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格沃茲大戰後疲倦的她昏睡了整整一天,中了昏昏倒地的她最後是被頹廢的父母給帶回馬爾福莊園的。
  
  
  當她從昏睡中醒來時,她驚訝地發現頹廢的父母與雙生哥哥憂心忡忡地站在自己的床旁。
  
  
  這是大戰後他們全家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因為大戰而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的母親一見到自己醒來,她激動得抱住自己,又摟過了坐在床旁邊的德拉科,口裡不停說著:「活著回來就好、活著回來就好……」
  
  
  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的父親走上前,他伸出手輕拍著母親的肩膀,她越過母親的肩膀,微微吃驚地發現從來都不展露出自己真實情緒的父親終於第一次顯露出真實、不虛假的情感,她從父親疲倦的臉上看到了安心。
  
  
  不過,儘管大戰已經結束了,可是馬爾福家族的戰鬥才剛開始。
  


  
  大戰之後,馬爾福家族一次又一次地被召喚到法庭去,父親費了好一番心思以及財力才讓馬爾福家族脫離了牢獄之災,不過洗清罪名這點最終還是要多虧了隱瞞哈利波特的死以及存在的母親還有哥哥。
  
  
  馬爾福家在這一戰中失去得太多了。
  至高無上的權力、金錢以及地位……
  
  
  還有所愛的人。
  
  
  不久之後,在哈利波特的出面之下,西弗勒斯.斯內普是鳳凰社的雙面間諜、為鄧不利多做事的事被公開,他在一夜之間從人人厭惡的邪惡食死徒成為了人人尊重與尊重的大戰英雄。
  
  
  然後,在波特的努力之下,這名為了大戰而半途棄職而去的前霍格沃茲校長的畫像被掛了起來。
  
  
  然而,她一次也沒有去看過那張畫像。
  因為她怕,她怕當她看到他時,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永遠不見,總比其相見之後傷神來得好。
  
  
  戰後,她不像多數的同學回到學校去,而是直接投入了工作中。
  
  
  但是身為曾經的食死徒的孩子、更是差一點成為食死徒的人,儘管她最後被證明了是清白的,但是仍舊躲不過他人的排擠、唾棄以及鄙視。
  
  
  一開始,她出社會後的人生過得並不是很順遂,沒有家族的庇佑再加上敏感的身分,她幾乎是在人們的冷嘲熱諷之下打滾過來的。
  
  
  但是再怎麼苦,也苦不過失去他的那晚。
  
  
  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馬爾福家族在她與德拉科的努力打拼之下重新爬了起來,雖然不如以往那般強大,但是卻逐漸恢復成了以往的規模。
  
  
  好幾年之後,她的雙生哥哥德拉科繼承了馬爾福的財產,在事業上穩定了下來,娶了她當年其中一個要好的同學的妹妹──阿斯特利亞‧格林格拉斯,然後共育一子,組成了快樂又幸福的家庭。
  
  
  而她,卻遲遲未嫁。
  
  
  如今的她已經邁入二十八歲,在貴族來說已經算是個老姑娘的,許多在她這年紀的貴族姑娘早已有了五歲大的孩子了。
  
  
  看著一年又一年過去、德拉科結婚甚至有了孩子而她卻遲遲未婚,父母的變得十分焦急,拼命替她安排對象以及讓她參加貴族之間的聚會,著急地替她撮合婚姻。
  
  
  她不知道父母對她的婚姻的真正的關心到底有多少。雖然他們從未明講,但是她卻隱隱約約知道他們的意圖。
  
  
  她了解,憑自己的條件一定可以嫁給個與馬爾福家族平起平坐的純血貴族家族,並且為馬爾福家族帶來更大的利益,就像德拉科娶了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一樣。
  
  
  她知道,純血貴族之間的婚姻都是婚後培養起來的,父母親便是如此,而她也從不懷疑這個的真實性。
  
  
  可是她卻不想要背叛自己的心。
  
  
  與其抱著虛偽的愛結婚,還不如和真實孤獨終身
  
  
  她知道,自己是不會再愛上除了他以外的男人。
  
  
  當她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孤老終身時,她突然收到一封來自霍格沃茲的邀請函,邀請她黛芙妮絲.馬爾福親自去霍格沃茲校長室走一趟。
  
  
  起先她並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雖然說馬爾福家族再次成為了霍格沃茲的校董,但是她記得最近學校並沒有甚麼要緊的事,更何況校董的身分已經從她手上轉移到了小龍手上了,照理來說應該沒有她的事才對。
  
  
  然而,當她見到他,也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的時候,她隱隱約約地猜到了發生了甚麼事。
  
  
  大概是聽了父母的抱怨或者她這老姑娘一直不嫁的傳聞,身為她的教父的他或許覺得自己也該盡一點心力好好勸她。
  
  
  其他校長的畫像都很識相地閃人,有著因為好奇而偷偷躲在簾子後頭偷看,至於她的外曾曾曾祖父菲尼亞斯.布萊克則是正大光明地坐在那裏看著她與斯內普,不時還會多嘴地差一句話。
  
  
  這是大戰之後、整整十年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他。
  
  
  她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已經不會衰老的面龐不語,等待著那絲滑低啞的嗓音吐出的教訓。
  
  
  然而他並沒有如她預期的那般吐出一大堆尖酸刻薄的嘲諷話語,只是對她淡淡地說:
  
  
  妳要繼續走下去。
  
  
  在那一瞬間,黛芙妮絲慌張了。
  可是她的慌張在多年的歷練之下很快地被她不著痕跡地抹去。
  
  
  他知道了嗎?他知道自己不願意嫁的理由了嗎?知道了自己一直都愛著他嗎?
  
  
  銀灰色的眼眸緊緊盯著畫像中的那個男人,然而斯內普僅是抿著那雙永遠都是如此蒼白的唇瓣,繃著一張臉,那雙如黑曜石般的墨眸依舊空洞,甚麼話也不說。
  
  
  這麼多年了,她還是無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些甚麼。
  
  
  她低下頭,似是釋懷般地輕聲地笑了笑,接著拈起身側墨黑的袍子,朝他貴族式地欠身且展露出完美一笑,雲淡風輕地邀請眼前這幅畫像參加自己未來的婚禮。
  
  
  她掛著一如往常地笑昂著頭顱,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地在歷任校長的注目之下鑽進壁爐,離開了霍格沃茲的校長室。
  
  
  當她踏出了家中的壁爐,她才大大地鬆了口氣,感覺到眼睛的酸澀,握著袍子的蒼白雙手緊了緊。她拋棄了貴族該有的教養,在母親與阿斯托利亞的注視之下匆匆慌慌跑向自己的房間,
  
  
  當她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盤後,她渾身無力地靠在門扉上緩緩滑落,她仰著頭試圖阻止積滿眼眶中的淚水,可是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拼命湧出,順著她的面龐不斷蜿蜒、滑落。
  
  
  她將臉埋進雙手中,一下笑、一下哭,像是瘋了一樣。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該走下去,已經這麼多年了,她是該拋去過往、繼續前行才是……
  
  
  可是,她又怎麼能輕易甩開她對他的多年的愛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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