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REBORN】淚痣 Lacrime Talpa 《試閱》 18 命運 Moirae


。試閱版本
。2011暑假本
。請勿盜用「爹地、媽咪!白柳回來了喔!」


咯咯地笑著,甜膩的童嗓於大宅中繚繞。噠噠腳步聲回盪於長廊,此刻的大宅寂靜的恐怖,猶如空氣被嚴冬凍結,四周沒有一絲聲響。


倏地,一陣濃厚的腥臭竄入鼻翼。空氣突如其來的轉變令女孩感到不適,小手緊摀著嘴、試圖壓下想要嘔吐的噁心感。


豔紅、到處都是都是與祥和的山莊不符的豔紅。不管是走廊、還是大廳,就連綻放著絢麗的百花也難逃於被浸染於鮮血的命運。


「爹地、媽咪……?」摻雜著些許稚嫩的嗓音顫抖著,但是本人卻不知曉。垂首,銀眸立即扯回視線,不敢與艷紅的色彩接觸。


她快步奔跑於濺灑鮮血的長廊上拐過好幾個彎,於碩大的山莊中奔馳著。好幾次差點因腳下的腥紅而滑倒,但是她仍然不改腳下的步伐,迅速地朝著父親的辦公室奔去。


「爹地!」


小手用力地一把推開木頭門扉,一陣濃厚的鐵鏽頓時朝著她迎面撲來。來不及招架的她抱著腹部倚靠於門上乾嘔著,迷濛的雙眸瞇起試圖打量著眼前的景象。


然而,眼前的煉獄令年幼的孩子嚇得差點暈死過去。


「白柳、快跑!」


熟悉的男嗓朝著她嘶吼著,眨去眼底水霧的她驚愕地看著渾身是血的父親拿著長劍不斷地揮舞著。鮮豔的血紅看不出是誰的,如今只有沉默的屍首成堆,訴說著他們的故事。


女孩呆愣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原本緊緊抱於懷中的香水百合因震驚而散落一地,純潔無瑕的存在染上了罪孽的妖豔命火──那是Moirae〈命運〉的色彩。


「哈哈哈哈!只要殺了那小鬼的話、主子一定會很高興的!」手持兵刃的蒙面男子狂妄地大笑著,猙獰頓時伴隨著血絲充斥於眼白。銀光閃爍,頓時脫離廝殺的男子朝著女孩奔去。


「白柳──」


來不及反擊、來不及脫逃,無助的女孩只能呆愣地看著黑影佇立於眼前,望著那閃爍死絕的兵器穿透她的身體。並沒有呼喊那藏於心底的女人,她僅是歛下眼簾,靜待著死亡的解脫。


一陣灼熱的液體噴灑於面頰上,猶如岩漿般滾燙,於她的面頰落下猙獰的灼痕。瞳孔猛烈地收縮,瞪大著雙眼的她錯愕地盯著緊緊將她納入懷中的父親。


「爹、爹地……」沙啞的嗓音不斷地顫抖著,胸腔內的氧氣象是瞬間遭到抽乾,於唇瓣吐露的只剩下虛弱無力的氣音。「爹地、爹地──」


「放心吧、白柳,爹地會保護妳的……」虛弱地勾起泛白的慘淡唇瓣,一個使勁,他扣住孩子的頭將孩子壓入自己懷抱中,將滿是的腥紅遮掩住。


「爹地、不要死、不要死……」


殺紅雙眸的男子揚起獰笑,閃爍森森冷光的銀劍穿透卡維爾的腹部,岩漿順著光滑的佩劍滑下。「哎呀、真是父女情深啊……」毫不留情地將埋入體內的兵器抽出,命火頓時如瀑水般噴灑而出。


「卡維爾、你放心吧!在你死後,這丫頭會陪葬的!」高舉起閃爍死絕的佩劍,殺手狂妄地大笑著,張狂的笑嗓猶如暗夜中的狂風。


貝理絲卡諾、貝理絲卡諾──妳在哪裡、快點出來啊!我需要妳的幫忙啊!


