他的思緒。



「時雨蒼燕流是完美無缺、最強無敵的。」



寧靜瞬間的佔據了空氣,原本掛著的高傲笑容在此時垮下,長髮的男人歛下了眼簾,默默的盯著那堅定不拔的少年看著。或許他是吃驚了吧?他是吃驚了沒錯,卻也只有再那短短的一瞬間罷了。

已經有多久了?已經有太久沒有遇見如此有骨氣的劍士。在劍帝杜爾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堅信自己的流派以及劍的劍士。各個全部都在劍到刀鋒落下那刻下跪求饒,如鼠輩一般的顫抖著。

或許這就是這少年的特質吧?太天真、天真的愚昧,卻也愚昧的堅定。在這一刻,或許他可以明白,明白那孩子會想要想盡辦法的回到他們身邊。那邊,才是她的歸宿。



不過,他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冷冽的笑容如寒冰一般,他揮展著手上的長劍,而預先裝好的火藥井然有序的不斷地射出,直直的攻擊著那在水裡奔跑著的少年。「渣子!先把你那亂叫的嘴砍下來再說!」

飛濺的水花飛散著,不斷落下的水有如天上降下的雨水般的沖刷著他。在這一刻,他只是在享受著愚弄著那不斷竄逃著的獵物的快感。冰冷的雨水無法帶給他安定,反而將他內心中的暴躁以及憤怒掀起。



如浪般的波濤洶湧。



身後傳來的水面的騷動,感官靈敏的他微微的回過身,銀灰的眼眸不屑的瞥了瞥佇立於他身後不停地粗喘的少年。「還來做什麼?」黯淡的語氣,尾音輕微的上昂,水珠順著他的髮絲落下,落入了水裡形成了漣漪。

旋過身,柔順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飄動著,銀白上佈著水光,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格外的顯眼。「喂喂、你沒長腦子啊!」犀利的銀灰眼眸瞇起,毫無動作地看著拿朝著他奔來的少年。

「這架勢我知道!」銀灰的眼眸倏地瞪大,在被掩埋的記憶之中尋獲了與這相同的身姿,眼前的少年的動作與久遠的那個失敗者重疊。壓低了高大的身軀,邁開了修長的腿,他急速的在水面上奔馳著。「就把秋雨!」



「打散吧!」



#





瑰紅的豔麗瞬間地從他的口中噴灑而出,腹上的疼痛有如被火炎燙到一般的灼熱。「什……麼!」他詫異的瞪大了銀灰的眼眸,吃驚的望著那與他印象之中完全不同的招示。柔軟的銀白長髮伴隨著水珠在空中撩起了美麗的弧度,伴隨著濺起的水花,他健壯的身體重重的落入水裡。

在之後襲來的便是片刻的寧靜以及詫異的抽氣聲,所有的人瞪大的眼眸吃驚的看著突然逆轉的局勢。只見那在頓時之間毫無動靜長髮的男人勉強地撐起身體,那充斥著憤怒的眼眸是眾人沒有見過的狠戾。

「混帳!你用了時雨蒼燕流以外的流派!?」粗糙嗓音輕微的顫抖到無法察覺,銀灰的眼眸憤怒的瞪大。腥紅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瑰麗伴隨著他的激動而噴灑。看來他錯了,眼前的少年並不如他想像中的,


堅強。


果然,人到死了最後那一刻還是會畏懼,然後試圖尋找著其他方法求生。


水珠在他起身的那剎那落下,空曠的廢墟之中只殘留著他的怒吼以及與水不斷流動、沖刷的聲音。只見那滿身是傷的少年輕聲的笑了笑,在平定了混亂不定的呼吸之後便轉過了頭。「沒有,剛剛的也是時雨蒼燕流。」嗓音中帶著愉悅,清晰透徹的眼眸在瞬間的轉為犀利。



「第八型,筱突雨。是我老爸創造的招式。」



寧靜之中只剩下不斷沖刷著的流水,冰冷的雨水不斷的侵蝕著他們的身軀。鋒利傲人的刀轉換回了普通平庸竹刀的模樣,史庫瓦羅瞇起了那對鋒利的眼眸,支起了沉重的身軀,被強烈撞擊到的腹部仍然隱隱作痛。

「喂!小鬼……」用著墨黑袖口擦拭了下噴出來的嫣紅,男人狠狠的瞪著眼前滿身是傷的少年。「真沒想到你能打到這種程度……」語氣中帶著微微諷刺的讚揚,他撐起了搖晃的身體。

