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童年 Infanzia
。自創有修長的手指握著墨黑的高級鋼筆，輕輕地在木質桌面上敲出了陣陣旋律。蜜色眼瞳不安地凝視著廣闊無際的天空，燦陽之下，幾朵浮雲翩翩飛舞。回首，蓬鬆的髮絲再次埋沒於雪白的公文堆中。
盡管才過了幾日，但是對他們些心急如焚的人來說彷彿已經過了一世紀之差。儘管碧洋琪、京子、小春等的女孩們都已經探望過了。但是每當他們想要詢問時，女孩子好像都已經講好似地不願意多透漏。
明明那抹久違的身軀就在眼前，他們卻無力去擁抱。在知曉過往的憎恨還存在時，他們卻步了。
他們是膽小鬼、無可救藥的膽小鬼。
歛下眼瞳，蜜色眼瞳有著數不盡的渾濁以及擔憂。不管是那兩個孩子、或者是那兩個大人、更或者是白蘭與骸所說的話語，現在早已混雜在一起，不斷地徘徊繚繞於他耳旁。
──復仇的果實是甜美的。
──食憎為糧、飲恨為水，母親是如此地度過歲月。
──吾妹的憎恨不會就此罷休。
──吾等跟隨主上多年，怎麼可能不比你們還要清楚？
「夠了、夠了……」潔白皓齒緊咬著蒼白的下唇，鋼筆因顫抖的雙手而掉落。他的手緊緊地捉住蓬鬆的髮絲，似自暴自棄地拉扯著。「為什麼多年的糾葛到現在還不能結束！」緊閉著眼眸，褐色腦袋搖晃著。
「那又是為什麼？」沉穩低沉的嗓音滑入了耳廓，抬起首，只見一身墨黑的第一殺手佇立於門旁。「那膽小的你、無能的你，當初又是為了什麼拒絕伸出援手？」噙著淡淡地笑意，好似惡魔的諷刺。
「里包恩！」瞪大了蜜色眼瞳，瞳仁猛烈地收縮著。猛然地起身，他忿忿地朝著倚靠著強的男人急走而去。沾染過無數腥血的素手緊緊地拉住了男人雪白的衣領，他朝著男人咆嘯著。
「為什麼？！當初不是你說的嘛！是你叫我不要接觸她的！那個人是你啊！讓我們陷入如此狀況的人是你啊！」緊捉著衣領的手顫抖著，朦朧蒙上蜜色清澈眼瞳，咽喉顫抖了音色。
絲毫不對學生過於粗魯的動作感到一絲憤怒，墨黑的男人只是咧出了笑，鳶色眼瞳靜靜地凝視著。「是我嗎？」低低地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拍去了緊捉著衣領的雙手。
「你說、造成她如此不幸的人，是我？」稍稍地整理了下衣裝，大手壓低了頂上的帽簷。「那麼、你呢？首領。」諷刺地低喃著，抿了抿薄唇。「我當初只是給予建議罷了，能做出實際決議的人是你啊、澤田綱吉。」
刺耳的話語穿刺著他的耳膜，他呆楞地佇立於原地，停頓於空中的手臂感受到酸澀而放下。「是啊、是啊、我怎麼如此的愚蠢……」大手覆上了眼眸，步伐不穩地跌坐於沙發上。
「當初、不懂事的我因為害怕所以拒絕了……」蓬鬆髮絲下，他咧出了哭還難看的笑靨，精瘦的身軀顫抖著。「是我嗎？害了白柳的那個人、是我嗎？」
到底要怎麼做，妳才會原諒呢？
到底要怎麼做，妳才會釋懷呢？
正當他沉浸於思緒之中，門外傳來了吵鬧的騷動。抬首，靈敏的耳似乎聽見的熟悉的嗓音。困惑的眼眸抬起看著家庭教師，只見那墨黑男子聳了聳肩，示意著自己不知道。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好似脫韁的野馬奔騰於草原般。
倏地，半闔的木門被撞了開來。
那邊有個東西叫做門把！
擰眉，彭哥列十代目開始為自己不知已經換過多少次的木門默哀。開始打著如意算盤這次該把公費算在哪個禍星身上？
「十代目、索利塔黎家的那兩個小鬼要求見你！」
#
一室的沉默，除了淺淺地呼吸聲以外，高掛於牆上的石中搖擺聲也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不安的視線於混亂的首領室交錯，沉寂得窒息的室內，無數對眼眸緊緊地盯著弱小的兩個男孩……
以及男孩懷中銀白髮的小女孩。
「咳、」咳了咳，蜜色眼瞳有些疙瘩地瞥著那笑得天真的小女孩。一身純白，好似天使一般，純真無邪的笑靨任誰看了都會怦然心動……當然、除了這一室的不正常人類以外。
「白……你們母親呢？」雙手優雅地交疊於下顎下，眼眸環視著似乎有些擁擠的首領室。守護者們就算了、為什麼連瓦利亞的幹部都跟來了？
只見兩個孩子不語，僵硬的面龐揚起了苦澀的笑靨。
「對了，那個……是你們的妹妹嗎？」看著沉默得恐怖的兩個男孩，他趕緊地轉移了話題。眼眸轉到了那緊抱著男孩的小女孩身上，乾澀的咽喉滾動著，吐露出了艱澀令他感到疙瘩的話語。「長得跟白柳真像……」