她不斷地於內心吶喊著,滾燙的鹹澀不斷溢出眼眶,悶悶地哽噎出恐懼與哀傷。然而,腦海卻一片空白,嫵媚的女嗓並沒有浮現。


「貝理絲卡諾、求求妳!我不想要爹地死掉啊──」


銀光閃逝,耀眼的死光刺痛她的雙眼。溫熱頓時噴灑,艷紅渲染一室。在死絕的慘叫響起後,隨即襲上的便是令人感到窒息的寂靜。


「當家、小姐,屬下來晚了,請降罪。」


耳旁傳來熟悉的男嗓,她從父親的懷抱中抬首。與一室血紅相像的色彩頓時映入眼簾,一見到是熟悉的來者,徘徊於眼眶中的淚水瞬間潰堤。


「楓楓、救爹地!楓楓快點救爹地!」緊緊抓著父親衣襟的小手因過度用力而泛著慘白,哽噎的哭嗓早已泣不成聲。


然而,紅衣青年並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僅是佇立於一旁靜待著當家的指示。


「紅楓,把白柳帶走。」


緩緩地起身,卡維爾不顧於白皙的肌膚上點綴著豔紅胭脂,撕裂的傷口不斷滲出汩汩瑰麗殷紅。一個使勁,他將緊抱於懷中的女孩將與眼前的青年。「帶走,在動亂真正平息之前,不要讓她回來。」


「是。」


一個天旋地轉,倏地轉變的體溫令她不禁一慌。「爹地、爹地人家不要!」四肢無力的揮動、掙扎,但是年紀尚幼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身血紅的父親罹自己愈來愈遙遠。


「不要──爹地!」





乖孩子,還記得父親每晚在床邊輕輕訴說的格林童話嗎?還記得那些身心醜陋的壞女巫嗎?還記得那些無辜可人的小姐嗎?還記得那些英俊瀟灑的王子嗎?


逃吧、再次的逃吧!


莫怪為父無情,逃便是妳的命運。


嘴角揚起淡然且諷刺的笑靨,他凝視著銀白的身影逐漸縮小、小得肉眼再也無法看見。


他笑,嘲笑著滾滾紅塵的紛紛擾擾。


他笑,取笑著殘酷命運的左右搖擺。


無論多麼微弱的希望,命運也不會輕易任由其於指間流逝。


命運是殘酷的,但絕對不要屈膝臣服。


願,吻妳的是妳愛人的唇瓣,而非〈命運〉Moirae所眷養的禿鷹的饑渴鳥喙。







#





顯眼的銀白靜靜地凝視著於辦公桌前落下行雲流水的字跡的少年,坐於接待室中舒適沙發上的她輕輕地咀嚼著奶味四溢的酥餅,輕啜著草壁為她準備的涼飲。「恭彌、找我有甚麼事嗎?」銀白瞥見少年的文件差不多告了段落,一直沉默不語的她這才詢問。


「回家。」


紙張唰唰聲響與冰冷的嗓音頓時繚繞靜謐的辦公室內。墨黑的少年頭抬也不抬,沉悶的語氣好似在說給自己聽般,毫無情緒起伏的鳶藍持續於手中的白紙上來回。


「嗯?恭彌要送我回家?」或許是與少年相處久了,她已經練得了雲雀恭彌只要看她一眼,她便能讀懂她那深不可測的鳶藍。


優雅身段緩緩地站起,他背對著身後的少女凝視著窗外的學生成群結隊地一同歸家。「最近動盪不安,妳自己一人可能會有危險。」鳶藍瞇起,冰冷碎冰頓時閃逝而過。


一口嚥下最後一塊酥餅,她踏著輕巧的步伐來到少年身旁。「我也聽說了呢、聽說風紀委員也被打了,不要緊吧?」擰起秀眉,擔憂的銀白於少年冰冷的面龐上徘徊,希望能找出任何情緒波動。


「不礙事,反正他們很快就會被咬殺了。」


「是嗎……?」看見少年如此平靜的情緒,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銀白鳳眸彎彎瞇起,眼底的擔憂頓時消散無蹤。


旋首,鳶冷冰藍凝視著宛若夜空般的璀燦星辰,順手將披在椅背上的墨黑外披在肩上。「該走了。」撇過頭,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恭彌、等等我。」急急忙忙地將沙發上的書包拎起,她朝著打開門的草壁點手道謝後便踏著倉促的步伐跟上少年步步生風的步伐。


此刻的校園差不多淨空,除了身穿舊式制服、正在巡邏的風紀委員以及參加課後社團的學生。


他們緩緩地並肩走於寧靜的午後,橙黃頹陽為天際渲染紅霞。沉寂的巷道間,除了兩人噠噠的腳步聲外,兩人並沒有多加言語。


很久以前……不、大概是在六年前吧?


