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憎恨 Odio (01/25修改)

。自創有銳利的鮫牙有如鋒利的刀刃一般,深海的霸王大大的張開了血盆大口,奮力的一個躍身,朝著誘人的甜腥撲去。大口對準了獵物,毫不留情的將靜靜的坐在石面上等待著死亡的盡頭的男人吞噬。
  
  勾起了淡淡的笑容,清淡如水一般的輕笑,宛如為著自己的死亡感到驕傲。高傲的臉龐對於死亡沒有意思的畏懼、更沒有任何意思的遺憾。不、身為人類的他,總會有什麼遺憾吧?一定會有的,畢竟,人類是貪婪的。
  
  悶哼的笑了一聲,他嘲諷著突如起來浮現於腦海之中的想法。七原罪的惡魔賜予他罪孽,而他便是存活於世界上的人類。高傲的Lucifer賜予了他至高無上、無與倫比的罪孽
  
  
  
  ──驕傲。
  
  
  
  或許、是有這麼些吧?感到遺憾這種事。
  
  
  
  啊啊、是啊,其實,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做。他並不能看著他的帝王稱霸整個黑色的世界、他並不能與他黑暗的帝王一起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腐朽的社會、他更不能……
  
  
  
  與那朝思暮想的嬌小銀白再次一同生活。
  
  
  
  ──欸、抱歉吶……
  
  
  
  水面上的石臺在猛撲的重力之下,瞬間的化成了碎片隨同著濺起的水花四濺。銀白的長髮隨著衝擊劃過了空氣,形成了美麗卻又殘酷的弧度。闔上了眼眸,他不帶一絲掙扎。任由著殘暴的深海霸王帶領自己走向黑暗的盡頭。
  
  利刃的牙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血骨,難以形容的疼痛如麻的傳來。被壓至水裡的他驚呼了一聲,僅存的空氣化為了氣泡漂浮而出。吸入過多的鹹水,肺部萬分的難受。或許是泡在水裡,寒冷的水劃過了他的肌膚,冰冷的鹹水刺激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
  
  嫣紅噴灑而出,染遍了身旁的冰冷鹹水,黑暗頓時地襲上了他的眼瞳,不斷地流失的血液以及力氣使的他不禁的瞇起了眼眸,緩緩地,在痛楚以及冰冷之下墮入了無止盡的黑暗深淵。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不斷地、不斷地呢喃著。也不顧喝入過量的水使的肺引起的不適,他就這麼地呢喃著。闔上了眼,一抹燦爛的銀白掛著柔和的笑靨燈時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喃著歉語。
  
  
  
  ──抱歉。
  
  
  
  
  「史庫瓦羅──」少年的吼叫聲清清楚楚的傳入了眾人耳裡,濺起的水花再次的平定,淡淡的漣漪逐漸的成形,緩緩地浮起的嫣紅渲染了深藍的水面,被撞擊所掀起的氣泡隨之浮起。
  
  
  
  之後,便一片平靜。
  
  
  
  水面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被黑暗籠罩的校園中,樹葉唦唦的摩擦作響聲以及徐徐的微風吹起的聲音,少年們各個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已死亡收場的結局,詫異的倒抽了一口氣,他們的心無法的平靜。
  
  
  
  對於年輕的他們,死亡實在是太過於早、太過於陌生。
  
  
  
  平靜的窒息立刻的佔據了空氣,沉悶的令人感到窒息。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凍結,夜晚冰冷的空氣吹打在蒼白的面頰上。纖瘦單薄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淚水一珠珠地滾落。灼熱的滾燙在面頰上燃上了炙熱,深刻的火熱刻畫於面龐。
  
  濕熱的滾燙墮入地面,有如清雅的花朵般地綻放。
  
  
  
  
  是淚。
  
  
  
  
  #
  
  
  
  
  粗嘎的嗓音帶著磁性,男人雄厚的笑聲如Santan般的嘲笑著地面上的人類,諷刺的嘲弄著。似乎,那名被鯊魚所吞噬的男人完全與他無關,瞇起了血腥的眼眸,他暢快的大笑著。
  
