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頭鬼之孫】鬼嫁 之 七夕
  
  。自創有
  
  
  火紅炎陽悄悄地從地平線探出了首,黑暗的大地頓時灑落他不禁流洩的熱情。璀璨的光線宛若金黃的碎片一般,點點灑落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火熱的炎陽踏著張狂卻不失穩重的步伐,緩緩地東昇。  
  
  
  懸掛於夜空中,與眾星輕笑細語的月娘似乎察覺到了那充滿陽剛的光芒,既期待卻又失望地回過首。眨了眨濃密的眼睫,她笑得清雅。只是朝著遠遠踱來的朝陽頷首示意,接著便招招手喚著星兒退去了夜色,漸漸西沉。
  
  
  
  炙熱的火眸目送著美艷的佳人離去,儘管有些依依不捨,但是卻不能伸手挽留。嘴角勾起清淡的弧度,有些惆悵地遠跳著退去的夜色,又回首張望著伴隨自己的白晝,頓時襲來一股空虛。
  
  
  
  他們之間宛若被命運所玩弄,灑上血紅綻放出龍爪般的石蒜花。彼岸花開,花不見葉,有葉無花,花葉兩不見,生生彼岸相錯。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璀璨的朝陽仍意如往常地散發著自身的光芒以及活力,盼望自己的熱情能帶個冰冷的凡間一點溫情。高掛於湛藍的蒼穹,此刻有些冰冷,雖時有幾朵雪白的浮雲飄忽而過,但卻不能留下與他相伴,頓時添增了一股孤寂。
  
  
  
  耀眼晨曦宛若珍貴稀有的金沙一般點點灑落於大地,溫暖的光芒落於滿是樹林的山林之間。晶瑩剔透的朝露望著朝曦彎眸而笑,伸出手臂擁抱著迎面而來的溫暖。瀲灩水波盪出陣陣漣漪,朝曦還來不及輕吻道別致愛,便落於后土的懷抱中沉睡著。期待著再次的相見與相擁,就算是等上千年。
  
  
  
  輕風踏著點地的舞蹈輕舞於樹林之間,曼妙的身軀搭配著絕美的舞姿舞出陣陣動人的旋律。纖細的素手輕拂過被陽光所滲透的綠葉,愛憐地在其落下點點蝶吻。惹得樹林低沉地笑了,沙啞的笑嗓為靜謐的山中添增了沙沙聲響。
  
  
  
  儘管他們之間存在著些曖昧,但是輕快的微風不曾為任何事物所停留。似四處留情的風塵女子一般,微風踏著美妙的步伐離開了樹林,獨留下樹林被微風掃過的淡淡憂傷以及低吟,綠葉不再搖擺,哭泣的泛黃枯葉落於塵土,彷彿在為曾經的戀情留下一點美好。
  
  
  
  耀目的陽光灑入幽林中的一座古宅中,懸掛於屋簷的燈火早已滅去、夜晚的喧嘩也宛若夢一般虛幻。此刻的古宅沉寂得令人感到窒息,似死宅一般毫無一絲生息……除了,在隱密的宅內的其中一間寢間。
  
  
  
  似乎察覺到了陣陣的聲響,晨曦好奇地探出了頭,踏著不驚擾到其餘的步伐,緩緩地穿梭過稀薄的紙門來到所發出聲響的寢間。探首一看,只見其餘的同伴似乎也靜趴在窗台上悄悄地偷窺著在碩大的寢間織衣的女子,惹得它惱怒地哼了聲。
  
  
  
  陣陣紡車輪轉的聲響迴盪於室內,宛若夜鶯的啼聲,陣陣愉悅的歌嗓從櫻紅的唇瓣流瀉而出。纖細的小手拿著纏滿絲線的紡錘,子夜般的眼眸閃爍著耀眼的星辰,靜默且專注地凝視著正在輪轉的紡車。
  
  
  