「不、」吞了吞唾液，青松在綠柏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小女孩放下，修長的指頭指著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四周的孩子。正經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的吐露而出。
「這個就是母親。」
「欸！？」錯愕的驚叫聲頓時徘徊於室內，此起彼落。在場的各個人面上寫著錯愕，無數對眼眸來來回回地凝視著那嬌小可人的孩子。嘗試在腦海中搜尋過往的記憶，偏偏眼前天真無邪的孩子很難與那憔悴的女人連上邊。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們今天一進到母親的房間時，我們就見到了這孩子。」從懷中掏出了五彩繽紛的糖果，帶著寵溺的笑，將甜而不膩的糖果送入孩子的嘴中。「當初很錯愕……但是在泰內羅的解釋下我們也知道了個大概。」
「泰內羅？」輕挑起眉，銀灰眼眸緊緊地盯著傻笑著的孩子。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原本恍神的他清醒了過來。「那個背叛者在你們那邊？」十五年前的影像在此刻交疊於那孩子的身上。
好熟悉、太過於熟悉了。
「泰內羅是服從母親的命令而行動的，若你稱泰內羅為背叛者，那麼母親又算是什麼？」棕色眼瞳狠戾地瞇起，綠柏所吐露出的語句帶著強烈的諷刺。「真多虧你說的出來啊、史佩爾畢‧史庫瓦羅。你不是母親的舅舅嗎？」挑起了眉，男孩咧出了笑。
空氣再次地靜謐，強烈的恨意以及敵對意志再次地擴散了開來。眼看戰火就快要一觸即發，空氣窒息地難以呼吸。
「嗚啊啊啊啊──」
倏地，孩子稚嫩的哭聲打破了沉寂。
「人家、人家要找媽媽！」看似還沒斷奶的孩子哭叫著，小手緊緊地捉著男孩的衣襬。「哥哥、我要回家、人家要找媽媽！紅楓──」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滑落，盈盈水波流轉於燦星眼瞳之中。
看著如此稚氣、吵著要找媽媽的孩子，眾人頓時地將她與那蒼白慘澹的女人畫上了不等號。
「乖、乖，紅楓叔叔他出門去了。」慌了手腳的青松趕緊地將孩子抱起，生澀拭去了如斷了線的珍珠淚水。「母親、我們馬上就幫你找到辦法恢復原狀！」拍了拍孩子的背，男孩的面色有些扭曲。
看著年輕的男孩稱呼一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孩子為母親，眾人不由得噗嗤ㄧ笑。
「吵、吵死了！」白皙的面龐襲上了朵朵紅雲，乾澀的嗓音有些沙啞。「與其在那邊笑，還不如想想辦法！」瞇起了眼瞳怒瞪著身旁的雙胞胎兄長，腿也順勢地踹了過去。
就在他教訓著已經笑倒在地上的兄長時，原本在懷中的重量倏地一空。溫熱的感覺頓時消失，他慌張地瞪大了眼眸，看著空無一物的雙臂。再次地抬首，只見兩個銀白相彷的身影交疊。
「臭小鬼、以你那種哄法，這丫頭是不會乖乖閉嘴的！」眾人意外地看著搶過了年幼孩子的史庫瓦羅，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抱著似乎已經哭累的孩子。乍看之下，史庫瓦羅應該是個襯職的保父。
「丫頭、吵死了！」
他們願意收回前面那句話。
眨了眨模糊的眼瞳，孩子無辜地看著懷抱著她的男人。「媽嗎？」櫻紅的唇瓣喃喃地念著，被淚水遮掩住的眼眸將眼前的銀白誤認為了母親。咧出了笑，甜膩得像是得到了糖一般。「媽媽、想妳！」語言的組織能力似乎還有些不足。
空氣頓時沉默，就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不但可以聽到種人噗嗤地悶笑，也可以聽到憤怒的神經爆裂的聲音。
「臭丫頭！我是妳舅舅！」陽剛中帶著陰柔的面龐頓時扭曲，無數條青筋佈於額際，帶著手套的大手用力地捏了捏肥嫩柔軟的面頰。對於久違的觸感，他惡趣味地揚起了笑。
「舅舅？」擰眉，只見那孩子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個懷抱著她的男人。「舅舅是什麼？」細嫩的小手輕輕地覆上男人的面頰，有樣學樣地捏著史庫瓦羅的臉頰。「可以吃嗎？」歪著頭，燦星的眼瞳散發著渴望。