  坐在高貴的椅上的他,緊緊的皺著眉,毫不顧忌現場的沉靜,自顧自的猖狂地笑著。有如帝王一般,他的嗓音震耳欲聾。「哈哈哈哈──那個大垃圾、最後變了魚食了!哈哈哈──」
  
  倏地睜開了如鮮血乾凅的眼眸,他犀利的眼不著痕跡的盯著螢幕看去。「過去的事,總算了結了一樁。」勾起了不以為意的笑容,惡狠、刺人的話語有如一點都不在意那個男人的消逝。
  
  
  
  能隨意的捨棄棋子,他,Xanxus,
  
  
  
  才是真正的彭哥列帝王。
  
  
  
  鹹水不斷的沖刷著,冰冷的水刺痛了他的肌膚以及傷口,灼熱的瑰麗隨著沖刷而不斷的流出。犀利的眼眸在此刻黯淡,靜默不語的少年緊咬著牙,而不斷顫抖的手則是緊緊的握住了那個竹刀。
  
  沒有想到、從來沒有想到。就差那麼一點點,只要自己能再有用一點,要是自己能夠更強一些,說不定就可以帶著那長髮的男人脫離鯊魚的血盆大口。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人從他眼底消逝。
  
  
  「可惡……」
  
  
  瞪大的銀白色眼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螢幕,猛烈地伸縮的瞳孔透露出了她的驚愕。銀白色柔軟的髮絲在冰冷的夜風之下飄揚著,冷冽的月光灑在了如月牙色般的髮絲上,如在嘲諷著,
  
  
  
  她的無能。
  
  
  
  「不、為什麼?為什麼……」微愣地輕啟了口,現在的她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踉蹌倒退了幾步,狼狽狠狠地跌坐在地面上。骯髒的塵土沾染著純白的長裙,灼熱的滾燙不斷的滑下,豆大的淚珠源源不絕,
  
  「為什麼不逃!為什麼!這算甚麼!你到底是甚麼意思!史佩爾畢‧史庫瓦羅!」嘶聲力竭的咆哮著,她沙啞的嗓音劃破了平靜的空氣,噙著淚的她不斷的吸入了混濁的空氣。
  
  
  耳聞,男人的嗤笑聲。
  
  
  銀白的眼眸憤怒的朝著那如血一般的男人的方向望去,卻只見那嘲諷不以為意的笑容。那種視周遭的人為垃圾、輕蔑的表情。那男人仍然有著止不住的笑意,對於史庫瓦羅的死,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覺。
  
  
  
  就連那一點點的情感、那一點點的友情,黑色的霸王都不願意施捨。
  
  
  
  視人如垃圾的他,不曾在意過任何一個人。
  
  
  
  冷漠女人的嗓音機械般的宣告了結束,淡漠的嗓子再次的宣告著明天戰爭的到來。此刻,她甚麼也聽不進去,莫名的火焰在內心深處狂妄的燃燒著。緊緊的握著拳頭,她顫抖地支撐起了虛弱的身軀。
  
  
  
  恨啊……
  
  
  
  緊皺著眉,此刻的她帶著踉蹌的腳步,步向了那血色的男人。如著了魔似的,此刻的她執意的想要上前。也不知道為什麼,那股深深隱藏在內心的恐懼此刻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毫不畏懼的堅強。
  
  
  
  恨啊……
  
  
  
  或許是長久的恨意吧?長久的恨意與憤怒交雜在一起,此刻的她早已經不再畏懼血腥充斥於一身的男人,早已經不會害怕那灼熱的忿怒火炎。
  
  查覺到了銀白少女的舉動,所有人詫異的回過頭去,只見到那充滿著恨意、淚流滿面的蒼白面孔。銀白的眼眸閃爍著藏不住的憎恨,纖弱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步向了令眾人感到恐懼的男人。
  
  「白柳、」金褐的眼眸擔憂、驚恐的看著那朝著男人走去的少女,伸出了手,他朝著那少女呼喚著。但,那如月牙般的少女卻沒有聽見,只是一步一步的,朝著那血腥的男人走去。
  
  邁開了腳步,燦金色的髮絲在微風中搖曳著。迪諾緊張的喚著那步向了男人的少女,額畫下了一滴冷汗。想要上前去阻止的他,在此刻卻被坐在自己肩上的前任家庭教師狠狠的扯住了自己的髮絲。「迪諾,給我乖乖的站好看著。」壓低了帽沿,那平定冰冷的嗓音命令著,帽沿之下,那雙墨黑的眼瞳毫無情緒。
  