  整齊烏黑的髮絲垂落於圓潤的肩頭,華麗卻不失素雅的華服垂落於地面,緞面的淡紫上繡有著蔓延著枝梗的梅花。繁雜又華麗的衣裳絲毫沒有阻礙到女子的動作,手巧俐落地撥弄著紡車,俐落地將絲線綑起。
  
  
  
  美豔的嘴角勾出了完美的弧度,素手緩緩停下的紡車的動作,她小心翼翼地將紡錘拿起,輕巧地將絲線纏於梭上。一舉一動充斥著耐心以及專注,泛著瀲灩水波的子夜不禁地眨了眨,滿意地看著手中的成品。
  
  
  
  寧靜、美好的早晨。沒有妖怪們吵鬧的聲響,更沒有那兩個整天纏著她的小妖怪、或者是那個令她感到嬌怒的捩眼山大妖怪在。放輕鬆似地嘆了口氣,就是因為妖怪們都入睡了,所以她才能專心地紡織。
  
  
  
  子夜一個流轉,落於灑落光芒的天色。灑入眼簾的光芒照耀得使得子夜中的星塵更加清晰耀眼,鳥兒悅耳的歌聲滑入她耳廓,幾隻嬌小的鳥兒佇立於窗台邊歪著頭楚楚可憐地看著她,迫使得她咯咯地輕笑著,起身,踏著緩慢的步伐來到窗前。
  
  
  
  輕聲地鳴叫著,數隻鳥兒跳至她的肩頸上,似在撒嬌著一般磨蹭著她的面頰,惹得她輕笑著。寬大的寢間之內迴盪的盡是她輕脆的笑嗓,孤寂中添增了一股喜悅,將正主兒不在的氣氛全數添回。
  
  
  
  掐指算了算日子,今日似乎是農曆七月七日。扶桑傳說中織姬星與夏彥星所構成的美麗故事,愛與淚的離別,久久才能在此刻相遇。自幼時,這古老的傳說她早已經耳濡目染,熟悉得可以倒背如流。
  
  
  
  「七夕啊……」纖細的紙頭逗弄著鳥兒蓬鬆的羽毛,只見黑曜般的眼眸愉悅地享受著她的逗弄而瞇起,使得她輕淺地偷笑著。說起七夕,這美妙的活動她怎麼可能會忘記。記得在皇宮時,她常常與皇子與皇女們一起度過。
  
  
  
  天皇與臣子相聚,皇子皇女一同嬉戲玩耍。儘管時常暗中較量,但是仍然替無趣的宮廷生活添增了些樂趣。為了討天皇的歡心,眾皇子皇女總是向是在炫耀般地吟詩對賦,試圖讓競爭對手難堪。
  
  
  
  他們會一同御覽相撲以及舉行文人賦詩之宴儀式。除了精美的佳餚以外還會一同地吃著涼麵來驅魔避邪。皇宮會擺置著許多高高低低的竹樹,當他們行走於絲竹間,綠葉隨風飄盪,宛若搖曳的風鈴。
  
  
  
  眾人都誠心在紙張寫上心願,繽紛的色彩綴滿竹樹,乘風飛舞。不管是白晝,又或者是黑夜,仍添增浪漫。祈願乘著微風踏上黑夜、步過星辰,一路來到天河。靜聽風拂葉的沙沙作響,宛若訴說著凡間祈願。
  
  
  
  「夏彥……」子夜中閃爍的星辰頓時像是眾星殞落般地暗淡,逗弄著鳥兒的指頭也不禁頓了頓,使得鳥兒困惑地抬首眨著無辜的眼眸。似乎是想起了與自己無緣的皇子夫婿,她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嫂──大嫂──」
  
  
  