「所以無法理解你剛才用刀背攻擊……」惡狠的瞇起了眼眸,內心的不悅一次的暴發。「居然輕視嚴肅的比賽。」出身於榮耀的史庫瓦羅家的他、擁有著劍士的驕傲的他,可不容許任何人的禮讓。

再次的揮了揮手上的長劍,那把長劍再次的染上了淡薄的血紅。銀白的髮絲伴隨著他的大動作而擺動著,濕黏的髮絲纏繞於他的頸上。「這麼說,你還有我所不知道的招式?」傲然的一笑,眼前的少年似乎又給了他一些樂趣。

「嗯?哈哈、很遺憾的第一型到第七型都是你所知道的。」像是帶著歉意一樣,他帶著遺憾的笑容看了看眼前的長髮男人。

詫異的吞了吞口水,史庫瓦羅瞬間的微愣。果然,是要說眼前的少年太老實了?還是太天真了?歷經百戰的他從來沒有看過這麼愚昧的老實人。揚起了高傲的笑,他大聲的咆哮著。「那看來你只有死路一條了!嚐過一次的筱突雨已經被我看穿了!」銀白的髮絲隨著他激動的情緒而搖擺著。

「真厲害啊,真不愧是你。」少年輕鬆了笑了笑,燦爛如陽的笑容中卻也夾雜著雨水的鎮定。他仍然喘息著,微微吃力的提起了手中略有重量的竹刀,「就讓你見識一下……」帶著清淡的笑,他將時雨金時高舉著。



「時雨蒼燕流,第九型。」



詫異的眼眸瞪大的看著眼前信心滿滿、表情轉為犀利地嚴肅的少年,銀灰的眼眸默默的望著那可笑的姿勢,他迅速的在腦海中尋找著任何有關聯的動作以及招式。但什麼都沒有尋獲。

「什麼?這個搞笑的姿勢,你是想要打棒球嗎?」嗤之以鼻的悶笑了一聲,他輕蔑的瞪著眼前的少年,舉至胸前的長劍更是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宛如個等待著將獵物碎屍萬段的鮫牙。

「真不巧,我只對棒球比較擅長。」水珠滑過了他的面頰,不斷溢出鮮血的右眼刺麻的疼痛,滿身是傷的他卻在此刻感覺不到任何一絲的疼痛,他一心一意只想要打敗敵人、完成招式。

默默的盯著那少年看好一會,他危險的瞇起了那對眼眸,嘴角勾起了不可一世的角度。「不要得意忘形了!小鬼!」高舉著的長劍也在此刻落下,他迅速的揮舞著那把長劍,砍出了風刃以及風壓劃開了寧靜的水面。「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劍的真正實力!」

他大聲的咆哮著,邁開了修長的腿,他迅速的奔馳於被捲開的水之間。被風壓捲開了水面宛如開闢了一個通道一般,順利地讓史庫瓦羅在其奔馳著。被捲起的水包覆著殺氣重重的男人,如子彈一般的急速朝著少年奔去。

揚起了一抹勝利的笑容,看著那在原地拿著竹刀不為所動的少年,他笑了。看來,勝利再次歸他所有,這是不變的定理。迅速揮舞著的長劍就在快要碰觸到那少年將其碎屍萬段的瞬間,如蛟龍般的水柱出現,而少年也失去了蹤影。



「時雨蒼燕流,攻式第九型。」



「!?」瞪大了眼眸,看著瞬間失去了蹤影的少年。他感興趣的揚起了一抹笑,犀利的眼眸瞬間的尋獲了那少年的去向。「哼、怎麼了?」以著驚人的反應速度,他以著完美的弧度的轉彎朝著少年奔去。

刀與劍互相的碰撞,刺耳的鐵與鐵的碰撞聲在不斷濺起的浪花下響起,鋒利的風刃劃過了少年的肌膚,嫣紅的血腥在皮膚的劃開之下噴灑於空氣之中。「最後一擊了!」嗓音斥著勝利的顫抖,他勾起了笑容看著突然逃離的少年。



不管逃哪去,都無法逃過他的劍。



急速奔馳的他朝著少年逃離的方向奔去。倏地,心中傳來了一股異樣,那股意樣催使著他回頭,而他也這麼做了。微微的側過了頭,斜視的眼角內一個少年拿著那把鋒利的武士刀朝著他砍下。