「妳是食人魔啊！」抿出了笑意，大掌拍了拍那顆銀白色的小腦袋。「舅舅、意思是指媽媽的弟弟。」柔軟如胎毛般的髮絲輕觸著他的皮膚，刺激了每一條盤繞於肌膚上的神經。
「媽媽的弟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見猶憐的眨了眨眼眸。「舅舅！」咧出了燦爛笑意，口齒不清地唸著。似乎是唸上癮，稚嫩的嗓音不斷地不斷地嘗試將發音糾正。
「呵、看來史庫瓦羅很有帶小孩的技巧啊、」咧出了笑，鳶色眼瞳帶著嘲諷的意味看著抱著孩子的男人。「真是襯職的保父。」惡劣地勾出了邪魅弧度，義大利第一殺手嘲笑著。
「阿爾柯巴雷諾、你！」青筋爆裂，一股怒火湧上了咽喉，破使得他想要吼叫著。但，或許是顧慮到了抱在懷中的孩子，他便將就地壓低了音量。「小鬼、把這丫頭抱走！」狠戾的眼眸掃向一旁的男孩，順勢地想要將孩子遞過去。
青松踹了踹躺在地面瀕臨被踩死的兄長，接著回過身想要迎接那孩子。卻哪知，那孩子居然不領情。頭一撇，似乎不怎麼願意回到他的懷抱。「母親？」錯愕地看著緊緊地抱著男人衣袖的孩子，他內心充滿不解。
「不要、人家要舅舅。」緊緊地扯住了男人的衣裳，儘管指關節泛白，她也不肯放手。「舅舅不要走……」楚楚可憐地燦眸望進的男人銀灰的眼瞳中，帶著懇求，軟膩的語氣甜如蜜糖。
看著懷中孩子的模樣，這令他頓時回想起過往。「嘖、」一想起那似夢的幻覺，他就感到萬分的痛心。「知道了，妳就跟我ㄧ起回去好了。」對於男子的挑性置之不理，低下頭，在斥著馥香的髮絲間落下一吻。
「欸？」眾人再次地錯愕的看著史庫瓦羅今日的反常。眼前不時怒吼、噬血如鯊的七原罪居然在此刻如此地溫柔，天要下紅雨了？「那麼……在白柳恢復原狀之前，就給史庫瓦羅照顧？」挑高了尾音，十代目似詢問地看著兩名男孩。
「沒有問題。」冷漠的棕眸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青松只是稍稍地點頭，便彎腰拎起了昏厥的兄長的領子，毫不憐惜地拖著雙胞胎兄長在地面，慢慢地遠離了眾人的視線。
「那麼史庫瓦羅……欸？」
回過首，原地的男人與孩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
「舅舅、糖！」露出了剛長的乳牙，嬌小的孩子似討好地緊抱著男人健壯的身軀。「人家餓了、糖！」小手不安分地扯著如流水般柔順的髮絲，小腦袋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撒嬌。
「……」原先以為照顧小孩這種差事會很簡單、卻沒有想到是如此耗神、耗體力、耗耐性。壓下了易怒的怒火，他僵硬地勾起了弧度。「吃糖果對身體不好、等等弄別的給妳吃。」頭皮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可……」扁了扁嘴，孩子眨著無辜斥著水氣的眼眸，盈盈水波流轉著。看著如此我見猶憐的樣子，史庫瓦羅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不、不要哭！等等弄蛋糕給妳吃！」
一聽到有甜頭可以吃，孩子漾出了燦爛的笑，乖乖地在男人的懷抱中撒嬌著，不實地玩弄著髮絲。「人家最喜歡舅舅了！」軟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了男人的肩，櫻紅的唇瓣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
「人家要跟舅舅一直、一直在一起！」軟膩的低喃如蜜糖一般甜蜜，柔軟的髮絲蹭著他暴露於空氣中的頸。「人家很喜歡舅舅喔、所以舅舅也要一直喜歡我喔！」再次地落下一吻，孩子淘氣地笑了。
──是我的喔、舅舅一直是我的。不論是誰、無論如何、都不能搶走我最親愛的舅舅唷！
打開了巨大的木門，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尖銳的聲響，刺耳地令人難受，昏暗的瓦利亞大宅被添增了一股陰森的恐懼感。懷中的孩子緊緊地捉著他的衣領，似害怕地窩在他的懷中。
看著孩子稚氣的舉動，他輕輕地咧出了笑。低下頭，喃喃細語吐露於孩子耳旁，大手輕巧地安撫著。「不要怕、我在這裡。」在柔軟的髮絲上落下令人安心的一吻。
「哎呀、這不是史庫嗎？」
