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花南地知難種,慚愧僧閑用意栽。

海燕解憐頻睥睨,胡蜂未識更徘徊。

虛生芍藥徒勞妒,羞殺玫瑰不敢開。

唯有數包紅襆在,含芳只待舍人來。




──《唐 徐凝》題開元寺牡丹牡丹賦 終賦



清晨微曦踏著似舞步的步伐,舞動著曼妙的身軀,捧著璀璨光芒灑落至昏暗的寢室。嘻笑了聲,湊首,噙著笑意的微曦彎下身,歛下眼睫,在白皙透著嫣紅的面頰上落下一吻。

大手倏地覆上嬌顏,寵溺地撫摸著。似火般炙熱卻又有俗水般溫柔的銀灰眼眸靜靜地凝視著沉醉於夢鄉的女人。輕巧地起身,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柔美的面龐,低首,於細白的面頰上落下一吻。

看著面帶著倦容的她,他不禁地失笑。粗啞嗓音悄悄地瀰漫一室,空氣中似乎飄忽著歡愉的味道。昨夜是如此地美好,瘋狂地、無盡地,他不斷地索求著她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


於他身下情不自禁的嬌吟聲不斷地傳出,看似青澀卻也不失狂野。遭到慾火燃燒的他們緊緊地相擁,不放過任何的交纏。在彼此的胴體上尋找著一絲渺小的慰藉,似兩隻高貴的獸互相舔舐著彼此。




夜未央,月未央。


直到醒來那一刻,一切都將會未央。




「爺……」被褥之間傳來悶悶的嬌嫩嗓音,低首,只見愛人迷濛地眨著燦星般的眼瞳,困惑地看著他。「您早。」疲憊的倦容牽扯出了淡淡的幸福,微微地抬首,於薄唇落下一吻。

低低地笑了聲,他捧起嬌容,如蜻蜓點水般於櫻紅的唇瓣交纏。「不多睡一會?」充滿著邪佞的話語脫口而出,低沉沙啞的語氣異常曖昧。滿意地看著愛人佈滿紅潮的面頰,他進而激烈地與之纏綿。

佈滿厚繭的大手緩緩地下滑,順著如絲綢般的肌膚來到了平坦孕育的腹部。「那兒會痛嗎?」柔情無限地詢問著,輕巧地按摩著昨夜激情所留下的遺韻。

「不、不會了……」面頰頓時燃燒著火熱,白金眸不知所措,不知該把視線往那兒放。清晰地感覺到了大手輕柔地按壓著酸澀的部位,神經受不了刺激,她不住地呻吟。

惡意地加重了力道,似孩子般地露出了淘氣的笑靨。「瞧妳、都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低低地笑了聲,與蒙上水霧的燦星對視,瞧著那楚楚可憐的神情,不由得心軟。

「再睡一會吧。」湊首,他在眼眸上落下愛戀的一吻。隨後緩緩地躺下,健壯的手臂摟過嬌弱的身軀,兩人相擁而眠。他貪婪地吸取著悠然馥香,陶醉地與愛人醉入夢鄉。



睡吧、睡吧,美麗的牡丹,一切都將未央。





#








直到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正午的事情了。

揉著雙眼,她有些昏昏沉沉地環視著四周。再回首,只見本該是躺在身邊的枕邊人早已離房,獨留她一人於冷清的宅院。她是被初春中的冷風冷醒的,少了情人的溫暖,她似乎絕得不安。

僵硬地動了動微微疼痛酸澀的身軀,昨夜過於激烈瘋狂的性愛讓她失去了理智,使得她不再像是自己。彷彿,平時的矜持、平時的文靜以及優雅只是外層醜陋的面具。

真正的她,應該是瘋狂、欲求不滿的女人。兩人的結合令她陶醉,瀕臨死亡的快感宛若禁果一般使她渴望一次又一次地品嘗。

纖白裸足輕踏上地面,冰冷以及寒意瞬間竄至血骨,冷得她直發抖著。裹著溫暖且柔軟的被褥,上面仍然殘留著兩人激情後的液體以及男人專屬的味道和體溫。以及,證明他的佔有、她的節操的落紅。