他訝異的瞪大了眼眸,在身體深處了心臟不禁的震動了下,他驚訝於少年突如其來的出現以及靈敏的速度。水珠不斷的滑過了他的面頰,緊皺著那一刻也沒有鬆懈過的眉。



沒想到能打到這種地步──可是我的劍──



「沒有死角!」



那個隱藏的機關在此刻啟動,而掛於義肢上的長劍狠狠的像後刺向了來襲的少年。銀灰眸的餘角瞥見了他的長劍穿刺過了少年的腹部,此刻勝利再次歸回他的懷抱之中。

沒有噴灑的鮮血、沒有瀰漫於空氣中的鐵鏽,刺穿過那身體的長劍感到了一股不充實的異樣感,有如刺到的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一般……

穿刺過了如蛟龍般的水助,那些受到阻礙的浪花再次的撲向了地面,回到了地心引力的懷抱之中。重重的浪頭打向了他的身子,再次浸濕了他銀白色的髮絲。

思緒仍然沉浸於驚愕之中的他在瞬間的嗅到了一股味道,一股陌生又討人厭的味道。宛如八年前,那件令人無法忘懷的事件,在他尊敬的男人陷入沉睡之時,他也曾經嗅過那種味道。


眸子朝著一旁瞥去,映入眼簾的是拿著日本刀的少年朝著自己劈來。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那股令他感到深刻的、那股他不想要去面對的是什麼,他已經再也清楚不過。


水珠劃過了他的面頰,如刀刃一般的鋒利,再次噴灑出了瑰麗有如在嘲笑他的無能一般,銀白的絲線如蜘蛛絲般的佈於深藍上。對他來說,驀生、憎惡至極的感覺正是──



──敗北。





#




「喂、Xanxus!我發誓!」那個吵雜的嗓音有如在咆哮一般的大叫著,屬於少年正在轉變的嗓音這麼毫無畏懼地喚著他的名字。那個有著兩個X,在未來會成為彭哥列十代目的名字。

為於森林深處的古老城堡在夏日的燦揚下格外的顯眼,經過了百年的歷史的老舊城堡有著時間的刻痕。蟲鳴鳥叫,宛如仙境一般的寧靜。而,兩個少年佇立於晴空萬里之下。

「在那個計畫完成之前我不再剪頭髮了。」那抹銀白在燦揚下是如此的燦爛耀眼,有如要刺痛他們的雙眼一般。如果扣去了那狠戾的眼神的話,或許他們會認為這是落入凡間的天使也說不定。

「啊?」那時的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對著那突然吼吼叫叫的廢物感到心煩。從早到晚,不管什麼時刻都可以聽到眼前的垃圾像個保母一樣對著幼年組的成員們說教。而他也會因為受不暸而抓著那人的頭去掄牆,在之後也可能得到幼年組崇拜的目光。



然後他就掄牆掄上癮了。



「這是我許的願,你也發誓不要剪頭髮吧!」側過了身,那個聒噪的鯊魚這麼看著他。儘管他這麼不想要看著那聒噪的鯊魚,但是在聽到那個奇怪又詭異的誓約時他不得不開口。

「真無聊,那隻被劍帝廢掉的手還能有什麼貢獻嗎?」高傲的血眸瞥了瞥那包覆著繃帶的手,直覺下他認為自己又收了個沒有腦袋的垃圾。那些腦殘垃圾是覺得他這邊是垃圾回收廠還是怎樣?

只見那銀白的少年揚起了一抹笑容,帶著驕傲的舉起了那隻手的手臂。「喂、你不要搞錯了!我是餵了理解劍帝不用左手的招式才自己廢掉的!」銀灰的眼眸中帶著萬分的認真,與其他人不同,豪不畏懼的直是著他那血眸。「這便是我跟隨著你的覺悟。」

他不語。只是這樣默默的看著那垃圾走向了他,那高傲的笑容是他無法忘卻的。並不是不知道眼前驕傲的鯊魚自動砍去手的事情,相反的,他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他刻意的去忽略罷了。

「看著吧,少爺!」殘留的右手搭上了他厚實的肩上,那個充滿著堅定的眼眸不曾躲避過他有如乾凅鮮血的眼眸。「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把我當成夥伴的。」

他不再言語,只見那垃圾鮫用著手指比了比不遠處以及禁聲的動作,他悶哼了一聲,撇過了頭看著那少年所指向的方向。另一抹銀白的燦爛朝著他們奔來,暖陽一般的笑靨有如綻放著的花朵。