  稚嫩的嗓音頓時在寢間外喚著她不知何時在牛鬼組中成為她代名詞的字句,甜甜的童嗓還未到發育的時期,顯得格外地可愛。嬌小的馬頭丸拉著過大的衣襬蹦蹦跳跳地出現於織姬的眼簾下,格外巨大的動物骸骨不停地從頭上滑落,遮掩住他的視線。
  
  
  
  肩上的鳥兒各個被突如其來出現的小妖怪嚇得驚叫著,拍著羽翅驚慌而逃逸。獨留下織姬與眼前的小妖怪大眼瞪小眼。「馬頭丸、我到底要告訴你幾次不要叫我大嫂了……」纖手支撐著下顎,她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小妖怪。
  
  
  
  
  
  若是想要追究這詭異的代名詞,記憶必須回溯到一個多月前的記憶。
  
  
  
  璀璨的朝陽一如往常踏著愉悅的步伐來到牛鬼組,跳著如舞步般的光芒,捧起晨曦灑落將其灑落於她的眼簾,落下清淡一吻後便輕聲喚醒了沉醉於夢鄉之中的她。眨了眨眼皮沉重的眼眸,她睡眼惺忪地揉著雙眼緩緩起身。
  
  
  
  清晨冰涼的空氣顯得有些寒冷,微風嘻笑著刺激著她的肩頸,也竄入了被褥之下的肌膚,冷意瞬間將她朦朧的神智喚醒。子夜流轉著朦朧曖昧的水霧,她有些呆滯地環視著自己的所在處。
  
  
  
  這是牛鬼的房間,但是她卻不會感到任何一絲驚訝。或許村里的那些人聽到了她不但沒有被吃掉還與大妖怪牛鬼同居肯定會尖叫的逃跑吧?雖然這裡是牛鬼的房間,但是正主兒常常在白晝時不見人影,到是讓她占據了這寢間。
  
  
  
  拉起了被單,正當她準備起身時,她愕然發現自己除了身上的被單以外其餘都是赤裸裸地。橤橤青絲垂落於她的頸肩,也遮掩住背單下起伏的曖昧櫻紅。明顯的紅痕吻痕如植入血骨般的印記,似乎半刻不得退去。
  
  
  
  空氣中似乎飄盪著一股淺淺的曖昧幽香,一陣疼痛痠麻刺激著她的神經,使得她不禁地齜牙裂嘴。一股黏膩的濕潤似乎在隱誨的私密處徘徊,悄悄地掀開被單一看,面色慘白的她發現就連自己的下半身也是赤裸的。
  
  
  
  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她並不是如此地愚蠢,她知道這股氣味、這種疼痛以及黏膩的感覺正是交合之後的證據。但是她最不敢相信的是她交合的對象居然是她一輩子的死敵──牛鬼!
  
  
  
  記憶中,牛鬼低沉的愛語以及粗喘,她的輕吟以及嬌喊,兩兩相織成為甜蜜的樂曲。深夜之中,他們不知交纏了多久、又纏綿了多少次?只是任由體內的慾獸放肆,直到身心保載了愉悅以及滿足,他們才結束了交歡。
  
  
  
  從此,牛鬼組妖怪口中的織姬成為大嫂,人們口耳相傳的公主則成為了鬼新娘。
  
  
  
  
  
  「可是大嫂就是大嫂嘛!」嘟起了嘴唇,馬頭丸固執地搖搖頭,柔順的暗紫髮絲隨風搖曳著,拉著過長的袖擺他明顯地在抗議。「大嫂、大嫂,甚麼是七夕啊?」歪著頭,馬頭丸仰望著明顯比自己高上一點的織姬。
  
  
  
  「嗯……」擰起好看的柳眉,指頭輕抵著細嫩的面頰,她輕輕地道:「扶桑中七夕也可以稱為棚機傳說……大致上扶桑的七夕有兩種版本……」她幽幽地道出當初母親所說過的傳說,子夜一轉,落於馬頭丸身上。「你們妖怪沒有聽過傳說故事嗎?」
  
