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色眼瞳掃了一圈空無一人的練習室,再次確認屋內的東西都被清空之後,他將手邊最後一箱物品裝好,堆放在門邊其他的箱子旁後他無力地靠著牆休息。
    

  
  練習室內空蕩蕩的,除了他以外一個人也沒有。一旁本該是擺著無數CD以及樂譜的櫃子早已被清得一乾二淨,牆壁上的海報也已經被撕下。曾經壅擠的練習室在此刻變得格外空曠,跟他們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沒有團員聒噪的交談聲也沒有樂器所發出的吵鬧聲,樂團休息室顯得安靜得恐怖。
  
  
  樂團又再一次解散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解散樂團了。
  
  
  他仰頭打量了一圈,視線掃過練習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在眨眼的瞬間,他彷彿還能看到當初剛組團時大家一同開心地玩音樂的景象,可是待他再次眨眼,那景象早已破碎,剛剛的畫面只不過是他眼底的鏡花水月。
  
  
  走了,沒了,又再次一無所有了。
  
  
  他將臉埋入雙手中,一旁的投射燈將他的影子拉出長長的一股孤寂以及無力感。
  
  
  黑崎蘭丸一而再再而三地問著自己:自己到底是做了甚麼,為什麼總是遇到這種事?
  
  
  三番兩次都是因為女人的關係而解散樂團,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那些女人了?
  還有,自己果然是太傻了嗎?居然就這樣無條件的相信了別人,結果落得這種被拋棄的下場。
  
  
  此刻的自己,與當年的父親有甚麼不同?
  
  
  如果說,信任的結局就是背叛的話,那麼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信任,因為這樣的話也就不會受傷了。
  
  
  就在這時,這令人感到窒息的寧靜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給打破了。
  
  
  沉浸於思考中的他劍眉微擰,垂著頭的黑崎蘭丸頭也不抬,看也不看推開門的來者。
  
  
  畢竟能進這間休息室的除了那些不久前才解散的團員以外還會有誰?
  
  
  摻雜著不耐與不悅的低沉嗓音從喉間滾滾而出,他粗聲粗氣地低吼著:「幹甚麼?東西忘了拿嗎?」
  
  
  突然折回來還會有甚麼事?不就是東西忘了拿嗎?還是說,難不成是來做可笑的告別?
  
  
  他冷聲一笑,異色雙瞳中閃過一絲不屑。
  
  
  不過,儘管他腦裡是如此地嘲諷,但是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仍舊在隱隱希望著團員們的回心轉意,儘管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回心轉意了,他也不會再次接納他們了,因為……
  
  
  他已經不會再去輕易信任別人了。
  
  
  父親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因為太過於信任他人,被自己所信賴的部下所陷害,結果落得家道落敗的下場,而他卻沒有記取父親的教訓,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踏覆轍。
  
  
  如今摔了兩次,他也該醒了。
  
  
  來者的腳步聲一下近一下遠,明顯是在毫無目的的四處打轉,喀啦喀啦響亮的腳步聲在練習室內迴盪,那煩人的鞋音一聽就知道是高跟鞋。
  
  
  團中會穿高跟鞋的除了團中唯一的那個女人還會有誰?
  
  
  想到是那個害這個樂團解散的女人,他更是不悅地低吼:「妳還來這裡做甚麼!東西拿了就趕快走!」一想起不久前那個女團員捉著他的衣服大哭大鬧時,他火氣又跑了起來。
  
  
  原以為那個女人會撲過來繼續對他死纏爛打或者大哭大鬧一番,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回應他的是調笑似的清澈女嗓,
  
  
  「哎呀哎呀、火氣這麼大,小心對肝不好啊!少年!」
  
  
  眼眸微抬,在他異色雙瞳對上了一雙高跟鞋時他愣了一下,立即抬起頭順著纖細勻稱的雙腿往上看去。
  
  
  佇立於他面前的並不是樂團的團員,而是一個身穿時髦,戴著太陽眼鏡踩著高跟鞋的黑髮女子。
  
  
  「吶吶~你的音樂不錯喔!要加入我們嗎?少年。」
  
  
  女子推了推太陽眼鏡,露出了鳶紫的大眼俏皮地眨了眨,抹著淡粉的櫻唇朝他咧出燦爛一笑。她彎下腰,伸出手向他遞出了一張鋒利得可以割傷手的名片。
  
  
  精緻的名片上頭寫著:
  
  
  Shining事務所
  
  
  
  
  
  
  つづく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陰谷彌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