輕輕地敲響滑入耳廓,她機警地抬首,只見一名小童恭恭敬敬地低頭佇立於她面前。「牡丹小姐既然醒了,請梳洗。」踏著步伐,捧著衣物以及浴巾的小童上前遞給她。

「謝、謝謝。」乾澀的咽喉吞了吞唾液,沙啞的嗓音輕聲地道謝。看來,昨夜的失控比想像中的還要更加瘋狂。「請小姐跟我來。」欠了欠身,那孩子領著她不出了寢房,來到一旁的浴室。

「小的會在外頭等候,若有需要請呼喚一聲。」冰冷的語氣毫無感情可言,朝著女人拜揖後,小童踏著輕快的步伐離去。留下一室的縷縷白霧以及潮濕的熱空氣。

詫異地望著眼前的溫泉,她從來沒有想過像流陽城如此冷清的地段會有溫泉存在。淡淡地露出了幸福的笑靨,此時此刻,她的心房充斥著無限的溫暖以及幸福。有著愛著她的情人、有著想要的平靜的生活。


上蒼原來是如此地眷顧她。


將衣物擺置於一旁的冰冷巨石上,她退去了緊裹著身軀的雪白底衣,潔白的身軀頓時暴露於空氣之中。蓮足輕點溫泉試了試水溫,接著,她緩緩地走入泉的中央,全身覆蓋著水。

雪白的髮絲似扇一般攤開,歛下眼睫,她靜默地凝視著水中的倒影。纖手掬起泉水,輕柔著清洗著面頰以及身軀。將昨夜激烈的歡愉所留下的汗水以及香液都全數洗去。

看著水面中的自己,雪白的身軀佈滿著象徵著佔有的吻痕。她不禁地失笑,笑著男人如此地純真以及幼稚。就宛若一般孩童害怕他人搶走最珍貴的物品而在其物品上做記號。


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記號。


深深地吸了口氣,她潛入水中,任由溫泉浸濕雪白柔順的髮絲。懷抱著自己的身軀,她靜靜地沉入水底。溫暖的水溫好似母親的感覺,宛若還未出生的她靜靜地沉睡於母親的腹中。

可惜、她是如此地怨恨著她的母親。她怨恨著流於自己體內的血緣、她憎恨著遺留千年還未了結的怨恨。


魔族生性殘忍,就算對待自己對親的親人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為了利益,他們可以互相殘殺。
為了權利,他們可以彼此背叛。


就算是流有著相同血液的親人,都可以加以利用。



吐出了肺中最後的一口氣,她緩緩地往上漂浮,重回水面。纖細柔荑順了順披散於肩頸的的髮絲,靜靜地凝視著水中的倒影。


她凝視著黑暗下的她。


水面的倒影露出了笑,笑得猖狂且狠戾。血紅色刻印著數字的左眼閃爍著血光之災,咧出了笑,倒影笑得慵懶。纏繞於倒影身軀上的藤蔓愈來愈複雜,而於胸前綻放的牡丹花則是愈來愈絢麗。

只見那血紅的唇瓣似乎是在低喃些什麼,斥著慵懶嫵媚的眼眸的白琉璃似乎是在勾引著她,迫使得她低下頭,再次地潛入了水中。

在水中睜開了雙眼,瞬間的刺痛以及麻養刺激著她的眼眸。眨了眨眼,只見倒影的自己朝著她露出了美艷的笑靨。倒影纖細的手撫上她的面頰,而鮮紅的左眸則是閃爍著腥紅的光芒。

『吾族的孩子,妳還真是愚蠢至極。』咧出了嘲諷的笑,只見那與自己相似的女人這麼地說著。『居然與魔族的死敵人類相戀,真是最不可赦。』慵懶地瞇起了眼眸,她笑得嫵媚。

一陣寒意瞬間從手腳襲來,她瞬間地感覺到了自己在顫抖。她知道,她是在害怕。她也知道,以前的人並不是幻術所形成的簡單幻影。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她長年畏懼的存在。






依附於詛咒之眼上的心魔。





『真是令人感到做噁的孩子。』對方的手倏地覆上她脆弱的頸,且狠狠地收緊力道。『魔族有汝這等孩子的存在真是一大污點。』猖狂地笑著,眼瞳中散發著狠戾的光芒。

『死不足惜啊、死不足惜……』羅剎般邪媚的笑嗓咯咯地傳來,嘲諷地看著面色慘白的女人。『或許、讓妳就這麼死了似乎太便宜妳了……』清楚地感覺到了掌心中跳動的動脈,她咧出了笑。

