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的箱庭

•五條悟x你
•又名《五條悟你老婆死了怎麽辦》

06.

五條悟從獄門疆內被放出來後，被告知了妻子慘死的消息。

涉谷事件過後，東京咒靈橫行，你被發現滿身是血地橫死於家中。

血液四濺，身首異處，屍體被啃食得殘缺不全，死去的模樣慘不忍睹，你死前一定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由於你血液的特殊，五條悟在你們的家設置了結界，那可不是甚麼樣隨便的咒靈就能夠隨意突破的結界。

說不是那些爛橘子所為他都不信。

他面無表情地聽著加茂憲紀所帶來的噩耗。

少年那張年少老成、向來不帶過多情緒的臉帶著一絲哀愁。他的語氣冷淡，寡言少語，顯然並不想與五條悟有過多的交談。

加茂憲紀離開前，將一封信交給了他。

五條悟目送著加茂憲紀離去，他從以前就知道這個孩子並不喜歡他。每每見到他都是一副不贊同與不滿的情緒，大多是因為你這個姑姑的原因。

五條悟知道自己並不是個很好的丈夫。

他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因為他是五條悟──正是因為他是五條悟，他終究無法成為一名丈夫。

公寓內，你四濺的血跡早已被清洗了乾淨，所有破損的傢俱也被處理掉、換成了新的，同時間卻也將你曾經的存在都抹去得一乾二淨。

這間高級公寓再次回歸了該有的樣貌，乾淨得仿彿你的存在與死亡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一景一物讓人感到陌生，空得讓人發冷。

五條悟拿起了櫥櫃上沾著幾滴鮮血的相片，這是你唯一沒有被抹去的痕跡。

那是你們成婚之日所拍的照片。

你們站在神社前，你一身白無垢，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眼底閃爍著對未來幸福快樂的期盼，而他則是身穿著黑色的紋付羽織袴，墨鏡的遮掩而看不清他那時的情緒。

相片中的兩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佇立於櫻花樹下，好不美好。

卻不想，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個悲劇。

07.

五條悟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御三家的聚會上。

為了維繫三大家族的感情、並且更進一步地鞏固三家族在咒術界的地位，御三家一年有不少聚會。

擁有著歷史悠久的血液的咒術師們齊聚一堂、相互交流聯絡感情，一開始確實很新奇，但是參加了幾次就會讓人覺得乏味無趣。

看著大人們掛著虛偽的笑容說著違心的話語，年幼的五條悟毫無掩飾地翻了翻白眼。他百般無趣地拿著筷子戳了戳盤中精緻的食物，然後趁著僕從不註意時偷偷地從宴會溜了出來溜達。

耳力極好的他在閒逛時聽到了從假山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啜泣。

這個從出生開始就被寵上天、個性打小就惡劣的小少爺原本還想要嘲諷這個躲在假山後哭泣的你，但是在看到淚眼汪汪的你可憐巴巴地擡頭看他模樣，那副因他的突然出現而受到驚嚇的模樣猶如小兔子般，眼眶紅紅的，格外可愛。

小兔子。

五條悟在內心給你定了個暱稱。

那個時候的五條悟只覺得你哭泣的模樣特別好看，豆大的淚珠在月光下晶瑩剔透，濕潤的眼眶更顯得你那雙眼更加靈動。

想必你笑起來的話會更加好看。

於是，他不顧你的掙紮，一把牽起你的手在溫柔的月光下小跑著，帶著你翻過了矮牆，並肩坐在屋簷上觀賞滿月、數著夜空中的星星。

好不容易破涕為笑的你拉著他的衣襬，仰著頭，眼底盛滿了夜色的點點星光。

你稱呼他為悟哥哥。

五條悟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平平無奇到爛大街的名字如此順耳、好聽。

08.

御三家向來看中於血統與術式，從好幾百年前開始就為了術式的傳承而相互聯姻。

雖然說隨著時代的變遷，自由戀愛與優生學受到提昌，新世代的思想打破了舊社會的陳舊思維。漸漸的聯姻與內部消化的陋習也逐漸變少，但嫡出的子女，尤其是將要繼承家主之位的子女依舊講求著門當戶對。

五條悟在二十五歲這年與身為加茂家嫡女的你成婚。

五條悟看著安靜乖順地跪在他身旁捧著酒盞的你，純白色的角隱將遮掩了你的面龐，隱約只能看到你精緻小巧的下巴。

五條悟一向對嬌嬌滴的大家閨秀不感興趣，或許是從小到大看多了這樣的女子，只覺得這種沒有主見、任由人擺佈的女孩子讓人感到索然無味。

五條悟是見過你的。

御三家的嫡系血脈算來算去也就只有那幾個人，他知道你是加茂家擁有特殊血液術式而被迎回本家的嫡女，每次御三家的聚會總是能見到你的身影。

你的血液相當特殊，雖然不是祖傳的赤血操縱，但卻是擁有著蠱惑咒靈的能力，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能力在人類身上也有效果。

當然，這事自然只有御三家的高層才知道。不過，身為六眼載體的五條悟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畢竟沒有事情可以瞞過六眼的。