不男不女的嗓音頓時傳來，抬首，只見穿著五顏六色的魯斯里亞踏著輕快的步伐步下樓，不時哼著小調，空氣中似乎蔓延著愛的小花。「……欸？這孩子是誰？史庫。」墨鏡下的眼眸眨了眨，好奇地打量著男人懷中的銀白。
「……說來話長。」似乎不想要浪費自己的口水，史庫瓦羅以最簡便的方式將複雜的說明帶了過去。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或許是十年火箭砲搞得鬼。
「她是四歲的白柳……」瞧了瞧懷中的孩子，稍稍地打量個稚氣的面龐。聽著孩子當初稱呼自己的語氣、以及不懂事的模樣，似乎是她還在中國，還沒有與他見面的年紀。
「哎呀、真可愛啊！」一聽到是那過往中可人的孩子，尾音愉悅地上昂，咧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墨鏡下的眼眸細細地打量著比印象中年歲更小的孩子，身旁開出了許多愛心。
「舅舅、是誰？」眨了眨燦星眸，有些好奇地拉了拉抱著自己的人的衣領，肥嫩的小手指著眼前繞來繞去、打量著她的人。「他是女生嗎？」仰首，不安分的小手又扯了扯男人的髮絲。
「……不、」
「對唷、要叫我魯斯姊姊喔！」興高采烈地揚起了音調，愉悅百分百的魯斯里亞高高興興地在原地打轉著，好似在跳舞一般。「小白柳、魯斯姊姊會幫妳打扮漂漂亮亮的！」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地牽起了小手。
「好、一言為定！」開心地咧出了笑，燦爛如高掛於天際的朝陽。稚氣的童言童語如糖般甜膩，孩子伸出了手想要投入眼前的人的懷抱，卻哪之身後的男人倒退了一步。
「魯斯里亞、不要把你詭異的嗜好傳給她！」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史庫瓦羅狠戾的眼瞳不悅地瞪視著。「聽好了、在她恢復原狀之前她都要住在這裡、不准對她動手動腳！」
「ししし……不可以對誰動手動腳啊？」
詭異如在顫抖一般的笑嗓傳騙了空曠的大宅，陰冷的冷風隨及襲來，半隨著的是閃爍於燦爛光芒之下的尖銳匕首。尖銳的前端迅速地劃過了孩子細嫩的面龐，嫣紅的傷口流出汩汩鮮血。
「嗚……」擰眉，陣陣刺麻疼痛襲上她的神經。「嗚啊啊啊──好痛、好痛！舅舅、人家臉好痛！」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受到驚愕的孩子在男人的懷抱之中嚎啕大哭。
「貝爾‧菲格爾！你是活膩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猛烈地哭著的孩子，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地抹去了面上的嫣紅血跡，小心翼翼地哄著不斷地流著淚水的孩子。「不哭了、我等等幫妳教訓那混帳！」
「ししし……真的是四歲的小索啊？」噙著燦爛笑意的青年踏著漫步隨著躲藏於陰暗處的幻術師出現。「那麼、應該要叫小小索囉？」嘻嘻嘻地笑著，伸出了手指似乎想要逗弄著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孩子。
「沒想到白柳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披著斗篷的男人牽起的嘴角，面龐的靛色倒三角隨之擴張。「沒想到四歲這個年紀是這麼的無知和天真。」大手覆上了孩子柔軟的髮絲，玩弄著。
「要是你們再動她一根汗毛，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瞇起了眼瞳，看著似乎只是想要玩弄孩子兩人，戒心頓時提高。「要是這丫頭在因為你們而哭泣，修怪我無情。」咧出了嗜血的笑。
「ししし……其實這是鯊魚你的私生女吧？」懶散地揚起的笑靨，皓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無視於快要發怒的史庫瓦羅，他只是聳聳肩，緩緩地貼近抽泣的孩子面前。「來、小小索、叫貝爾葛格。」
「嗚……貝、貝……」不斷地抽泣的孩子似乎無法正確地發音，眨了眨流轉盈盈水波的眼瞳，孩子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刺猬？」
咧出了笑，孩子笑得無邪。
「……鯊魚讓開，我要把這隻小鯊魚做成仙人掌。」
TBC.