微微側首,眼眸輕瞥著走在一旁的雲雀恭彌,她不禁莞爾一笑。六年前的那日,也是這樣吧?儘管步伐迅速,但是總是會刻意放慢速度等她跟上。


那時候的他還只是名男孩,但卻沒有孩子該有的稚氣。那時的她,一邊抹去不斷溢出的淚液、一邊抓著他的衣袖。


那時候的她,在這片陌生的土地有的新父母、有新的家。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最終,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但是她隱隱約約知道,她似乎再也回不去了。


從今以後,櫻花的國度便是她的歸屬。


然而,她一開始便不願接受如此的事實。只是一昧地像隻受傷的野獸般往前衝,卻落得遍體麟身的下場。她逃,逃出了那個家,逃出了那對男女的呵護。逃了,她再次逃了。


但,也因如此,她才與雲雀恭彌相遇。


原本一直於少年身後沉浸於回憶的她有些迷茫的抬首,困惑地詢問著眼前的少年。「恭彌、這不是我回我家的路……」銀白稍稍地打量著四周,眼前的事物有些陌生、卻也熟悉。
「今天到我家。」




#




跪坐於梳妝台前的她細細地擦拭著沾染著晶瑩水珠的銀絲,漂移的銀白有意無意地輕瞥著反射的鏡面。鏡面中的紙門仍然絲毫不動,就連一點影子都沒有。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垂簾,將視線轉移至披散於頸肩的銀白髮絲。


不可否認的,她其實是在期待著少年的出現。就算是簡短的問候也好,她只希望在睡前能看到他,讓她在陷入夢饜時添增些許的勇氣。


但、或許是她多情了。罷了,她自己也相當了解,她本身就是個多情種。


明明就知道少年之所以如此地關照她,是因為人類的天性吧?那便是同情,令人又愛、卻又恨的情感。總是令人產生錯覺,愛上不可愛的人。


是同情嗎?雲雀恭彌那如此冷情的男人,會有同情嗎?


有的,她相信有的。她相信每個人類都有最基本的情緒,只是他們表達的方式不同罷了。


「在想些甚麼?」


寂靜的空氣中倏地想起了低沉聲嗓。她驚呼了聲,立即抬首,映入眼簾的是身著墨黑和服佇立於她身後的少年。


歛下眼簾,她立即收回閃爍於銀白的驚愕。「沒甚麼。」她輕笑地搖搖首,微乾的銀白隨之搖擺。「這麼晚了,恭彌怎麼會在這?」唇瓣微勾勒出弧度,左胸下的心室因狂喜而加速跳動。


關心、同情,抑或是其他?


少年不語,只是將一旁的吹風機拿起,靜靜地將濕漉漉的銀絲吹乾。她感受得到修長的指尖於髮絲內來回游移,動作輕巧且溫柔,但稍稍笨拙了些。


雲雀恭彌,長得很像她很尊敬的人。那名武功高強,聞名武林的風。自由自在,不接受拘束的風。


這也是為什麼當時的她死纏爛打、死不肯放開他的衣襬。或許,那時的她並沒有想太多,只希望能藉由熟悉的面龐來化解自己的思鄉之苦。


依稀記得,那日的她朝著拂袖而去的男孩大叫:


「師傅、連師傅都不要白柳了嘛!?」


男孩旋首,熟悉且相像的面龐令她想哭。淚水模糊了她的視野,無力跪坐於地的她任由水珠於水泥地綻放出百合。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不要她了──!


眉心頓時傳來粗糙的觸感,原本快要墮入夢鄉的她驚愕地睜開眼。透過鏡子的反射,只見少年慘澹的指尖輕揉著她擰起的柳眉。


「早些歇息。」


眨了眨朦朧的雙眸,飽含睏意的銀白迷茫地望著佇立於紙門旁的身影。


不熱不冷,就算冷、其中也摻雜著無法見到的溫柔。


或許,這就是雲雀恭彌的溫柔。




#



Mia cara sorella……


稚嫩中摻雜著沙啞,但是卻仍然無法掩蓋過那致命的誘惑。妖豔異眸居高臨下地凝視著她,海藍深沉似海,赭紅則是蠱惑得似艷血。


浸滿血色的慘淡素手輕輕地捧起了女孩的面頰,歛下的眸光愛憐的於女孩憔悴的白皙面龐上徘徊。染上血紅的指尖於面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汩汩艷紅從艷紅的右眸湧出,緩緩地順著白皙的面龐滾滾滑下。血紅中的東方數字卻意外清晰。凝視著她的男孩突然地笑了,輕柔,卻掩飾不住面具後的猙獰。「我找妳找得好苦啊……貝理絲卡諾。」


不、她並不是貝理絲卡諾!她是──


染著他人命火的指尖輕輕覆上左眸,似眷戀地撫摸著,但眼神中卻摻雜著朦朧不可看清的厭惡。「怎麼會不是貝理絲卡諾呢?妳瞧瞧妳,那血紅的左眸與我的右眸是一對的喔!」像時讀懂了女孩的心思,他笑道。


一對……?