他不是不知道爛橘子們在做甚麼打算，說來說去不過是要用你的術式約束他而已。

自十七歲的那年，他就如脫韁的野馬般，御三家迂腐陳舊的思想再也無法控制他。而爛橘子們則是希望藉由你之手控制他。

對於此，但五條悟非但沒有忌憚，更多只是覺得可笑。

倒不是五條悟自大，而是他知道這種術式不可能夠約束他。

對於你這個被強塞給他的妻子，他對你談不上多喜歡，也說不上有多討厭。

被強迫嫁予他並不是你的錯，你只不過是個沒有說話權力的女子，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受到御三家迂腐思想荼毒的你又怎麼敢違逆命令。

在五條悟看來，你也是個受害者，只是不自知罷了。

新婚之夜，五條悟看著你將那杯摻雜著你的血液、本該給他喝的清酒與你那杯純清酒對調，他只是笑而不語，喝掉了那杯純清酒。

五條悟撐著頭看著躺在他身旁的你，只覺得似乎不是不能與你好好將日子過下去。

09. 

憑良心而論，你是個很好的妻子，在嫁給他後從來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你細心體貼，做事圓滑周到，時常替任務纏身的他出面處理許多五條家煩人的家務事。

你是個體貼入微的人，你知道他喜歡吃甜食，甚麼樣的甜食，甚麼樣的甜度。你知道他喜歡甚麼樣的食物，知道他不喜歡吃甚麼，知道他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不喜歡哪個樣式的襯衫──

這些許許多多的連五條悟自己都記不住的小事情，可是你都記得了。

特級術師是特別忙碌的存在，作為為數不多的特級，五條悟有大多的時間都是在出任務，要不然就是在出任務的路上。

沒有任務的時候則是個人民教師，盡心盡力地培育咒術界的下一代棟樑。

對於幾乎不歸家的丈夫，你奇蹟似地不曾埋怨過、也不曾吵鬧，而是安安靜靜地等待他平安歸家，對他噓寒問暖。

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為他留守的溫暖燈光，一個充斥著人情味、名為家的住所，以及一個不管夜有多黑，都在等待著他歸來的人──

這一切讓時常在外東奔西走、孑然一身慣的五條悟突然湧起了一絲想歸家的念想。

明明告知了你自己會晚歸的五條悟在深夜歸家時，看見了你蜷縮在沙發上等待他等到睡著的模樣。

你本就長得好看。據說你出身低微且沒有術式的親生母親正是因為美麗的容顏才被加茂家主納為妾室，而你的好容顏正是來自你的母親，在未嫁給他前一直都受到御三家的子弟們追捧。

他蹲在沙發前看著你沈睡的容顏，沈浸於夢鄉的你似乎正在作好夢，平時總是微微擰起的秀眉平緩放鬆，嘴角甚至噙著微微的笑意，沒有了平時醒來時的壓抑、面對他時低眉順耳的乖順模樣。

等五條悟反應過來，他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下意識地輕輕地碰觸了你的面龐。由於才剛從外頭回來的關係，五條悟的手微冷，帶著一絲寒氣，而他這麼一碰倒是吵醒了你。

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那波光瀲豔的雙眸含帶著笑意地看著他，眼底盛滿了他的身影，仿彿天地之間他就是你的唯一。

你握住了他來不及收回的那隻手，柔軟嬌小但卻格外溫暖的小手仿彿在那瞬間觸及到了他的心扉。

「你回來了啊，悟。」

即使是再冷的心腸最終都會被這份無怨無悔的柔情捂熱，況且他本來就不怎麼討厭你。

他忍不住地湊首吻住了你粉嫩的唇瓣，有些壞心腸地用牙齒磨了磨你柔軟的下唇，又在你因吃痛而擰眉時，安撫性地舔了舔。

看著你氣喘籲籲喘不過氣來、眼眸波光瀲灩的模樣，五條悟只覺得內心有一股莫名的情緒破土而出。

他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從月宮掉入俗世的小兔子。

他的小兔子。

那夜，他肆無忌憚地寵愛了你。沒有了窗簾遮掩的落地窗外高掛著明月，溫柔的月光滲透過玻璃悄然灑入沒有一絲燈光的主臥室內。

他與你十指交扣，哄著滿臉羞紅的你用著你那軟軟糯糯的京都腔一遍又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

「悟，我......」

「叫我甚麼，嗯？」

「悟哥哥......」 

他看著你羞怯地將臉藏在了蓬鬆柔軟的枕頭間，但卻忘記了遮掩那紅得充血似的耳朵，滿意地咧嘴笑了出來，好笑地用牙摩suo了你柔軟的耳垂，感覺到你的zhan抖，又愛憐地舔shi著你的耳廓。

五條悟那雙沒有了遮蔽、在黑暗中看起來格外明亮的蒼藍色眼眸看著被他欺負得狠的你，淚眼汪汪的、眼角帶著委屈的嫣紅，好看極了。

他只覺得，這往後的日子或許不會這麼難受了。

在這之後，五條悟歸家的次數變得更加頻繁了。

他開始早回家，開始與你一同共進早餐與晚餐。他開始向你分享自己的日常，他會跟你說著自己今天又怎麼捉弄了學生，也會跟你說著自己在出差時看到了甚麼新鮮的事。飯後他甚至會幫忙收拾碗盤、洗碗，並且牽著你的手一起在附近的公園散步。

他不知道平常夫妻間是怎麼相處的，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結婚，第一次當丈夫。

但是他可以學習，畢竟他是個學習力強、樣樣精通、堪稱人間完美的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身旁因秋風而不住哆嗦的你，順勢地牽起了你微涼的小手。你楞楞地擡起頭看著他，原本微微僵硬的手鬆懈了下來，回握住他溫暖的大手，並朝著他莞爾一笑。

他有自信能成為一個好丈夫。

10. 

