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吉迅速翻了翻艾爾文遞過來的一疊信紙,這是艾爾文派遣的調查兵假扮成農民從雷伊斯家領地的住民問出來、甚至私闖雷伊斯住宅所取得的資料。

其中,在介紹雷伊斯家的家庭成員的資料吸引了韓吉的目光。

前任雷伊斯領主擁有兩個兒子,大兒子羅德,以及小兒子烏利。兄弟倆先後成家,大兒子羅德成為了領主,而弟弟一家人則是依附於羅德一家,依舊住在雷伊斯的領地上。說來耐人尋味,這個烏利雷伊斯的然而這個雷伊斯的人生猶如悲劇,妻女在返鄉探親的路途上遭到匪徒洗劫,死於混亂中。而他自己則是在好幾年前、高牆還未被破壞十幾年前因病去世了。

韓吉一邊讀著這段資料,一邊將夾在後頭的一張圖紙抽了出來。定眼一看,這只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夫妻肖像畫,然而畫中的一個熟悉相貌卻她驚愕地到抽了一口氣。

「這、這怎麼可能,你說她會不會就是──」韓吉瞪大雙眼看著艾爾文,然而對方只是歛下雙眼,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這或許可以說明了為什麼從剛剛開始,艾爾文的心情就顯得相當陰鬱。

「雖然說這個世界上有巨人,但是還不至於詭異到有永生不死這種事。」艾爾文接過韓吉手中的畫像瞥了一眼,站在左邊的淺髮男人,想必就是烏利雷伊斯,而坐在椅子上的則是與茱莉亞富格爾相貌相像的女子。

據那名找到這個畫像的調查兵說,這張照片被藏得相當隱密,似乎是原主刻意隱藏起來的,彷彿並不想讓其他人看見。然而奇怪的是,那個家中掛著烏利雷伊斯的畫像,卻獨獨沒有這名與茱莉亞長得相像的女性的。這樣推測下來,或許是不願意他人記起甚至懷疑這名女性的存在。

這或許只是巧合。或許烏利雷伊斯的妻子與富格爾家、又或者茱莉亞的情婦母親有甚麼關聯。然而世界上又有誰的相貌能與另一個人、甚至是親戚的這麼相像?

「我重新核對了我以前調查的資料,茱莉亞恰巧是在烏利雷伊斯的妻女死亡的那段時間被接進富格爾家的。」艾爾文將另一份文件推到韓吉面前。這是他當初在接觸茱莉亞富格爾這人之前託人調查的資料。

「這也就是說......」韓吉迅速瞥了眼艾爾文之前收集有關茱莉亞的資料,上頭夾帶是茱莉亞五年前的畫像,那時的茱莉亞與如今相比顯得較為稚嫩,卻不掩未來的風情萬種。她將烏利雷伊斯夫婦的畫像與茱莉亞當時的畫像並排相互比較,茱莉亞的面孔與那烏利雷伊斯的妻子愈看愈相像,幾乎有九成相似。

「對,茱莉亞極有可能也擁有雷伊斯家的血脈。」

韓吉愣了一下,立即想起他們如今的事態,「這麼說來,她很有可能也會被王政府盯上。」

雖然不知道王政府為什麼盯上希斯特利亞,但是現下看來茱莉亞富格爾或許比那個由羅德的小妾所生下、並未受到認可的私生女來得還要更適合繼承人這個稱呼。

「目前為止,似乎並沒有多少人將烏利雷伊斯妻女的事與富格爾情婦的女兒做關聯,但是時間久了,他們自然會查到她的頭上。」

只要有心人士想的話,稍微算一下烏利雷伊斯妻女的遇難時間與茱莉亞富格爾進入富格爾家的時間,在比對一下烏利雷伊斯的妻子的畫像,茱莉亞富格爾真實的身分很快就可以被挖出來。

「她現在人呢?」韓吉環顧了下四周。正常來說茱莉亞與艾爾文都是形影不離,男的體貼、女的溫柔堪稱全部軍團最模範情侶。然而此刻艾爾文的房間相當凌亂,完全看不出有整理的跡象,更看不出茱莉亞留下的痕跡。

「因為城牆高度警戒的關係,先前駐紮兵團人手短缺,我就讓她先回去了。但我在讀完這資料後就已經派人去找她了。」

然而他所派潛的士兵卻隻身回來,並向他通報茱莉亞富格爾並不在駐紮兵團分部的兵營裡。

 

X

 

最後,艾爾文依舊沒有等到茱莉亞,等到的卻是來自王政府的陰謀與莫須有的罪名。

艾爾文在憲兵的催促下上了馬車,卻意外發現馬車內同樣也坐了一個人,那人從他打開馬車的門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看著窗外、看著利布斯會長的屍體。

因為斗篷的關係,艾爾文而一時間無法看到那人的相貌,但是從斗篷下可以看到那人的裙擺,毫無一問是一名女子。而裙襬上的精緻花邊足以證明對方是一名富有的女子。

他不知道為什麼押送他的馬車中會除了憲兵以外的有其他人在,或許是王政府高層的一員。

然後,那個人突然說話了。

「尼克神父的所在地是我暴露的,利威爾班的避難所也是我洩漏出去的,甚至就連利布斯商會的合作也是我透漏的。」

熟悉的聲嗓傳了過來,艾爾文愣了一下,轉過頭去,只見坐在對面的那名女子伸出手,緩緩退去了遮掩容顏的斗篷。

「我的手上沾著許多無辜的人和你部下的血,甚至很有可能沾上你的。」

茱莉亞富格爾卸去了軍裝,一身華貴精緻的長裙,精緻的臉蛋上了清麗的妝容,蓬鬆捲曲的髮絲披散在裸露於空氣中的精緻鎖骨上。這一身的打扮襯托出了她美豔的容貌,卻顯得更加冷淡、充滿距離感。

她一臉淡漠地直視著艾爾文,眼底盡是冷漠與陌生,少了她以往看著他的柔情與愛戀。

「艾爾文,現在你後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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