  
  
  「怎麼可能嘛、織姬。」稚嫩的嗓音中儘管有著稚氣,但是卻比馬頭丸的幼嫩中多了幾分沉熟以及低沉。一抹紅的身影映入眼簾,圍巾飄盪於空氣之中,墨色髮絲遮掩著左眸、紮著髮髻的孩子從天而降。「我們妖怪對於那種東西根本不在意。」手腳俐落地落地,牛頭丸倚靠於大樹旁。
  
  
  
  「再怎麼說你們都是小妖怪。」有些惡質地咧出了笑,有些挑性的語氣似乎針對著老是語她做對但是卻又關心的她的牛頭丸而去。她趴在窗台看著兩個似乎起了些興趣的小妖怪。「怎麼?想不想聽啊?」輕輕地挑高了語氣,挑起眉的她等待著兩個稚氣未消的小妖怪上鉤。
  
  
  
  「想──大嫂!我想聽──」甜甜稚嫩的嗓音不到一秒便立即回答,率真卻又天真的態度便是惹人憐愛的馬頭丸。「大嫂大嫂、快說啦!從來都沒有人說故事給我們聽呢!」拉著袖擺的馬頭丸激動卻又可愛地揮舞著,語氣中帶著破不期待。
  
  
  
  「那牛頭丸呢?」子夜中的星辰流轉著不懷好意,輕輕地瞥了瞥另一旁明顯有些冷酷的孩子。「呿、要說快說,我們牛鬼組可是很忙的。」懷抱著胸,白皙的面頰似乎浮現了淡淡的紅暈。
  
  
  
  很明顯的嘴硬。
  
  
  
  悶笑了聲,織姬拉起過長的袖擺遮掩著驟然怒放的笑花。「你們要不要進房來?」似乎注意到自己與兩個小妖怪的間隔,陡然有些不習慣。畢竟牛鬼告誡自己過絕對不能出房,所以成天無聊的她也只能待在空無一人或者一妖的寢間。
  
  
  
  至於不能出房的原因,大概是因為她的不良紀錄太多才造成的。
  
  
  
  「那怎麼行!大嫂、」馬頭丸似乎有意見地鼓起了臉頰,嫩白的小臉泛著淡淡的粉紅。揮著衣袖,馬頭丸甜甜的嗓音中帶著點嚴肅以及莫名的驚慌。「如果不是牛鬼大人的允許,我們不能隨便進房……」當然,除了大嫂妳偷跑以外。
  
  
  
  「是啊、織姬。」似乎掌握到可以反將織姬一軍的棋子,牛頭丸咧出惡劣的笑意。「畢竟這是牛鬼大人和大嫂妳恩愛的房間,我們可不想要誤闖你們行閨房之樂的聖地。」冷哼了一聲,正中織姬下懷,惹得織姬滿臉羞紅嬌聲地哇哇叫。
  
  
  
  「別、別亂說牛頭丸!你年紀這麼小居然說出這種話!」面頰滾燙得燒紅,織姬急忙拉起袖擺遮掩住羞紅的面頰。這句話使得牛頭丸和馬頭丸不禁無言地對是,同時心想:大嫂(織姬)我們再怎麼小也大上妳好幾百年。
  
  
  
  「嗯?難道我說的話有錯嗎?大嫂?」咧出了嘲諷的勝利笑靨,牛頭丸見到織姬瞬間是曝露的弱點,更加加倍地將之前的仇全部送回。「妳跟牛鬼大人每次翻雲覆雨的聲音可是整個牛鬼組都聽得到呢、不信妳可以去問問其他妖怪。」手差著腰際,此刻的牛頭丸顯得有些指氣高昂。
  
  
  
  「哪有、怎麼可能!我、我……」被牛頭丸說得無地自容,只覺得自己乾脆找一個洞鑽下去算了。「哪來的每次、我跟牛鬼哪有常常在這樣那樣的……」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自言自語,惹得一旁的牛頭丸發笑。
  