湊首,妖媚的異色眼瞳與那對蒙上水霧的白琉璃對視。咧出了笑,她的前額抵著女人的前額。

















── 、 。






#








踏著沉重的步伐,絲絲銀白於空氣中隨風飄舞著。寬大的衣袖飛舞於空氣之中,過大的動作驚動到一旁高歌的鳥兒。滿心都在想著深藏於寢室內的那朵嬌花,擔憂著她的身體。

「柳兒。」推開了木門,他放柔了剛硬的嗓音輕聲地呼喚著自己的愛人。邁開鶴步,他急切地尋找著愛人。旋首,髮絲於空氣中劃出了到美麗的新月。只見銀白的身影靜靜地坐於窗邊。

噙著淡柔的笑意,他邁開了步伐朝著被夕陽金光點綴的銀白身影。「柳兒、在想些什麼?」以不驚嚇到愛人的力道輕輕地從背後擁著她,湊首,他於那敏感的爾低喃著。

「沒什麼……」旋首,他勾勒起苦澀,銀白的眼瞳中有無止盡的無奈。「真的、沒有什麼……」纖細的指頭溫柔地捧起了男人的俊顏,歛下眼睫,點點蝶吻落於男人的面頰。

「看妳悶悶不樂的,怎麼了?」貪婪地吸取著她的芳香,剛毅的面龐磨蹭著纖細嫩白的頸,眷戀地撫摸著柔順的髮絲。「皇宮的生活太無趣了?」苦笑了下,環繞於柳腰間的大手伸緊了力道。

「並、並不是的……」垂首,細長的眼睫扇了扇,無辜的銀白眼瞳閃躲過男人炙熱如火的眼眸。「只是有時後獨自一人時……在陌生環境時……柳兒會感到不安……」

一陣愉悅於心室中爆裂出來。湊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自己的唇瓣覆上愛人柔軟的纏綿。激烈地彼此糾纏著,舌於舌的之間美妙的共舞,牽出的銀絲曖昧地在夕陽下閃爍。

「我是不會放妳走的。」緊緊地抱住了懷中的愛人,好似她下一秒便會消逝。「這輩子、由我來陪伴妳。」低低地於愛人耳畔低喘著,滿意地看著愛人的面上浮現紅雲。

「走吧、趁日落之前,去花園看看。」牽起纖細的小手,兩人邁開了步伐離開了一室的愛戀。「那邊有種植妳最喜歡的花。」摟過的纖細的腰,他於充滿花香的髮絲間落下一吻。

陣陣香甜的馥香隨著晚風飄來,攜手的兩人漫步於夕陽之下。幸福的神情毫不遮掩地展露於彼此的視線中,勾起笑靨,嘴角泛著甜而不膩的幸福。



若是一切是如此地安祥那該有多好?



「哎呀、牡丹居然快要謝了……」嬌嫩的嗓音驚呼著,柔荑捂住了微啟的唇瓣。擰眉,白金眸眼中閃爍著不捨。蹲下身子,她愛憐地撫摸著即將要花謝的牡丹。「花開花落二十日……」

「明年,將會再次地綻放。」環抱住了蹲下身子的愛人,低喃於女人的耳旁。「明年、我們再來賞花。」如蜻蜓點水般地在柔軟的唇瓣落下蝶吻。「明年、下一年……一輩子……」
















「很可惜的是,已經沒有下次了。」




冰冷的兵器閃爍於如紅焰般的夕陽之下,狠戾的劍鋒直直地指著男人的胸膛。手持著長劍的女人咧出了美艷的笑靨,其中夾雜著慵懶以及殺意。閃爍於頹陽之下異眸令人感到畏懼。

絲毫沒有感到震驚或者是畏懼,男人冷靜地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冷冽的銀眸凝視著眼前的魔族之女。「妳終於現出原型了……」瞇眼,眼眸中摻雜著憤恨。「詛咒之眼。」

咧出了笑,魔女笑得絕美,她猖狂地大笑著,尖銳的嗓音畫破了天際,震響了天地。「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啊!」持著兵器的手臂仍然沒有放下,尖端閃爍著血紅的光芒。

