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的箱庭

05.

休養了一段時間後，收到各自的日輪刀的錆兔與富岡義勇在領取鎹鴉所下達的任務後先後離開了狹霧山。從此之後他們長期在外奔波，不過一得空都會回來拜訪。

這個期間內鱗龍左近次又收養了幾個孩子，並且繼續培育他們成為鬼殺隊的隊士。

這些年來，淺子一直都陪伴在鱗瀧的身邊，照顧著年幼的師弟妹們。她做任何事變得越來越熟練，不論是打掃、採買、煮菜還是包紮，她不再是那個做任何事都笨拙得做不好的華族貴女了。

的性格溫柔，向來受到師弟妹們的歡迎。年幼的師弟妹在休息時間時，總喜歡跟在她的身邊圍著她、陪她說話。

從鬼殺隊總部歸來的錆兔看到的就是這個景象。

淺子穿著樸素的衣衫，身邊圍著兩個年齡比她要小的男孩女孩，孩子們扯著她的衣襬興高采烈地不知道在說甚麼，逗得淺子笑了出來。她的笑靨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燦爛、美麗。

如今這個富有朝氣的模樣與從前那個困在格子窗後的女孩相比，來得要好太多了。

「錆兔師兄！」師弟妹看到他們爽朗又溫柔的師兄，兩個孩子鬆開了纏著淺子的手，向錆兔跑了過去。

與沉默寡言又不太會說話、一說話就會氣死人的富岡義勇相比，錆兔在師弟妹中相對要受歡迎。

淺子迎了上來，替錆兔接過身上的包袱，明媚的笑容在陽光下綻放：「歡迎回來。」

明明上次見面是在半年前，然而錆兔卻發現淺子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不少。明明感覺昨日還是那個困在格子窗後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成為出落得亭亭玉立、笑容明媚的少女了。

錆兔憶起鱗瀧師傅的書信中提到淺子的美貌已經在山下的鎮子裡傳開了，聽說師弟們沒少打跑追求者，這令鱗瀧相當頭痛。

「鱗瀧師傅可是等你很久了呢！」淺子將纏在錆兔身上的師弟扒了下來，與錆兔並肩往他們共同的家走去，「自從你晉升為水柱後，他老人家進的更香了。」

錆兔晉升的速度相當的快，在短短三年的時間就晉升到了甲級。他的成果受到了主公大人的賞識，將這個年紀輕輕少年提拔成為了水柱。

錆兔被提拔成為水柱的消息早早被他派遣了鎹鴉傳遞消息到狹霧山。儘管依舊戴著天狗的面具，然而淺子能感覺到聽到這個消息的鱗瀧左近次似乎感到相當欣慰、高興。

對著師弟妹的訓練也變得更加嚴苛了。

剛上任水柱，本被事務纏身的錆兔難得有時間回狹霧山。這是他剛上任為水柱後第一次回狹霧山，淺子在鱗瀧的允許下決定煮一頓大餐慶祝錆兔的晉升。

可惜義勇此刻在別處執行長期的任務，無法趕回狹霧山一同慶祝。

「恭喜你成為水柱。」

屋內，鱗瀧左近次正坐於錆兔面前，他驕傲地看著他眾多弟子中最為突出的少年。

「雖然說恭賀的話語在信中已經講過了，但是我還是想要當面跟你說。」

恭賀之詞說完後，鱗瀧左近次詢問了錆兔關於鬼殺隊的近況以及那個自出了師門就像搞失蹤、鮮少歸門也少寫信的富岡義勇。之後師徒倆花了整個中午探討了如何精進呼吸法以及劍術。

與鱗瀧結束談話的錆兔不見淺子的身影。少女在他在與師父談話的期間跑得無影無蹤，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他推門出去屋子外頭尋找，只見要找的那人正從不遠處走來，身邊跟著一名在錆兔看來呆頭呆腦的少年。

淺子從對方手中接過了菜籃，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笑得很開心。

神出鬼沒的真菰突然出現在錆兔身邊，笑意吟吟地說。

「那個是鱗瀧師父的好友獵戶先生的姪子，他一直都很喜歡淺子呢，常常來找她說話。」雖然說經常被他們的師兄弟們打跑就是了。

一旁的錆兔根本就沒有聽真菰說完話，如一陣風般地迅速迎了上去，不待那頭的兩人反應，將淺子手中的籃子接了過去。

「怎麼一聲不響地就跑下山去了？」

淺子身旁的獵戶姪子看著這名身姿挺拔的鬼殺隊隊士。這個人臉上明明笑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散發出莫名若有似無的敵意，讓他背脊發涼。

這獵戶的姪子在錆兔氣勢的壓制下，當下就告辭了。

錆兔看著那灰溜溜跑下山的少年，他轉過頭正色地向淺子說：「淺子聽好了，外頭很多男人都心懷不軌，妳出門一定要帶上那些小子。」他朝身後玩鬧得正歡的師弟們撇撇頭。

錆兔突然覺得自己像老媽子一樣有操不完的心。明明淺子與義勇是一群孩子中兩個年齡最大的，卻依舊這麼讓他不省心。

下午發生的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

當晚，錆兔自然是留宿於狹霧山。

師弟妹們圍繞在錆兔身邊，聽著錆兔他斬殺惡鬼的經歷以及如何精進劍術的方法，各個年幼的孩子們一臉嚮往地看著錆兔。

與真菰端著準備好的晚飯的淺子走入內室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景象。

已經快要十七歲的錆兔身姿挺拔，臉上更是退去了稚嫩，輪廓菱角分明，眉眼間的銳利卻被他粉色的髮絲柔和了不少。他不知不覺地成為了可靠的男子漢了。

錆兔的目光瞟到端著晚飯進屋的淺子，從炕上跳了下來，接過她手中的食物。

「東西這麼沉，怎麼也不先說一聲？」錆兔似責備似地說著，儘管語氣中沒有絲毫的責備之情。

一旁，手裡拿著許多配菜的真菰走過淺子時用著調侃的目光看著自己發楞的師姐。

晚飯時，淺子忙碌地張羅著飯菜，她不時替鱗瀧夾菜，同時又溫言地訓斥師弟妹們的挑食。

坐在一旁的錆兔不知為何小聲地笑了出生，淺子困惑地看了過去。只見她身旁身姿挺拔的少年咧嘴一笑：「淺子真的長大了。」

淺子臉上莫名地染上了潮紅，所幸圍爐裏炙熱的火光遮掩了羞怯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