。自創有修長的手指握著墨黑的高級鋼筆，輕輕地在木質桌面上敲出了陣陣旋律。蜜色眼瞳不安地凝視著廣闊無際的天空，燦陽之下，幾朵浮雲翩翩飛舞。回首，蓬鬆的髮絲再次埋沒於雪白的公文堆中。
盡管才過了幾日，但是對他們些心急如焚的人來說彷彿已經過了一世紀之差。儘管碧洋琪、京子、小春等的女孩們都已經探望過了。但是每當他們想要詢問時，女孩子好像都已經講好似地不願意多透漏。
明明那抹久違的身軀就在眼前，他們卻無力去擁抱。在知曉過往的憎恨還存在時，他們卻步了。
他們是膽小鬼、無可救藥的膽小鬼。
歛下眼瞳，蜜色眼瞳有著數不盡的渾濁以及擔憂。不管是那兩個孩子、或者是那兩個大人、更或者是白蘭與骸所說的話語，現在早已混雜在一起，不斷地徘徊繚繞於他耳旁。
──復仇的果實是甜美的。
──食憎為糧、飲恨為水，母親是如此地度過歲月。
──吾妹的憎恨不會就此罷休。
──吾等跟隨主上多年，怎麼可能不比你們還要清楚？
「夠了、夠了……」潔白皓齒緊咬著蒼白的下唇，鋼筆因顫抖的雙手而掉落。他的手緊緊地捉住蓬鬆的髮絲，似自暴自棄地拉扯著。「為什麼多年的糾葛到現在還不能結束！」緊閉著眼眸，褐色腦袋搖晃著。
「那又是為什麼？」沉穩低沉的嗓音滑入了耳廓，抬起首，只見一身墨黑的第一殺手佇立於門旁。「那膽小的你、無能的你，當初又是為了什麼拒絕伸出援手？」噙著淡淡地笑意，好似惡魔的諷刺。
「里包恩！」瞪大了蜜色眼瞳，瞳仁猛烈地收縮著。猛然地起身，他忿忿地朝著倚靠著強的男人急走而去。沾染過無數腥血的素手緊緊地拉住了男人雪白的衣領，他朝著男人咆嘯著。
「為什麼？！當初不是你說的嘛！是你叫我不要接觸她的！那個人是你啊！讓我們陷入如此狀況的人是你啊！」緊捉著衣領的手顫抖著，朦朧蒙上蜜色清澈眼瞳，咽喉顫抖了音色。
絲毫不對學生過於粗魯的動作感到一絲憤怒，墨黑的男人只是咧出了笑，鳶色眼瞳靜靜地凝視著。「是我嗎？」低低地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拍去了緊捉著衣領的雙手。
「你說、造成她如此不幸的人，是我？」稍稍地整理了下衣裝，大手壓低了頂上的帽簷。「那麼、你呢？首領。」諷刺地低喃著，抿了抿薄唇。「我當初只是給予建議罷了，能做出實際決議的人是你啊、澤田綱吉。」
刺耳的話語穿刺著他的耳膜，他呆楞地佇立於原地，停頓於空中的手臂感受到酸澀而放下。「是啊、是啊、我怎麼如此的愚蠢……」大手覆上了眼眸，步伐不穩地跌坐於沙發上。
「當初、不懂事的我因為害怕所以拒絕了……」蓬鬆髮絲下，他咧出了哭還難看的笑靨，精瘦的身軀顫抖著。「是我嗎？害了白柳的那個人、是我嗎？」
到底要怎麼做，妳才會原諒呢？
到底要怎麼做，妳才會釋懷呢？
正當他沉浸於思緒之中，門外傳來了吵鬧的騷動。抬首，靈敏的耳似乎聽見的熟悉的嗓音。困惑的眼眸抬起看著家庭教師，只見那墨黑男子聳了聳肩，示意著自己不知道。
走廊上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好似脫韁的野馬奔騰於草原般。
倏地，半闔的木門被撞了開來。
那邊有個東西叫做門把！
擰眉，彭哥列十代目開始為自己不知已經換過多少次的木門默哀。開始打著如意算盤這次該把公費算在哪個禍星身上？
「十代目、索利塔黎家的那兩個小鬼要求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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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沉默，除了淺淺地呼吸聲以外，高掛於牆上的石中搖擺聲也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不安的視線於混亂的首領室交錯，沉寂得窒息的室內，無數對眼眸緊緊地盯著弱小的兩個男孩……
以及男孩懷中銀白髮的小女孩。
「咳、」咳了咳，蜜色眼瞳有些疙瘩地瞥著那笑得天真的小女孩。一身純白，好似天使一般，純真無邪的笑靨任誰看了都會怦然心動……當然、除了這一室的不正常人類以外。
「白……你們母親呢？」雙手優雅地交疊於下顎下，眼眸環視著似乎有些擁擠的首領室。守護者們就算了、為什麼連瓦利亞的幹部都跟來了？
只見兩個孩子不語，僵硬的面龐揚起了苦澀的笑靨。