「不管如何、滾出柳兒的身體!」迅速地抽出了長劍,毫不留情地朝著魔女的所在位置攻去。空氣中掀起了道暴風,狂妄地吹拂著,宛若在挑起對兩人對峙的欲望。

「恕難從命啊、人類。」咯咯地一笑,曼妙身軀輕巧地閃過了男人的兵器。一個躍身,迅速地閃到男人身後。「這是吾族的孩子獻上的祭品,此刻便是吾的身軀。」嗜血地舔了舔唇瓣,尖端劃破了空氣。

「滾出去!魔女!」憤怒地咆嘯著,寬大的衣袖以及柔順的髮絲飄盪於空氣之中,絲毫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阻礙。「她從來都不曾屬於過誰、此刻她是我的!」劍端劃破了絲綢的衣裳,汩汩嫣紅從嬌軀滑下。

「與她的兄長不同、她的能力太過於薄弱,所以才會被我吞噬。」喪心病狂地大笑著,絲毫不對於附身的容器正在流血,她粗暴地展開了如狂風般的攻擊。趁著男人心神不寧時,狠戾的兵器朝著男人刺去。

血色的左眸閃爍著高傲以及勝利,尖銳的嗓音大叫著。「去死吧!」在男人來不及回神之際,她高速地朝著男人的所在地奔去。

驚愕地看著眼前的魔女,對於對準自己胸膛的兵器絲毫不感到任何一絲畏懼。拋下的手中的長劍,掀起狂瀾的銀眸再次回復平靜。「死在妳的手下,也直得吧?」咧出了笑,他平淡地看著女人的面旁微笑著。

倏地,銀白瞳仁猛烈地收縮著,一陣痛苦的疼痛侵蝕著血骨,手持著兵器的女人渾身顫抖著,緊握於手上的長劍落於石面上,發出強大地碰撞聲。「什……麼……」

「怎麼……可能……」粗喘以及呻吟不斷地流瀉而出,嬌弱的身軀跪下,全身顫抖的她緊緊地抱著頭部。「沒想到、你們之間的愛是如此強大……」仰首,她嘲諷地看著錯愕的男人。

「人類……給你一句忠告……」牽強地扯出了苦澀的笑,異色眼瞳流轉著憎恨以及嘲諷。













──人與魔是不會有結局的!









#









靜靜地凝視著昏睡於懷中的愛人,銀眸中流轉著說不盡的愛戀以及憐惜。「辛苦妳了。」撫著細白的嫩頰,他愛憐地在面頰上落下一吻。

擰眉,昏睡的女人悠悠轉醒。眨了眨眼眸,困惑地看著眼前的情人。「爺……我……」頓了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畢竟,從剛剛開始她一直都沉睡於這個身體中。

「不要再說了……一切都過去了……」收緊了力道,他疼惜地抱著她。「永遠、永遠不要離開我……好嗎?」一看到失魂落魄的模樣,他頓時感覺心臟揪在一塊。



「……這是!?」



淡紫的火炎卻在此刻吸引了他的視線。

順著男人的是線往下,兩人詫異地看著逐漸於肌膚上萌芽的幼苗。「……雲桔梗……」頓了頓,乾澀的咽喉吐露出了話語。燦星眸平靜地看著逐漸佔據肌膚的幼苗。

「那是什麼!」慌張地怒吼著,他急切地想要扯去依附於潔白身軀上的幼苗,卻被虛弱無力的手阻止。「那是雲桔梗……」柔荑覆上男人的大手,她柔聲地輕喃著。「原來……他們早就已經發現了……」

勾勒起苦澀的笑,虛弱的肺葉無法在須取過多的氧氣,她貪婪地吸取著空氣中稀薄的氧氣,顫抖的纖手覆上男人剛毅的面頰。「這是報應啊……背叛族人的報應啊……」

一陣疼痛麻癢傳至胸膛,壓迫得她無法呼吸。一股腥甜頓時湧上咽喉,她嘔出了汩汩嫣紅,吐得一身血紅。血絲順著她的唇瓣滑落,蒼白的面頰失去了紅潤的血色。

「忍耐一下、再忍耐一下!」他咆嘯著,疼痛以及憤恨衝撞著他的心房。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癱軟的身子,他步伐不穩地奔跑於後花園。大聲地呼喚著其餘的官員,只希望同為魔族的那個男人能幫上一些忙。