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對勁。

你的精神狀態明顯得很不好，眼下帶著些許的黑青，即使被你用遮瑕膏很好地遮掩了，但五條悟還是看出了你的疲憊。

在你端出了那杯新鮮榨好的橙汁時，他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不對勁。

橙汁裡頭摻雜了你的血液。

而坐在他對面的你似乎也沒有多加掩飾，仿彿在等他發現一樣。

五條悟只是靜靜地看著你，等待你的解釋。卻不想，你只是安安靜靜地垂著頭，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語也沒有。

夏日炎炎，蟬鳴聲聲，此起彼落，讓人好不心煩。

謊言也好，藉口也好，坦承也好，五條悟只想你說一句話。

只要一句話，他就可以將這一切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你們還能回歸以往夫妻恩愛的日子。

可是你終究甚麼都沒說。

他感到相當失望，因為你聽從了那群爛橘子的命令、因為你試圖用術式控制他，更是因為你不曾向他求助。

你們明明是夫妻，但是你卻總是悶不吭聲，獨自一人扛著，仿彿害怕麻煩他似的。

「長年浸於爛橘子中，最終還是長成了爛橘子啊。」

可惜了他還曾循循善誘地試圖讓你擺脫封建的思維，你終究是食古不化。

他只能拯救那些想要被拯救的人。

五條悟倒掉了手中的橙汁，起身離開了你們共享的家。

五條悟確實是生氣的，他氣你甚麼也不說、氣你不信任他、氣你不依賴他。

他本想晾你一段時間的，給予你們兩人一些空間去思考與冷靜，卻不想短短三個月內，咒術界因為宿儺的手指而掀起了風雨。

十月三十一日傍晚八點半，五條悟抵達涉谷時漫不經心地想著，等這一切過去後，就回家與你好好的談談。

日子總是得過下去的。

卻不想，當他從獄門疆被放出來時，你們早已天人永隔。

11.

五條悟走出了升降梯，穿越過隧道，下了樓梯，穿過門，一路走向了大樹的根部，強硬地闖入了本該只有受到召喚之人才能進入的結界。

「五條悟，你這是做甚麼？」

諾大的薨星宮本殿突然響起了空靈卻又莊嚴的聲音。

「這是你欠我的，天元。」五條悟卸下了眼罩，用著那雙猶如天空般無限延展的雙眼仰頭看著虛空，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

虛空沈默了好一會，但顯然是聽懂了五條悟這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語。

「如今的咒術界正是你所希望的那般運作著，你確定你要捨棄這一切？」

五條悟於口袋中的右手摩娑著你寫給他的信，上頭乘載的字字句句是你從未親口對他親口說出的關心與思念、歉意與愛意。

「我只想要她活著。」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甚麼嗎？五條悟。」

「你可能會死，你的靈魂或許會被撕裂，你也有可能墮入虛空，最後成為虛無。」

五條悟低下頭笑了一聲。他閉上眼，回憶著你迎接他歸來的鮮活模樣，掌中的信紙握得緊緊的。

「我不在乎。」

完。

我盡力了，我寫不出來了，我要寫到精神分裂了，這還是五條悟嗎？？？？？（崩潰大哭

我對5t5這個狗男人一定很偏愛，不然怎麽會把他寫的這麽好、這麽體貼（混亂

我原本的預想是寫5t5是個冷漠的丈夫，卻不想這個狗男人這麽溫柔？？？這個5t5不夠屑啊！！

所以說我到底寫了什麽？！？！我瘋了！！！

好吧憑良心說，5t5不是那種會欺負女人的屑男人

我自己這樣讀下來，覺得妹的問題更多一些。妹在御三家長大而缺少自信與安全感，總是默默承受且從不反駁，容易產生誤會與隔閡

面對如此脆弱的妻子，理應該小心翼翼的呵護，但他是五條悟，正是因為他是五條悟，所以他不可能為誰停下腳步

自然而然，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更大了

好了我bb完了，我依舊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麽鬼

最後一段5t5去找天元那，我坐等jjxx打臉。天元是什麽樣的存在，有什麽樣的能力我們到現在不知道，所以讓我暫且腦補成神燈精靈吧（bushi

姐妹們來猜猜5t5找天元做啥去了

你們看結尾大概也猜到了，這個系列還有後續

話說上一章我最後一段寫錯了，原本是想寫乙骨入學時兩夫妻決裂，但後來寫寫寫就改成虎子入學了，結果後頭沒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