  
  
  「喔?是嗎?那請問有時吵得我睡不著的哭泣以及輕喘聲是甚麼呢?」其時也沒有吵得睡不著,只要聽個一次兩次第三次就會習慣了。無法忍受時頂多帶個耳罩或者去別的妖怪的房間打牌出去散心都行。「而且還聽得到大嫂妳不斷地呼喚著牛鬼大人的真名。」
  
  
  
  腦袋似乎已經被刺激得無法思考,此刻的織姬虛弱無力地癱坐於地面上,泛白的小手緊緊地摀住耳朵以免牛頭丸再次用過度刺激的語句刺激著她。明明自己已經有克制過於歡愉的嬌喊流洩,但是有時真得是忍不住,這又不能怪她!
  
  
  
  可惡的牛鬼、可惡的牛鬼!這擺明就是要給她難堪!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一點喘息或者準備都不會留給她,更惡劣的是那雙手總是有辦法一邊箝制住設法逃跑的她、一邊挑逗著身軀上的敏感。說她矮小也不是她的錯啊!是牛鬼長太高了!牛鬼幾乎高她整整兩個頭半!
  
  
  
  似乎見到了織姬的無地自容,馬頭丸有些慌張地制止了正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在牛鬼與織姬的交歡中聽到的所有一切。「好了好了,牛頭丸、你在講下去大嫂就不能講故事給我們聽了。」扯了扯牛頭丸的衣袖。
  
  
  
  「嘖、馬頭丸你好吵。」儘管如此,牛頭丸還是停止了惡意的言語攻擊,眼眸似嘲諷地瞥了瞥全身無力坦軟至地面的織姬。「要說快點說,織姬。」手懷抱著胸,牛頭丸悶哼了一聲,瞥了瞥重新啟身的織姬。
  
  
  
  「好啦、那麼我就先從織姬星和夏彥星的故事開始說……」順了順被微風吹亂的橤橤青絲,將柔順的黑髮勾於耳後。滿懷笑意的她看著滿臉期待、純真流洩的馬頭丸以及闔上眼閉目養神的牛頭丸。
  
  
  
  「咦?織姬星?」一聽到了傳說中其中一名主角的名字,馬頭丸不禁困惑地歪著頭。席地而坐的他舉起藏於袖擺下的小手提問著。「為什麼跟大嫂一樣的名字呢?」隱藏於動物骸骨之下的眼眸閃爍著好奇以及不解。
  
  
  
  似乎被馬頭丸的問題問的一愣一愣,這種詭異的問題就連聰明如她的織姬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是巧合,馬頭丸。」無奈的牛頭丸忍不住地吐槽著。的確是巧合,不過或許父親與母親為她取這名時別有心思。畢竟當時的大皇子名為夏彥。
  
  
  
  「那我就要繼續說囉……」
  
  
  
  
  
  ──從前從前有名叫做夏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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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歷過一整日的熱情,燦陽顯得有些憔悴,踏著緩慢的步伐緩緩地朝著西方走去。金燦的陽光化作為著火似的頹陽,橘紅的光芒灑落於大地。拉著批在肩上被自身色彩所渲染的白晝,大地漸漸暗沉下來。
  
  
  
  徐徐吹起的晚風顯得冰冷,晚風輕拂過了大地上的萬物做過最後的道別,也輕吻了盼望著輕撫著綠葉後,便踏著緩緩的舞步回到歸屬沉睡。潺潺流水聲迴盪於山林之間,似河水愉悅的低吟般美妙。
  
  
  
  木頭與木頭磨擦的聲響不斷地在廣大的寢間傳來,梭穿梭於不同顏色的布料與絲線之間,靜躺於手織機上的葛布雖然未完成,但是卻完美地呈現於眼前。繡於葛布上的枝梗攀爬而上,綻放的梅花清雅動人。
  