「對了，那個……是你們的妹妹嗎？」看著沉默得恐怖的兩個男孩，他趕緊地轉移了話題。眼眸轉到了那緊抱著男孩的小女孩身上，乾澀的咽喉滾動著，吐露出了艱澀令他感到疙瘩的話語。「長得跟白柳真像……」
「不、」吞了吞唾液，青松在綠柏的協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小女孩放下，修長的指頭指著坐在沙發上，打量著四周的孩子。正經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的吐露而出。
「這個就是母親。」
「欸！？」錯愕的驚叫聲頓時徘徊於室內，此起彼落。在場的各個人面上寫著錯愕，無數對眼眸來來回回地凝視著那嬌小可人的孩子。嘗試在腦海中搜尋過往的記憶，偏偏眼前天真無邪的孩子很難與那憔悴的女人連上邊。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們今天一進到母親的房間時，我們就見到了這孩子。」從懷中掏出了五彩繽紛的糖果，帶著寵溺的笑，將甜而不膩的糖果送入孩子的嘴中。「當初很錯愕……但是在泰內羅的解釋下我們也知道了個大概。」
「泰內羅？」輕挑起眉，銀灰眼眸緊緊地盯著傻笑著的孩子。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原本恍神的他清醒了過來。「那個背叛者在你們那邊？」十五年前的影像在此刻交疊於那孩子的身上。
好熟悉、太過於熟悉了。
「泰內羅是服從母親的命令而行動的，若你稱泰內羅為背叛者，那麼母親又算是什麼？」棕色眼瞳狠戾地瞇起，綠柏所吐露出的語句帶著強烈的諷刺。「真多虧你說的出來啊、史佩爾畢‧史庫瓦羅。你不是母親的舅舅嗎？」挑起了眉，男孩咧出了笑。
空氣再次地靜謐，強烈的恨意以及敵對意志再次地擴散了開來。眼看戰火就快要一觸即發，空氣窒息地難以呼吸。
「嗚啊啊啊啊──」
倏地，孩子稚嫩的哭聲打破了沉寂。
「人家、人家要找媽媽！」看似還沒斷奶的孩子哭叫著，小手緊緊地捉著男孩的衣襬。「哥哥、我要回家、人家要找媽媽！紅楓──」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滑落，盈盈水波流轉於燦星眼瞳之中。
看著如此稚氣、吵著要找媽媽的孩子，眾人頓時地將她與那蒼白慘澹的女人畫上了不等號。
「乖、乖，紅楓叔叔他出門去了。」慌了手腳的青松趕緊地將孩子抱起，生澀拭去了如斷了線的珍珠淚水。「母親、我們馬上就幫你找到辦法恢復原狀！」拍了拍孩子的背，男孩的面色有些扭曲。
看著年輕的男孩稱呼一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孩子為母親，眾人不由得噗嗤ㄧ笑。
「吵、吵死了！」白皙的面龐襲上了朵朵紅雲，乾澀的嗓音有些沙啞。「與其在那邊笑，還不如想想辦法！」瞇起了眼瞳怒瞪著身旁的雙胞胎兄長，腿也順勢地踹了過去。
就在他教訓著已經笑倒在地上的兄長時，原本在懷中的重量倏地一空。溫熱的感覺頓時消失，他慌張地瞪大了眼眸，看著空無一物的雙臂。再次地抬首，只見兩個銀白相彷的身影交疊。
「臭小鬼、以你那種哄法，這丫頭是不會乖乖閉嘴的！」眾人意外地看著搶過了年幼孩子的史庫瓦羅，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抱著似乎已經哭累的孩子。乍看之下，史庫瓦羅應該是個襯職的保父。
「丫頭、吵死了！」
他們願意收回前面那句話。
眨了眨模糊的眼瞳，孩子無辜地看著懷抱著她的男人。「媽嗎？」櫻紅的唇瓣喃喃地念著，被淚水遮掩住的眼眸將眼前的銀白誤認為了母親。咧出了笑，甜膩得像是得到了糖一般。「媽媽、想妳！」語言的組織能力似乎還有些不足。
空氣頓時沉默，就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可以清清楚楚地聽見。不但可以聽到種人噗嗤地悶笑，也可以聽到憤怒的神經爆裂的聲音。
「臭丫頭！我是妳舅舅！」陽剛中帶著陰柔的面龐頓時扭曲，無數條青筋佈於額際，帶著手套的大手用力地捏了捏肥嫩柔軟的面頰。對於久違的觸感，他惡趣味地揚起了笑。
「舅舅？」擰眉，只見那孩子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個懷抱著她的男人。「舅舅是什麼？」細嫩的小手輕輕地覆上男人的面頰，有樣學樣地捏著史庫瓦羅的臉頰。「可以吃嗎？」歪著頭，燦星的眼瞳散發著渴望。