困惑地眨著迷濛的異眸,與妖艷異眸對視的她晃了神,她癡癡地凝視著男孩。空洞的眼神猶如一張白紙,毫不遮掩地將最裡層的祕密暴露於空氣中。


「是啊、貝理絲卡諾,是我喔,妳的半身。」


Mia Metà。


湊首,陣陣麻癢伴隨深藍的髮絲輕輕地拂過過她的面龐,清冷的額貼著她的額,那對妖豔的異眸與她的毫無間距。左眼灼熱且疼痛,滾滾於血管中流動的血液似乎是在咆哮著,血眸似乎是在狂歡著、狂喜著與半身再次的重逢。


「這次,妳不再是一人。」彎下身軀,男孩將跪坐於地面上的銀白女孩擁入懷中。悄聲地,他於女孩的耳旁輕喃。


冰冷銀光閃爍於暗室內,鋒利兵器瞬間劃破空氣中理所當然的氣流。刺麻疼痛頓時於頸肩的神經陣陣傳來,汩汩滾燙的血紅隨著綻放的胭脂滑落。她渾身一戰,寒風刺骨,纖弱的身軀不斷地顫抖著。


沒有多加停留,猶如鋒利的弓箭般,記憶的片段頓時於腦海中閃逝而過。女孩看到的不多,但、了解的也不少。


凝視著眼前的女孩。他想要帶她走。


遠離世俗,脫離紅塵。


他,只想要她無憂無慮地度過一生就好了。就如他們還未遇到那個男人時,只為他所綻放的那美麗、燦爛且耀眼的笑容。


但,還不是時候。


現在還不是時候,太早了。況且,眼前的女孩並不是真正的貝里絲卡諾,這具年輕的軀殼仍然正在抗拒著前世的意識。


而這也令他猶豫了。


嘴角咧出笑,他笑著自己何時這麼地好心了,也笑著自己何時這麼多慮。


她還不是她,他親愛的妹妹,他下不了手、帶不走眼前的女孩。明明就是前世今生,明明都是同個人、同個魂,只不過是來自不同時空、有著不同個性的靈魂,她們到底在爭些甚麼?
或許,貝理絲卡諾不知道吧?又或者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


他,想要阻止他們的再次相戀。


他看到了,銀白女孩的記憶。


看到了充斥著歡笑以及溫暖的片段,純真無邪的笑靨猶如於燦陽下徐徐綻放的百合。他也看到了血腥的洗禮,貝理絲卡諾一次又一次地出現於女孩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用著甜膩的蠱毒侵蝕著女孩的意識。


而,他也看到了他。


那個不管輪迴幾世,仍然陰魂不散的可恨男人。


迷濛的異眸蒙上朦朧水霧,艷紅的色彩逐漸於左眸消退,徒留下一對無神的銀白。他寵溺地凝視著漸漸陷入昏迷的女孩,冰冷的素手覆上眼皮,他將垂下的眼皮輕輕地闔上。









「因為、這次,妳有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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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昨天忘了更新(自首
不知不覺已經踏入四月了啊ˊˇˋ真討厭、文都還沒打完怎麼辦(裝傻
好吧、我最近都扛筆電去學校打,希望可以藉由午休時間多打一些。我在學校的確是有打到,但是到了家裡就(瞥
我會盡量打完的QAQ
最近仍然是真三大愛中,有看伽藍雨的舉手喔喔呵呵呵呵ˇˇˇˇ
舉手的話我就多打一點ˇˇˇˇˇˇ(欸
其實最近挺想要打別的文,但是一想到還有淚痣沒打完,還有一大堆坑我就(掩面
是說,這次回台灣我只能回去一個月,大致上我考完期末考就會回去了,所以大概是六月十七號以後。
欸、這樣甚麼展都參加不到了(撞牆
人家回台灣就是要參加展阿QAQQQQ臭老爸
說起來,明年畢旅人家會去義大利喔ˊˇˋ真的SO期待的ˊˇˋ
不過希望不會再被法國海關為難了ˊˋ那次我真的是嚇怕了。
說起來,明年就要畢業了(還早吧你
好吧、那我應該說:省考要到了去死吧(這樣還差不多)於是呢我會乖乖打文一邊減肥一邊保養一邊讀書好回去給各位親們看喔(啥
說道未來想要讀的科系,我有想過要不要讀商科,或者是讀語言學。
其實我現在對語言比較有興趣,最愛的是德文,所以上了預校想要上德文主修,西文副修和俄文或者義文副修。不過這樣腦袋會爆炸吧ˊˇˋ
不知道了啦ˊˇˋ只能等Moirae決定了啦ˊˇˋ(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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