  詫異的看著豪不畏懼的朝著血腥的男人走去的銀白色少女,褐色的大眼眸焦急的望著。「可、可是!」轉過頭,褐色的少年望著自己的家庭教師。此刻,那在帽沿下的神情無法猜測。「安靜。那並不是你的事。」帶著威脅的口吻,墨黑的嬰兒冷冽地命令著。
  
  只見兩個徒弟在自己的怒斥之下好不容易的住嘴,壓低了帽簷,面目嚴肅的他靜靜的看著即將在眼前上演真實的狂烈風暴。「迪諾、你說。」瞥了瞥年長的徒弟,他冷冽的嗓音說著:「佇立於我們眼前的,是毒島白柳,還是安柏拉?」月光無法灑落於他的面上。
  
  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著眼前的家庭教師。燦金色的髮絲如黃金般的耀眼,歛下了金褐色的眼眸,男人的眼神恍惚不定的看著搖晃的纖瘦人影。「我……不知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銀白在冷冽的月牙下閃耀著光芒。只見,那少女毫不畏懼的朝著那座於王位上的男人大聲的咆哮,內心的不悅,在此刻毫不保留的爆發以及流洩。「Xanxus、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為什麼!」哽噎帶著濃厚的鼻音,憤恨衝破了她的心頭。
  
  「你認為史庫瓦羅是為了甚麼?!我那舅舅是為了甚麼才這麼甘願的去死!為什麼!你知道嗎!?」泛著血絲的銀白眼眸帶著憎恨的狠瞪著眼前的男人,尖銳的嗓音帶著恨意。火熱的滾燙刺痛了她的眼眸,潰堤的淚水源源不絕地流出。
  
  「是因為你!該死的你!」被憤怒衝昏頭的她伸出了手指忿忿的指著那血色的男人,她的叫囂引起了眾人的驚愕。「為什麼!我搞不懂!為什麼他可以為了你這個視人如垃圾的人犧牲!都是因為你!」忿忿的咬著牙,虛弱的她感覺到一陣暈眩,感覺胃中物體翻攪著,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跟他相遇!到底是甚麼、是甚麼才讓我那高傲的舅舅臣服於你腳下!到底是甚麼!」豆大的淚珠不斷的滾落,迷濛的視線瞥到那血色的霸主倏地的起身,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她的面前。
  
  瞇起了銀白色紅腫的眼眸,任由著淚水不斷的滑下,吞了吞口水,她睜大了眼眸不畏懼的怒瞪著。一點都不害怕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會害怕那會突然將她置於死地的男人。「都是因為你!要是你沒有與他相遇的話!他現在也不會如此!」
  
  她是自私的,她是貪婪的。身為人類的她,擁有著這些情緒是再正常也不過的。貪婪的她,只想要平平靜靜的待在他最愛的親人旁邊、待在她最親密的朋友身邊。但是這寧靜的世界卻被這憤怒集於一身的男人破壞殆盡,如破碎般的玻璃一般的散落到處都是。
  
  
  
  這是,恨。
  
  
  
  冰冷有力的手瞬間的獲住了脆弱蒼白的頸子,猙獰的血眸透露出了嗜血。那男人露出了狂妄猙獰令人感到恐懼的笑容,那有勁的手狠狠的收緊,毫不留情的將少女提起。「吵死了。」低沉的嗓音帶著愉悅這麼的說著,瞇起了血紅乾凅的眼眸,狠戾的視線彷彿燃上了火炎。
  
  纖弱無力的手狠狠的抓著男人的手臂,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健壯的手臂。她的腳在空中懸掛著,不住的晃動著。嘲笑般的瞇起了眼眸,清晰的可以感覺到血管的跳動以及逐漸流失的空氣。瞇起了銀白黯淡的眼眸,她沙啞的嗓音這麼的說著:「殺啊、殺了我啊、就像你想要處決我那失敗的舅舅一般的,用著你那憤怒的火炎將我殺了!」面目猙獰的狠笑著,她一點都不畏懼眼前的男人。
  
  
  
  她、早已不再畏懼。
  
  
  