  
  
  子夜中閃爍著專著的星辰,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花,靈巧的小手俐落地在手織機上來回。寢間流轉的是沉寂,就連拉門外本該存在的妖怪嘻笑聲以及聲響都不存在。使得樂在其中的她有些困惑的抬首,瞥了瞥天色。
  
  
  
  此時正值日落,而睡覺的妖怪們也早該起床了,並且開始在組中吵吵鬧鬧,怎麼現在會如此地安靜呢?困惑流轉於星辰中,織姬有些疲憊的伸著懶腰,一直固定同一種動作的身軀以及小手有些僵硬。
  
  
  
  「真奇怪?今天怎麼這麼安靜?」不禁有些感嘆地嘆了口氣,往往晚上她要睡覺時那些妖怪總是擾人的發出吵鬧的聲響,若不是牛鬼的壓制不然她可能會睡眠不足。若是他們平常也像今天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好?
  
  
  
  搖搖首,她甩去了繁雜的思緒,橤橤青絲散落於肩頸上。再次抬頭望了沒入地平線的頹陽,另一旁踏著優雅的舞步從東方而起的月娘批帶著夜色,纖細的手攜著星辰來到夜空,剔透得陰柔光芒灑落。
  
  
  
  牛鬼應該會回來吧?不知不覺地,腦中居然浮現了這個想法。白皙的面龐頓時襲上了朵朵紅雲,面頰有些滾燙。「天色有些暗了呢、說起來牛鬼都把火燭放哪兒呢?」緩緩地起身,長時間跪坐的雙腿有些痠麻。
  
  
  
  往常都是牛鬼或者那兩個小妖怪幫她點燈,甚至是其他組裡的妖怪幫她打理得好好的。現在要她自己動手,問她燭火在哪她都不知道。扶著一旁的牆壁,她慢慢地行走於有些昏暗的寢間。
  
  
  
  「我放在藏書櫃的左邊。」
  
  
  
  低沉沙啞的嗓音頓時流洩一室,淡淡的梅花清香伴隨著晚風徘徊於鼻前。踏著沉穩卻也輕巧的步伐,牛鬼拉開了紙門,進入了他們兩專屬的寢間。漫步於織姬身後,大手懷抱住嬌弱的身軀。
  
  
  
  「牛、牛鬼!」織姬驚愕地輕叫了聲,身軀頓時被納入他寬廣高大的環抱之中,使得她不禁羞紅了面龐。濕熱的吐息傾吐於她的耳畔,不禁令蘇麻的感覺傳遍全身。「你、你甚麼時候……」小手瞬間被牛鬼長期握著刀的大手牽住。
  
  
  
  「噓、跟我來。」將織姬轉向自己,攫住嬌小易碎的下顎,他輕輕地於織姬柔軟的纏綿上輕喃著。彎下腰,牛鬼一個使勁地將輕巧的織姬抱起。落入他懷抱之中的織姬不住地驚叫著,嬌軀不停地掙扎。
  
  
  
  「牛鬼、你要帶我去哪!」小手無力地捶打著牛鬼厚實的胸膛,似抗議地嬌怒著。微啟了櫻紅的唇瓣,皓齒有些示威性地嶄露。眼見牛鬼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或者是畏懼、更或者是理睬她,利齒便不服地朝著牛鬼的肩咬下。
  
  
  
  「織姬,難道說比起現在如此和平的相處……」擰起劍眉,似乎感覺到了織姬的不滿以及利齒,牛鬼頓時停下腳步,低首望著懷抱中的女人。緩緩地伸出了狡猾的蛇,而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溜入敞開的衣襟間。
  
  
  
  
  
  「妳更喜歡我們翻雲覆雨的激情?」
  
  
  
  
  