虛弱的唇角顫抖了下,她靜靜地依附著男人溫暖的胸膛。很溫暖、很溫暖……一輩子都不可奢求的溫暖。

「請答應柳兒一件事……好嗎?」沙啞的嗓音輕喚著愛人的名,她瞪大了眼瞳,感覺到了脆弱無力的心臟遭受到體內幼苗的纏繞。難過地喘著,滾滾熱液順著輪廓滑落。

「不要這麼說!不准妳離開我!不准說離別的話語!」忿恨地怒吼著,健壯的手臂收緊了力道,他的嗓音早在吼叫之後失聲,沙啞得難聽。「妳說好要伴我一生的……這是妳與我的約束!」

淺淺地勾勒起了虛弱的笑靨,迷濛的白金燦瞳失神地看著眼前的愛人。「絕不會到別……絕對不會……」感覺到心肌猛烈地顫抖著,她的話語也斷斷續續地吐露而出。









「希望……能讓柳兒喚您一聲夫君……」




聽著愛人渺小的要求,鼻頭頓時湧上了酸澀。「早該喚了……」湊首,他於女人的面頰上落下一吻。「叫吧、只要是妳所喜歡的……」

綻放出了美艷的笑,樱唇微啟,她有氣無力的嗓音這麼地說著。


「夫……」
















「可不能讓你們如意的唷。」





似鳥兒般高歌的嗓音頓時傳來,一個響指聲傳遍了寧靜。





「啊啊啊啊──」





尖銳的慘叫聲傳遍了流陽城,受到驚嚇的鳥兒拍翅而飛。








腥紅溫熱的液體頓時濺灑於他的面頰以及身軀上,鮮血模糊了他的視野,耳邊迴盪的盡是愛人悲悽的慘叫聲。雪白肌膚上的幼苗綻放了沾染著鮮紅的美艷桔梗,血紅浸濕了他們彼此。

「柳兒……」腦中一片空白,他的身軀顫抖無力地跌坐於冰冷的地面。看著璀璨眼眸中的光芒逐漸消逝,他不斷地低喃著愛人的名。「醒來!不准死!」他咆嘯著,沙啞的嗓音於晚風中飄浮著。

「妳說好要伴著我一生一世的!難道這是謊言嘛!?」他喪心病狂地大笑著,大手搖晃著逐漸冰冷的身軀。冰冷的液體倏地打落至他的身上,仰頭一看,只見烏雲密佈的天空降下傾盆大雨。

大雨沖刷了他們倆一身的血紅,似蒼天在憐憫這對絕命鴛鴦。








「柳兒──」





#







流陽十年,帝王下令,由大司馬率領十萬菁英朝著魔族之都進攻。雙方死傷慘重,最後在魔族在軍力不濟之下完敗。白蘭‧傑索,密爾菲奧雷統領在廣場斬首示眾。合夥人,黑曜魔族仍然下落不明……