他看著那抹嬌小的銀白噙著笑容被納入了眼前的垃圾的懷抱之中,而那垃圾鮫則是掛著無奈又寵溺的笑容。不感興趣的他退了一步,旋過身,他邁開腳步離去。不經意的瞥了瞥那依畏在一起的兩抹銀白,




太過於耀眼。





#




「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帶著清淡的笑意,山本揚起的頭朝著攝影機笑了笑。有些吃力的扛著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史庫瓦羅,深受著重傷的他吃力的移動著步伐。對於同伴們的吼叫聲當作是耳邊風,一心一意只想要救人命的他不容得自己貪圖生存。

只見,巨大的魚鰭游動於水面上,山本有些愣了愣的看了看自己從沒有看過的巨大鯊魚。乾笑了聲,他氣喘吁吁的扛著史庫瓦羅一邊說著一些與現實不再是符合的話語。

隨著那句話語的落下,飢餓的鯊魚撞向了一旁脆弱的樑柱,樑柱在一瞬間的被撞毀,伴隨著碎石的落下,他與史庫瓦羅所在的地面落下,漂浮於水上。

「山本──」褐髮的少年嘶吼著同伴的名,冷汗滑過了他的面頰。嗓子因為緊張過度而顫抖著,看著眼前驚險的場景,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殘酷的現實。


「大人──請等一下!」


卻也在此時,另一個陌生的聲音以及語言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


陌生的西洋語對於身為東洋人的他們來說萬分的困難,順著那道男聲而轉過頭去,一抹銀白在月光下如此的燦爛,卻也如此的憔悴。熟悉的身影以及面孔頓時的出現。

「您已經一天多沒有進食了!加上風寒!您會沉受不住的!」另一抹深藍出現於他們的視線之中,帶著眼鏡的男人急速的奔走著,慌忙的想要箝制住那銀白的少女。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放任不管!」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緊皺著柳眉,身穿著簡樸長裙的白柳出現於眾人的面前。甩開了男人的手臂,她瞪大了眼眸粗喘著的看著在螢幕上上演著的殘酷現實。

「白柳!?」錯愕的看著突如其來出現的少女,不管是澤田方又或者是瓦利亞方的人馬全數的楞了愣。頓時的想要上前的他們卻在眼前逼迫的情況下不得不轉移注意力,低沉的嗓音再次的奪回了他們的注意力。



「放開我。」



長髮的男人這麼的說著。嫣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唇流下,無力的他緩慢的道出了話語。「不要玷污了我身為劍士的榮耀啊!」雨水順著髮絲流下,此刻的他看起來是如此的憔悴。

「你在說什麼!什麼鬼榮耀!」聽見了細微的話語,銀白的眼眸瞬間的瞪大,沙啞尖銳的嗓音怒吼著。月光下了面容是如此的蒼白、毫無血色。「就算沒有什麼榮耀也可以活下去啊!你在說什麼啊!」噙著淚水,濃厚的鼻音夾雜著哭音。

那少女的聲音清楚了傳入了他的耳裡,有如魔咒一般的盤旋而不散去。悶哼了一聲。沒有想到那孩子最終還是出來了……也對,畢竟誰能將一隻充滿著野性的金絲雀馴養呢?有誰能將那隻永遠帶著甜美嗓音高歌的金絲雀關入那金色的牢籠之中?

重重了咳了咳,不悅的他心情十分的煩躁。一腳的踢開了一直在一旁杵著不走的少年,甩了甩銀白溼透的髮絲,他支撐起了身體。「小鬼,你劍的資質不錯,現在要做的就是捨去天真……」勾起了一抹淡笑,濕透了劉海遮掩住了他的面龐。

「舅舅!你還在等什麼!在鯊魚來之前、快逃啊!」看著兇猛的鯊魚越遊越逼近,位於體內深處的心臟極速的跳動著,銀白的眼瞳快速的收縮著,她放聲大叫著。「逃啊!快逃啊!算我求你!」淚水如潰堤般的,毫無止盡的落下。

「欸、索利塔黎,這不就是妳說的嗎……?」勾起了一抹笑容,從容不迫有如不畏懼死亡一般。原本有些口音的日本語瞬間的轉換成了來自西洋的語言,啟口,他說道:












「黑手黨後代的,宿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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