「妳是食人魔啊！」抿出了笑意，大掌拍了拍那顆銀白色的小腦袋。「舅舅、意思是指媽媽的弟弟。」柔軟如胎毛般的髮絲輕觸著他的皮膚，刺激了每一條盤繞於肌膚上的神經。
「媽媽的弟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我見猶憐的眨了眨眼眸。「舅舅！」咧出了燦爛笑意，口齒不清地唸著。似乎是唸上癮，稚嫩的嗓音不斷地不斷地嘗試將發音糾正。
「呵、看來史庫瓦羅很有帶小孩的技巧啊、」咧出了笑，鳶色眼瞳帶著嘲諷的意味看著抱著孩子的男人。「真是襯職的保父。」惡劣地勾出了邪魅弧度，義大利第一殺手嘲笑著。
「阿爾柯巴雷諾、你！」青筋爆裂，一股怒火湧上了咽喉，破使得他想要吼叫著。但，或許是顧慮到了抱在懷中的孩子，他便將就地壓低了音量。「小鬼、把這丫頭抱走！」狠戾的眼眸掃向一旁的男孩，順勢地想要將孩子遞過去。
青松踹了踹躺在地面瀕臨被踩死的兄長，接著回過身想要迎接那孩子。卻哪知，那孩子居然不領情。頭一撇，似乎不怎麼願意回到他的懷抱。「母親？」錯愕地看著緊緊地抱著男人衣袖的孩子，他內心充滿不解。
「不要、人家要舅舅。」緊緊地扯住了男人的衣裳，儘管指關節泛白，她也不肯放手。「舅舅不要走……」楚楚可憐地燦眸望進的男人銀灰的眼瞳中，帶著懇求，軟膩的語氣甜如蜜糖。
看著懷中孩子的模樣，這令他頓時回想起過往。「嘖、」一想起那似夢的幻覺，他就感到萬分的痛心。「知道了，妳就跟我ㄧ起回去好了。」對於男子的挑性置之不理，低下頭，在斥著馥香的髮絲間落下一吻。
「欸？」眾人再次地錯愕的看著史庫瓦羅今日的反常。眼前不時怒吼、噬血如鯊的七原罪居然在此刻如此地溫柔，天要下紅雨了？「那麼……在白柳恢復原狀之前，就給史庫瓦羅照顧？」挑高了尾音，十代目似詢問地看著兩名男孩。
「沒有問題。」冷漠的棕眸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青松只是稍稍地點頭，便彎腰拎起了昏厥的兄長的領子，毫不憐惜地拖著雙胞胎兄長在地面，慢慢地遠離了眾人的視線。
「那麼史庫瓦羅……欸？」
回過首，原地的男人與孩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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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糖！」露出了剛長的乳牙，嬌小的孩子似討好地緊抱著男人健壯的身軀。「人家餓了、糖！」小手不安分地扯著如流水般柔順的髮絲，小腦袋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撒嬌。
「……」原先以為照顧小孩這種差事會很簡單、卻沒有想到是如此耗神、耗體力、耗耐性。壓下了易怒的怒火，他僵硬地勾起了弧度。「吃糖果對身體不好、等等弄別的給妳吃。」頭皮傳來了陣陣的疼痛。
「可……」扁了扁嘴，孩子眨著無辜斥著水氣的眼眸，盈盈水波流轉著。看著如此我見猶憐的樣子，史庫瓦羅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不、不要哭！等等弄蛋糕給妳吃！」
一聽到有甜頭可以吃，孩子漾出了燦爛的笑，乖乖地在男人的懷抱中撒嬌著，不實地玩弄著髮絲。「人家最喜歡舅舅了！」軟若無骨的小手搭上了男人的肩，櫻紅的唇瓣在男人的唇角落下一吻。
「人家要跟舅舅一直、一直在一起！」軟膩的低喃如蜜糖一般甜蜜，柔軟的髮絲蹭著他暴露於空氣中的頸。「人家很喜歡舅舅喔、所以舅舅也要一直喜歡我喔！」再次地落下一吻，孩子淘氣地笑了。
──是我的喔、舅舅一直是我的。不論是誰、無論如何、都不能搶走我最親愛的舅舅唷！
打開了巨大的木門，老舊的木門發出了尖銳的聲響，刺耳地令人難受，昏暗的瓦利亞大宅被添增了一股陰森的恐懼感。懷中的孩子緊緊地捉著他的衣領，似害怕地窩在他的懷中。
看著孩子稚氣的舉動，他輕輕地咧出了笑。低下頭，喃喃細語吐露於孩子耳旁，大手輕巧地安撫著。「不要怕、我在這裡。」在柔軟的髮絲上落下令人安心的一吻。
「哎呀、這不是史庫嗎？」