  死亡甚麼的,只不過是另一種解脫。
  
  
  
  驚慌的看著那暴怒充斥著一身的男人很狠的掐住了纖弱的頸子,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再次聽從家庭教師的命令乖乖的等待著結束。「放開她!」迪諾瞪大了金褐色的眼眸,立即的從懷中抽出了跳馬鞭。額流下了滴冷汗,此刻他的心雜亂無章、慌張就有如不是自己一樣。「白柳……」褐髮的少年眼眸中帶著擔憂,但是此刻的他卻無能為力。
  
  墨黑的眼眸瞥了瞥兩個情緒起伏極大的學生,壓低了帽沿,稚嫩的嗓音在此刻顯得冰冷。「你們兩個,給我安靜。」墨黑的嬰兒再次的下了指令,冷酷無情的墨黑眼眸瞥了瞥即將發生兇殺案的地方一眼。「蠢綱,你給我回家。訓練加倍。」狠狠的一瞪,只見那褐髮的少年唯唯諾諾的應聲,
  
  對於金髮男人的吼叫充聞不耳,血紅的男人狠戾的瞇起了眼眸笑了下,輕聲地,粗嘎的嗓音迴盪於少女的耳旁。「那麼、妳就下地獄去找那個垃圾吧。感人的……」音量逐漸的提高,在場的人都能清楚的聽見。
  
  
  
  
  「舅甥團聚。」
  
  
  
  
  灼熱的火炎燃燒著空氣,如想要將氧氣燃燒殆盡一般、又有如想要將一切的希冀都燃燒殆盡。燃燒著火焰的拳頭狠狠的撞擊了柔軟的腹部,灼熱的火炎將雪白單薄的衣物燒出了明顯的洞口,纖細的肌膚在此刻皮開肉綻,淵淵的鮮紅不斷的噴灑而出。
  
  在眾人來不及反應之下,銀白的少女如破碎的娃娃一般的撞上了不遠處的石牆。沿著蒼白的唇瓣留下了淡淡的艷麗,瑰麗的殷紅如玫瑰般的綻放,噴灑出的豔紅形成了美麗的罪惡之花。
  
  
  「白柳──」金髮的男人撕聲力竭的大吼著,清澈的眼瞳迅速的收縮著,憤恨的金褐色眼眸狠瞪著帶著愉悅的笑容的血色男人。「xanxus!你怎麼下如此的毒手!」狠狠的拉緊了跳馬鞭,邁開了腳步想要與那男人對峙,憤怒的烈火此刻狂烈的燃燒著。
  
  「呵、我可甚麼都沒做。」不屑的悶笑了聲,血色的男人轉過身,送給了在場的人一抹狠戾的猙獰笑容。「是她自己尋死的,我只是成全她罷了。」嘴角勾起了滿意的弧度,一個躍身,血色的霸王消逝於黑暗之中。
  
  「可惡……」狠瞪著消逝於黑暗之中的身影,放下了警戒心,回過頭,只見那抹嬌弱的銀白躺在血泊之中。看著無力起伏的胸膛,他著急的想要上前去。在邁開了腳步的那一刻,一股冰涼抵著自己的腦勺。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再跟毒島白柳扯上任何關係。」嚴肅的冷冽,嬰兒瞇起了眼眸瞪了下那在殷紅之中的銀白,被鮮血渲染的銀白。「不管你是怎麼想的、不管她對你是甚麼意義,現在的時機並不適合。」將冰冷的槍枝放下,小手輕輕的撫摸著。
  
  聽見了家庭教師的威脅,少年驚慌失措的想要跨出腳步。「可、可是!白柳是我們的朋友啊!」褐色的眼眸詫異的看著坐於師兄肩上的家庭教師,擔憂的望著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少女,不忍心徘徊著。他是多麼想要的上前、上前扶助她,跟她說沒事了、有他們在……
  
  
  
  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無法移動他的腳步。
  
  
  
  
  
  「是因為害怕吧?那種害怕再次被背叛的感覺。」
  
  
  
  
  
  稚嫩的嗓音所道出了成熟冷冽話語,深深地刺入了少年的心中。一股難以形容的悶痛感瞬間的渲染,瞪大了褐色的眼眸,他的身軀有些顫抖著。「不、我怎麼可能……白柳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緊咬著牙,他垂下了首,不甘的緊咬著牙。或許,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經出賣了他。
  
  
  
  「那麼,為什麼你不踏上前?」
  
  
  
  愣了下,絞盡了腦汁想要反駁的他此刻啞然。「那、那是因為……」垂下了首,褐色的柔軟髮絲在空氣中晃動著。「因為……」就算真的是如此,他也不願意在她的面前這麼說啊!
  