  牛鬼所扔下的語句令她啞口無言,一聽到如此赤裸又令人感到嬌羞的語句,織姬白皙的面龐染上了無法抹滅的紅暈。感受到正輕撫著柔軟起伏的大手,通紅的小臉頓時埋於牛鬼的懷抱之中。「牛鬼、停下來……」
  
  
  
  「織姬……不可能。」隨口扔下了爆炸性的話語,牛鬼不算粗暴也不算溫柔地將懷中的織姬壓在牆上。薄唇攫住櫻紅的纏綿,他深深地吮吻著柔軟的唇瓣。竭盡所能地吸取著她的甜蜜以及肺葉中的氧氣。
  
  
  
  「不可以、牛鬼、這裡是走廊……」好不容易掙脫了唇瓣的吻咬,貪婪地吸取著氧氣無力的織姬緊緊地抓著牛鬼的衣袖,似癱軟地任由牛鬼摟著。敏感的身軀在受到牛鬼曖昧的輕撫時不禁敏感地顫抖著。
  
  
  
  「他們都在後院,沒甚麼好怕的。」輕鬆的字句從牛鬼的唇瓣流洩,低首,牛鬼於織姬耳畔低喃著。濕潤的吐息使得織姬子夜般的眼眸有些迷濛,就連閃爍的星辰都有些曖昧。大手探入織姬的內襯,玩弄著起伏的大手於挺立的櫻紅上恣意一捏。
  
  
  
  「啊……」美妙的呻吟悄然流洩,甜美的嗓音愉悅地顫抖著。此刻的織姬被囚禁於冰冷的牆壁與他溫暖的懷抱之中,使得她不自禁地朝著溫暖的胸膛靠近。「牛鬼、不行……不能被看見……」感覺到衣襟內的大手游移著,她有些迷茫地搖著頭。
  
  
  
  僵硬嚴肅的面龐漸漸柔和,牛鬼輕笑地啄了她嬌紅的容顏。「那我們回房?」毫不在意地說出了曖昧的話語,惹得有些意識模糊的織姬登時清醒。「牛、牛鬼!不可以!你不是要帶我出去?」
  
  
  
  看著似乎回復意識的織姬,牛鬼又再次地將她抱起。此刻的織姬也不再掙扎,乖乖地窩在牛鬼的懷抱之中。畢竟若自己在次做出過分的掙扎,狡猾的牛鬼又會出甚麼朝將她壓制住。「把眼閉上。」低沉蠱惑的嗓音如此地說道,粗糙的大手輕覆上子夜。
  
  
  
  伴隨著牛鬼緩慢的腳步聲,閉上眼的織姬頓時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困意。雖然不知道牛鬼要將她帶到哪去,但是她至少能確定牛鬼不會把她賣掉。一股清爽的晚風吹來,拂起了她的髮絲,耳畔盡是熱鬧的喧嘩聲。
  
  
  
  「可以睜開眼了。」
  
  
  
  低沉熟悉令人安心的嗓音傳入她耳畔,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面頰,使得她不禁咯咯地輕笑著。掙開閃爍著星辰的子夜,她驚呼地望著牛鬼組的後院。原本在夜晚該是陰森森的後院點上了燈火,妖怪們全部聚集在一塊,添增了一股生氣。
  
  
  
  「大嫂──大嫂──」甜而不膩的嗓音滑入耳廓,只見拉著袖擺的馬頭丸蹦蹦跳跳地來到牛鬼與她的身旁。嬌小的馬頭丸與高大的牛鬼相比真的是嬌小許多。抱著她的牛鬼溫柔地將她放下,任由馬頭丸在一旁打轉。
  
  
  
  「怎麼了?」子夜打量著眼前的事物,只見有許多竹樹豎立於潺潺流水旁,而枝葉上則是掛著無數章短冊。「大嫂、是七夕啊!」馬頭丸興高采烈地揮舞著袖子,就連一旁的女妖們也各個微笑附和著。
  
  
  