史後被稱作魔都戰役。








──書記 魯斯里亞。









「柳兒……我為妳復仇了……所以快點醒來吧……」憔悴的男人佇立於冰棺前,愛戀的銀眸仍如過往般溫柔。大手輕撫著女人潔淨的面龐,他嘆了口氣。

在瑪蒙的幫助之下,他們保存了她的肉體,讓她的身軀沉睡於冰棺之中。

而奢望著從沉睡中醒來,似乎已經是不可能。

「我晚點再來看妳,妳好好睡吧。」於冰冷僵硬的面容上落下一吻,他旋首,但仍然留戀地看著冰棺之中的愛人。「我會等待……等待著妳的醒來……」





不管是十年、百年、千年、更或者是萬年……

下一世的輪迴,但願妳我能再次相遇。












數道黑影在男人離去之後倏地竄出,領首的男人踏著優雅的步伐,緩緩地來到了沉睡的女人身旁。「真是好久不見了……」咧出了笑,空氣中斥著都是男人的笑嗓。

「大人……請問這樣好嗎……」一旁的男子看著領首的男人,頓了頓,把心中的困惑以及不解吐露而出。「有什麼不好呢?」男人輕笑,寬大的衣袖遮掩住的詭譎的笑靨。

「……不。」不敢質疑於男人所做的任何事情,男子退到一旁,等待著男子完成儀式。

男人拿出了懷中的匕首,輕輕地劃破了手腕脆弱的肌膚,將流出的汩汩血液朝著沉睡中的女人餵去,接著修長的手指則是沾染著自己的血液於潔白的面龐上畫下了符咒。

「至親之骨是形體、摯友之肉是身體、摯愛之血是靈體。四散魂魄追找回,破碎軀體速修復。花開花落二十日,伴隨牡丹同存亡。」低喃著咒語,血紅的光芒刺眼耀目。

房屋脆弱地搖擺著,點點沙削不斷地掉落。黑暗中的人影閉起眼眸認真地隨著男人的詠唱一同低喃著,就算是天搖地晃、天災降禍,也絲毫動不暸他們堅定的內心。

以女人為中心,震動掀起了波瀾。血色紅光頓時四射,穿透了窗戶以及門扉。最後,緩緩地停了下來。

「結束了。」揚起了自豪的笑靨,男人拍了拍掉落至身上的灰塵。順手接過了一旁的人遞過的雪白牡丹花,小心翼翼地放置女人的胸膛上。而他清晰地感覺到了,股動的心臟在他手下跳動著。

「走了。」邁開鶴步,他輕喚著跟隨他一同來的同伴。「旅行者是不能停下步伐的。」眷戀地看著靜躺於冰棺中的女人,他露出了憐愛的笑靨。

在騷動還未到來之前,他們莫入黑影之中。


























初春,色彩繽紛的花朵爭艷齊放,似在等待著百花之王的甦醒。等待著,美艷的牡丹花的再次綻放。






「夫君?」




輕顫著眼睫,璀燦星眸在迷濛的視野之中看見最熟悉的身影。











一生的,摯愛。

























END



──────────────────────────────
敲完啦!牡丹賦終於OVER了!
比想像中的還要少。
哼哼、這是我第一個完結(?)的作品。來說說感言好了。
其實,牡丹賦的一開始我都在裝文藝,那時是在五月多吧?那個時候我感覺我打文的進度以及手感是最好的時刻。
很可惜的是,我沒多久就休欄了。所以所有的手感都不見,導致後期的牡丹賦都慘不忍睹。
真是的,人一怠惰就真的完蛋了。
H的部分打的最爽快(拇指(去死
其實說啊、牡丹賦最後的結局跟我一開始的有點出路。
一開始我是打算要打白柳死翹翹這樣。死的很爽(?)又乾脆。
原本是打算在史庫瓦羅抱著白柳大叫之後,就END了。
卻不知道,今天卻突然加了復活這段。
說復活也不是啦。記得那個『花開花落二十日,伴隨牡丹同存亡』嗎?
其實,我設定的是:在春初時,牡丹花開的那一刻,白柳便會醒來。而在牡丹花謝的那一刻,白柳又會進入沉睡。
我想大家都知道那位復活白柳的人是誰了還有那個打響指的傢伙。
再來是突如其來的設定:魔族
簡單的來說,我的設定是只要會用奇異的術法(?)譬如說幻術等等等的都是魔族的人,我是這樣設定的。庫洛姆、白柳、骸、犬、千種、弗蘭(三個沒出場的)白蘭、桔梗、石榴、鈴蘭......等的都是魔族。
魔族從很久以前就與人族有仇恨,而在千年時,魔族的人都被殺光光了。所以才會造就現在的仇恨。
終章戰鬥的部分我已經懶掉了(喂)所以打的很簡便。
其實事實上,史庫瓦羅是故意輸的,畢竟不想要傷害愛人,所以他假裝失誤,藉此希望白柳能醒來。再來,史庫瓦羅並非一開始就知道白柳是魔族的人,而是在X的告知之下。
突然的發現,X是個會預言的人(喂
大致上,希望有把大家的疑點說出來(?
好啦ˇˇˇ現在要開始修文了(應該)我會再七月底以前把所有的坑填一填,不能填的就不填了(喂)不過說起來,最近的坑真的是好多,我造孽了?(掩面
前幾天興致勃勃的挖了坑,真是不知死活。讓我數數......
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個坑!
不、不對,還少數了一個耽美.......九個!
我要撞牆謝罪!(撞

後記加起來7788字耶(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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