  
  
  「那是因為十代目早已經不信任那女人了。」
  
  
  
  銀灰的髮絲在街燈下如冰霜般的冷酷,陰狠的面孔、不悅的碧綠色眼眸瞥了瞥那抹銀白色的身影。如看到了骯髒的事物,皺起了眉,厭惡的瞥了瞥。「像她這種背叛十代目的人!是不需要去同情的!」早已經將兩人的溫暖過往忘卻,此刻的他冷冰冰的道出了刺人的話語。
  
  
  
  
  「她最好、不要再出現!」
  
  
  
  
  聽見了那傷人的話語,褐色的少年驚慌的瞥了瞥躺在血泊之中的少女。「獄寺君、不要這麼……」看著身旁的同伴毫不留情的說出刺人的話語,綱吉連忙的想要上前阻止。卻在此時,他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清淡的悶笑聲。回過首,只見那腹部有著灼傷的少女帶著源源不絕的殷紅起身。
  
  
  
  
  「我知道了。」
  
  
  
  
  淡漠的嗓音,宛如冰冷的晚風一樣的空虛。那對銀白色的眼眸斥著空洞、帶著絕望。晚風下乾凅的淚水流下了深刻的痕跡,憔悴蒼白的面孔是如此的虛弱。純白的身子,染上了罪孽的殷紅。
  
  「我知道了……」滾滾的灼熱艷紅滑落,搖晃的身軀以著牆壁。帶著比哭泣還要難看的笑容,她苦笑的看了下眼前昔日曾經是朋友的少年們。「我一直都知道的……在欺瞞瓦解之後將會……」
  
  
  
  
  ──一無所有。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並不屬於少年們的純白、更不屬於暗殺者的暗黑。她、只不過是個不相關的人罷了,一個混雜著罪孽的灰而已。一個平庸無比、醜陋令人厭惡不願意瞥一眼的灰罷了。
  
  或許是淚水早已經流乾了、又或許一點都不值得哭泣,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眸。提起了無力的手臂,她用著不再是如此純白的袖口擦拭著嘴角下的血絲。染上了罪孽的她,身上刻劃著一株株來自地獄的罪孽之花。
  
  彼岸之花,在肌膚上綻放。
  
  腹上灼熱的疼痛提醒著她,罪孽早已無法抹去、背叛的事實也不可能被遺忘、眾人的不信任也成了定局。一切的一切,彷彿要把她拖入地獄的深淵般。糢糊的視野之中,深藍緩緩的靠近了自己。
  
  溫柔的男人暫且的用著布止住了鮮血,溫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冰冷的身軀,溫暖的溫度雖然並不是熟悉的那個,但是卻溫暖的讓她想要哭泣。此刻、一無所有的她早已無歸處,只剩下了他們
  
  虛弱的她靜靜的待在了男人的懷中,黯淡的銀白眼眸輕輕的示意著可以離開這是非之地。瞥了瞥一旁,只見到褐色的少年以及金髮的男人的擔憂以及慌張,她淡然的輕笑了一聲。帶著優雅淡淡的笑,忍住了身體上的疼痛,蒼白乾澀的唇瓣輕啟,用著異國的語言說道:
  
  
  
  
  ──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將會自動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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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重的藥水味徘徊於鼻前,在鼻前旋繞不去。眼眸輕顫著,銀白的眸子帶著恍惚的甦醒。一陣刺痛襲上了身軀,她不禁的輕吟著。強烈的飢餓感襲上了她,貧血所造成的暈眩造成了她的不適。
  
  「妳醒了?」輕柔的嗓音,帶著輕淡柔和甜美嗓音,那羞怯的語調是她無法忘卻的。勉強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果然是那令人憐愛的紫羅蘭單眼少女。啟口、她嘗試的想要發聲,但是回應的她卻是乾啞的不適。
  