  「那是馬頭丸和牛頭丸的主意。」大手摟上織姬纖細的柳腰,淡淡的語句從薄唇流洩。「他們今早聽完了妳的故事後便招集了所有組內的妖怪,打算給妳一個難忘的七夕。而我也任由他們去。」
  
  
  
  「咦!?」織姬驚呼地用著袖擺眼住了因為錯愕而微啟的唇瓣,子夜中的星塵更加耀眼,好似銀河之中的星兒一般。一陣溫暖流入心房,迫使得唇瓣上的笑花驟然怒放,而迷濛也蒙上眼眸。
  
  
  
  「嘖、我們才不是特意去辦的……」死鴨子嘴硬的牛頭丸出現於織姬面前,仰首望著比自己還高的織姬。然而話還沒說到一半,馬上被一股力量拉至纖細的懷抱之中。定眼一看,只見織姬滿臉愉悅地蹲下身抱著他與馬頭丸。
  
  
  
  「大嫂──」馬頭丸滿臉愉悅地任由織姬抱著,儘管面頰有著淡淡的紅雲。而牛頭丸則是想掙脫也不是,只能擺出一臉無奈的模樣。「喂、放開啦!丟臉死了!」
  
  
  
  她輕笑著,放開了兩個嬌小的小妖怪,輕輕一吻落在他們的面頰上。兩個小妖怪的面頰瞬間竄紅,各個掩著面頰逃到另一端等著消火。牛鬼執起的她的手,緩緩步入妖怪群之中。而宴會也就此開始,所有妖怪都興高采烈地暢飲著。
  
  
  
  「大嫂、請在這邊寫下願望吧。」一旁的女妖突然靠近,各個面懷笑意地拿著短冊圍著她。「願望啊?」頓了頓,她順手地接過了女妖遞過來的毛筆開始在上面塗塗寫寫,似乎想到了甚麼,她咧嘴一笑。
  
  
  
  順手將短冊交給一旁的女妖,而她則是落坐於妖怪們為她準備好的箏前,纖細的手指在箏線上游移著,她緩緩地彈奏著。聽見了樂曲、一旁的妖怪則是停止了喧嘩,靜聽著訴說著傳說的樂曲。
  
  
  
  在不遠處的牛鬼靜靜地望著沉醉於彈奏之中的愛人,不禁地,僵硬的弧度逐漸軟化。順手接過了女妖遞過來的織姬所寫的短冊,瞇起了細長的眼眸,他悶悶地笑著看著手中短冊中的簡潔文字。
  
  
  
  大手順手地拿起毛筆,他行雲流水般地將優美的文字寫在織姬的短冊上。接著便命一旁待命的女妖將織姬蓮同自己的短冊一同掛於竹樹上。修長的手指端起了酒杯,他抿著笑意朝著遠處綻放著笑的織姬示意。
  
  
  
  「織姬,別忘了,妳可是妖怪牛鬼的鬼新娘。而不是棚機傳說與夏彥星重逢的織姬星啊。」
  
  
  瞥了瞥遠處所懸掛的短冊,他咧出了笑。
  
  
  
  
  
  《希望可以逃離這個鬼窟!  ──織姬》〈被畫掉〉《不可能。  ──牛鬼》
  
  
  
  《希望大嫂可以與牛鬼大人成婚!  ──馬頭丸》
  
  
  
  《希望織姬可以平安產下我們的孩子。  ──牛鬼(梅若丸)》
  
  
  
  《希望大嫂快點生少主!》
  
  
  
  《希望大嫂永遠留在牛鬼組!》
  
  
  
  《希望大嫂......》
  
  
  
  
  滾燙的烈酒順著咽喉滑落,艷紅的眼眸癡迷地凝視著與妖怪們談笑聲風的織姬,他輕喃著。
  
  
  
  
  
  
  
  ──七夕快樂。
  
  
  
  我的,織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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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七夕快樂,晚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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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