不男不女的嗓音頓時傳來，抬首，只見穿著五顏六色的魯斯里亞踏著輕快的步伐步下樓，不時哼著小調，空氣中似乎蔓延著愛的小花。「……欸？這孩子是誰？史庫。」墨鏡下的眼眸眨了眨，好奇地打量著男人懷中的銀白。
「……說來話長。」似乎不想要浪費自己的口水，史庫瓦羅以最簡便的方式將複雜的說明帶了過去。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或許是十年火箭砲搞得鬼。
「她是四歲的白柳……」瞧了瞧懷中的孩子，稍稍地打量個稚氣的面龐。聽著孩子當初稱呼自己的語氣、以及不懂事的模樣，似乎是她還在中國，還沒有與他見面的年紀。
「哎呀、真可愛啊！」一聽到是那過往中可人的孩子，尾音愉悅地上昂，咧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墨鏡下的眼眸細細地打量著比印象中年歲更小的孩子，身旁開出了許多愛心。
「舅舅、是誰？」眨了眨燦星眸，有些好奇地拉了拉抱著自己的人的衣領，肥嫩的小手指著眼前繞來繞去、打量著她的人。「他是女生嗎？」仰首，不安分的小手又扯了扯男人的髮絲。
「……不、」
「對唷、要叫我魯斯姊姊喔！」興高采烈地揚起了音調，愉悅百分百的魯斯里亞高高興興地在原地打轉著，好似在跳舞一般。「小白柳、魯斯姊姊會幫妳打扮漂漂亮亮的！」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地牽起了小手。
「好、一言為定！」開心地咧出了笑，燦爛如高掛於天際的朝陽。稚氣的童言童語如糖般甜膩，孩子伸出了手想要投入眼前的人的懷抱，卻哪之身後的男人倒退了一步。
「魯斯里亞、不要把你詭異的嗜好傳給她！」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史庫瓦羅狠戾的眼瞳不悅地瞪視著。「聽好了、在她恢復原狀之前她都要住在這裡、不准對她動手動腳！」
「ししし……不可以對誰動手動腳啊？」
詭異如在顫抖一般的笑嗓傳騙了空曠的大宅，陰冷的冷風隨及襲來，半隨著的是閃爍於燦爛光芒之下的尖銳匕首。尖銳的前端迅速地劃過了孩子細嫩的面龐，嫣紅的傷口流出汩汩鮮血。
「嗚……」擰眉，陣陣刺麻疼痛襲上她的神經。「嗚啊啊啊──好痛、好痛！舅舅、人家臉好痛！」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受到驚愕的孩子在男人的懷抱之中嚎啕大哭。
「貝爾‧菲格爾！你是活膩了！？」不知所措地看著猛烈地哭著的孩子，戴著手套的大手輕輕地抹去了面上的嫣紅血跡，小心翼翼地哄著不斷地流著淚水的孩子。「不哭了、我等等幫妳教訓那混帳！」
「ししし……真的是四歲的小索啊？」噙著燦爛笑意的青年踏著漫步隨著躲藏於陰暗處的幻術師出現。「那麼、應該要叫小小索囉？」嘻嘻嘻地笑著，伸出了手指似乎想要逗弄著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的孩子。
「沒想到白柳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披著斗篷的男人牽起的嘴角，面龐的靛色倒三角隨之擴張。「沒想到四歲這個年紀是這麼的無知和天真。」大手覆上了孩子柔軟的髮絲，玩弄著。
「要是你們再動她一根汗毛，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瞇起了眼瞳，看著似乎只是想要玩弄孩子兩人，戒心頓時提高。「要是這丫頭在因為你們而哭泣，修怪我無情。」咧出了嗜血的笑。
「ししし……其實這是鯊魚你的私生女吧？」懶散地揚起的笑靨，皓齒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無視於快要發怒的史庫瓦羅，他只是聳聳肩，緩緩地貼近抽泣的孩子面前。「來、小小索、叫貝爾葛格。」
「嗚……貝、貝……」不斷地抽泣的孩子似乎無法正確地發音，眨了眨流轉盈盈水波的眼瞳，孩子打量著眼前的青年。
「刺猬？」
咧出了笑，孩子笑得無邪。
「……鯊魚讓開，我要把這隻小鯊魚做成仙人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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