  「來、水。」帶著嬌艷的一抹紅雲,庫洛姆將一旁的水壺提起,倒了一杯水給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少女。點了點頭,白柳帶著輕柔的笑道謝著。乾澀的唇瓣微張,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唇瓣撕裂的疼痛。
  
  「謝謝……」掛著輕淡的笑,她將玻璃杯放回桌上。沙啞的嗓音好不容易有了好轉,蒼白的面頰卻仍然是如此的憔悴。「這裡……是哪裡?」勉強的轉動著頭打量著房間,樸素簡單又有張力。
  
  「那、那個是那位深藍色頭髮的先生的家……」庫洛姆嬌嫩的嗓音輕輕的說著,遞過了如鮮血一般艷紅的果實,那果實有如那顆刻畫著六字的殷紅右眸一樣的瑰麗。「骸大人在休息前,託我帶蘋果過來。」輕柔的一笑,雙手捧著豔紅的果實遞到了銀白少女的面前。
  
  愣了下,沒有想到自己從離開並盛中學之後就睡了這麼久。「霧之戰……已經結束了?」詫異的瞪大了銀白色的眼眸,她接過了那顆如紅寶石般美麗的果實,利齒在血紅上留下了痕跡。「那麼、今天是雲之戰嗎?」瞇起了眼眸,她困惑的望著庫洛姆。
  
  「不、並不是的。妳已經睡了將近兩天了。」紫羅蘭的少女搖搖頭,柔軟的髮絲隨之飄揚著。帶著淡淡的淺笑,眼前的人在這兩天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算清醒時神智也很模糊。
  
  愣了愣,銀白的眼瞳瞬間的收縮。原本在睡夢中忘卻的記憶在一瞬間地,所有的片段以及記憶瞬間的回到了她的腦海當中,不管是那殘酷的畫面,又或者是刺人的話語。一切都引起了強烈的頭疼,她痛苦的悲鳴著。
  
  過於的疼痛,滾燙來不及掌控住而隨著精美的輪廓滑下。收不住的淚水再次的潰堤,或許是因為疼痛的關係、又或者是因為不再被信任的關係。憔悴的她低聲抽泣著,溫熱染濕了被單。
  
  「請、請不要哭泣……」擔憂地皺起了優美的眉,庫洛姆有些慌張的看著如孩子一般在哭泣的少女。立刻的上前,輕輕的擁住了在低聲抽泣,比她年紀還要長的少女。「沒事的、骸大人說會沒事的……」沒有與人群有過太多交際的他並不太會安慰人,此刻的她,只能靜靜的抱著這身心都受著重傷的少女。
  
  「庫洛姆……怎麼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哽噎的哭音,她緊緊的抓住了紫羅蘭的少女軍綠色的制服,有如走失的孩子一般,迷茫的她只能這麼無助的哭泣著。「我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想過會以這種結局收場……」淚水染失了制服,滾燙沒有停止。
  
  「會沒事的……」斂下了紫羅蘭色的眼眸,她輕聲的安撫著懷中的少女。「骸大人要我傳話,他是這麼的說著……」
  
  
  
  
  『就算那群人拋棄了妳,還有我這個身為兄長的人存在。』
  
  
  
  
  ──我永遠會帶在你身邊,親愛的……
  
  
  
  
  
  ──貝理絲卡諾。

  
  
  
  
  低沉帶著疲倦的好聽嗓音帶著輕笑,如誕生於黑暗的風精靈,巧巧地,在她的耳旁低喃著。如咒語一般,在她的耳邊徘迴不去。淚水在次的潰堤,崩潰的她放聲的大哭著,躺在她手中的豔紅果實隨著無力的手而落下。
  
  豔紅的果實如紅寶石般的鮮豔,缺了一口的蘋果滾落於潔淨的地面。如誓言般的紅果實也如他們的詛咒之眼,那顆果實就這麼的靜靜地躺在了地面上,仰望著哭泣著的銀白少女。夕陽暉下,豔紅的果實被照耀出了詭譎的光芒。
  
  
  
  
  象徵的廣闊無際的天空,大空戰即將來臨。
  
  
  
  
  
  偏移了軌道的命運之輪,轉動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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